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墨言就記起了,拽了容鈺的衣領高聲問道︰「說,你來這兒干嘛了?難不成也是為了那銀姬?」
容鈺的眼妖媚得煞是好看,似要奪了人的心魄去了的,但見你眼里臉里也是嗤滿了笑意,眉眼一挑,竟是伸手過來攬了墨言的腰肢,一手挑起墨言的下顎,「若我真真地是為了那銀姬來的。你當如何呢?阿墨。」
墨言忽地就大笑,也不反抗容鈺的動作,喚著︰「若你真為了那銀姬而來,我可得說與灼華听了,那灼華怕是饒不了你,竟是不帶著他來,可听說那銀姬是一代絕色奇女子呢!如此佳人兒可得與灼華比比了。」
容鈺倒是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攬著墨言往船內走去,「你啊,總是這般地打趣著灼華,這若是讓那灼華听了去,這般將他與女子比較,少不了你的好話。」
也知墨言是岔開了意,容鈺還是正了顏道,「這次可不是我為了那銀姬來的,這生遇著了你,便是夠頭疼了,那可曾再想著其他了去?你說與了灼華听也好,可不就是為了銀姬來的麼?」故意地一頓,卻不曾墨言又何反應,也是認了命般,自顧自地絮叨,「可卻是因著灼華了。」
听到這兒,墨言也是奇了,咕嚕溜著眸子,接著腔,「怎就因著白衣美人了?」
「可不就是因著他麼,你說我要再不為著他尋一好娘子,他此生還不就賴定我了?你也與他處了那麼久,可曾見過他身邊有何女子?」容鈺細細地緩緩道來,不快不慢。
墨言細想一番還真是,遂頷首,「恩,這倒是了,你不提,還真就沒留著意。」
伸手敲敲墨言的腦袋,嘻笑著怒罵道︰「也就不指望你能留意著了。」
瞪圓了鳳眼看笑得那妖嬈萬千的容鈺,怎地一見面就打她好幾次?「所以就為白衣美人尋她的銀姬娘子來了?」
「是不是還不一定呢!听說那銀姬可怪著呢!」容鈺高深地一笑,讓墨言模不著頭腦。
墨言和容鈺正聊得歡快,渾然忘卻了在岸邊佇立良久的桑陌,桑陌顯然也是臉色陰沉,卻終是抵不過墨言的冷言冷語,縱身飛向聊得正好的兩人,悄然落下。
容鈺更是氣韻天成的妖嬈一笑,正與墨言說著話卻也是不動風聲地隔在墨言和來人之間,「喲,這不是九桑公子?歡迎啊,來人,上茶。」
這一說,墨言也是看見那也是跟來的桑陌,本不欲這兩人這麼快見面,可如今也是不可避免了,見著桑陌前來,墨言也是神色頗為地不自然,也少了些言語。眼神恍惚地四處瞅瞅。
桑陌也是氣定神閑的樣兒,微微一笑,皆是客套的話︰「西陵謙虛了,你之名誰人不知?」便是他了,三年前的那人了,可倒是沒料到他會是姜國西陵公子。
一來一回也是無趣的話語,听著無聊了,墨言撇撇嘴,可卻忽地記起一事,也不顧了什麼,扯了桑陌就問︰「阿梨還未醒是嗎?」。
看墨言這麼久來這是唯一一次主動靠近他,閑人勿近的氣度也是少了些許,「是,這幾日皆未醒。」
墨言急了,遂急忙說著,「那銀姬不是神醫世家嗎?央她給阿梨看一下可好?」眼眸滿是渴求的神色。
桑陌卻是無奈,眉頭微皺,︰「銀姬醫人條件向來古怪,若要請她為阿梨看,你……」
「古怪便古怪,命重要,還是什麼重要?」墨言怒著氣瞪著桑陌,扯了一旁的容鈺便走,飛身往緊挨著的古船躍去,只是容鈺的神色怪怪的額,一臉興趣盎然地看看墨言。墨言也是注意到,挑眉一問,「看我做甚?」
「小阿墨何時會武了?我和灼華可被瞞得夠久的啊!」這一問倒是令得墨言陡然轉醒,可卻也不好說,只得含糊了,「現在還管這個?趕緊給我央那銀姬救人去!」
墨言這態度使得容鈺哭笑不得,拿著那狐狸眼瞥墨言,「真是有事將我找,我又不認識那什麼勞什的銀姬,怎地有交情去求她救人?」其他事他還有力一辦,可如今這九桑公子也是在此,看樣子也是與銀姬關系頗為不簡單,倒不如讓了他去,看阿墨怎辦才好。
到了船上,听容鈺一席話,前進的腳步頓時停下,為難地看看容鈺,她實是不想去在這事上承了桑陌的情,只怕以後還不清,究竟誰是誰的債。
香家的女子皆會醫術,是香老頭要求學的,可墨言這麼多年下來卻只是看得那些醫書去了,從未有過任何望聞問切的事兒,對阿梨她還真是不敢下手,也不能下手,她倆的命連在一起,不能輕易地做出人任何決定。
卻聞身後有淡淡的嘆息聲,墨言不用轉身也知道那人是誰,曾經是那麼地熟悉,連呼吸的味道也是清楚的,曾經也是那麼地骨血相溶,硬著臉,墨言開不了那個口。
桑陌行步而緩生威,貴冑之氣凌然散開,「你怎地就是不願意求我一句?」
哈!又是這一句,墨言別開臉去,兩人皆是不看,「謂我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