隨著那爽朗的笑聲的發出,眾人的視線轉向那迎面走來的男子,只見是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刀刻般的臉上鋪滿歷經風霜的滄桑,凌亂的短發,卻顯得干勁利落,身材很是保持得很好如青年男子一般,有肌肉卻並不夸張的剛剛好,一身藏青色的袍子更是襯得那男人沉穩。眾人皆是詫異地盯著他,哪兒又跑出這麼一個人呢?
那小店老板倒是記起了這不是剛剛和那受傷的人一起的嗎?
墨言緩緩抬起頭,循聲望去,兩行清淚掛在細小蒼白的臉上,更顯得淒楚可憐,陡然讓他升起保護的,若那個孩子沒死怕也是這麼大了吧!
「丫頭,我記得還有東西交給你保管呢!怎麼我一轉身,你就跑這里來了?」中年男人嘴角嗤著笑意,鷹般的眼卻是隱藏著絲絲寒意,走近墨言蹲下,就似沒有看見墨言受傷一般,雲淡風輕的平淡,用有著繭的大手為墨言攏了攏散亂的發絲,動作卻是出奇的溫柔。讓墨言感覺就像是阿爹一樣的親近。
墨言睜著濕漉漉的雙眸盯著在這種情況下都敢挺身而出的男人,他不是走了嗎?哦!對了,他的藍布盒子還沒拿呢,「喏!你的盒子,我可給你保管好了的呢!剛才本想給你的,可……」說到這里,墨言停了下,只是倔強地望著他,她猜他是知道的了,若不是為了他的盒子他怕是也不會回來的。
「我知道。」男人伸出手,抬眼示意墨言,用並不好听的聲音嘶啞地說著︰「丫頭,我帶你走可好?」
這下輪到墨言愣了,不管他是為了何種目的而回來的,他能夠說出這番話,墨言的心里還是抑制不住地流過一道暖流,黝黑的小手緩慢地落下,不偏不倚,正好!墨言的手落下的那一刻,便感覺手瞬間被握緊,他的手很大,雖粗糙可很是溫暖。
男人微微一使力,就將墨言拉起來攬在懷里,小小的身子,就像一個孩子似的,仿佛一用力她就會碎。
在墨言被攬住的瞬間,就感覺安全了,就似在現代,小時候父親抱著她的感覺,像山一樣的巍峨穩重,將臉深深地埋在男人的懷里,小聲囈語著︰「阿爹…」然後便昏睡了過去,失了那麼多血,她實在已支撐到了極限,猛然抓住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去管任何事情了……
雖說墨言的聲音極小,可男人還是听見了,滿眼的震驚,偏頭過去仔細看著這惹人心疼的女孩,男子的衣服較為寬松地套在這副小身子上,用特殊藥水處理過的皮膚顯得黝黑暗黃,只有那閉著的一雙眼顯出女子的顏色。即使昏迷了還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藍布盒子,看著心就突然感覺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竟使一個孩子會如此這般?應該與九桑一陌有關吧!
思及此,男人加大了力氣環著墨言,一手將墨言攬在懷里用風衣裹著,只留一張秀氣的小臉,一手拖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玄鐵黑 ,那 似乎冒著幽藍的光芒般層層浮在 身。看也不看眾人,只是直直地往前走去。
但還是有人按捺不住,橫劍在男人身前,正眼一看正是剛才一直沉默不言的白衣男子,「南戰王,難道你就想這麼把她帶走?」白衣男子盯著南戰淡淡地笑著,雖是詢問,可卻沒有一點詢問的意味兒。
南戰也頗是驚訝的笑笑,隨後又是毫不在意地瞟過他,「你算不錯,還能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