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闈亂︰逍遙帝妃 186

作者 ︰

「就算我給了你機會又怎樣?我注定不會愛你的,啟恆,對我死了心吧?我們之間有著太多太多的糾纏,更何況,今夜是你,害的皇叔那樣血淋淋地倒在我的面前,我恨你宮闈亂︰逍遙帝妃章節!」蔓櫻說著,眉目一斂,眼角又是不爭氣地滲出了淚珠兒。

「你還是這樣固執,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同樣認為我不可能的到你,到頭來……你不照樣成了我的女人?當初啟睿他害死了你的父母,你不是也難以抑制地愛上了他?」啟恆字眼間的音量一個賽過一個,原本稍許平靜的神色也驟然凜冽了起來,一字寬的眉間又給皺了許多分。

「就算我會愛你,也不過是在愛你身上他的影子,你懂不懂,從他走進我的心里以後,我心里便是再也容不下他人。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上的人只會像他!呵呵,你已經在天下人的巔峰了,不久,整個天下都會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又何苦守著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女人?」她本是不想承認這一點的,但如今形勢所迫,她還能不承認嗎?她搖了搖頭,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小模樣。

「我看你是跟著劉陵跟瘋了,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當初敢愛敢恨,甚至能夠單槍匹馬與我叫板!這樣的劉蔓櫻去哪里了?」啟恆語氣有些激烈,看得出來,他是有些懊惱了。

「夠了,皇叔已經走了,給他留點清靜吧!」一面是皇叔慘死的樣子,一面又是啟恆的口月復蜜劍,兩幅畫面拼了命一樣的在腦海里交錯,一點點交叉,甚至在後來又融合在了一起,讓人害怕。

「好了,既然他已經沒了,那你就跟朕回去,朕保證,只要你願意回來,既往不咎,你還會是朕捧在手心里頭的貞惠妃,甚至將來,還會……」啟恆向著她伸出了手,企盼著她也能動容。

劉蔓櫻本就慘淡的面容更加的慘淡了幾分,透著些死寂的淒清,她抽了抽鼻頭說:「惠妃?皇上,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當你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會感到很天真嗎?我若回去,天家顏面呢,都不要了嗎?皇上,您還要再虎我到什麼時候?太後也根本不會容得下我!我不稀罕當你的什麼惠妃,誰喜歡拿去便是!」

「朕是天子!朕就不信還留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啟恆急切之中又上前了幾步。

「你別過來了!」劉蔓櫻說著又往後退,稍稍一滑,懸崖邊上回落著許多碎石下墜的細小聲音,空曠之中帶些肅殺的寂寥。

「小心!」他的心跳都瞬時間漏了好幾拍,趕緊出聲提醒她。

忽然之間,她腦海中有種窮途末路的感覺涌現,可能……這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她早就不干淨了,現在皇叔沒了,所有復國的夢亦是全都碎地一塌糊涂。

「謝謝你們,曾經給我那麼多不好的經歷,讓我看清什麼是痛,也不枉費來這世間走上這一遭,我一點都……」她說著,言語突然哽咽住了,如魚刺一般卡在喉嚨口,怎麼都說不出來。

「你不後悔是不是?」他小聲說著,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我最後悔的便是與你們扯上關系!」她心頭的話語,難以抑制地月兌口而出,「我恨死你們了,讓我從眾人仰望的最高端……狠狠摔了下來!」

「可這一切我也可以給你的不是嗎?」。他眉目緊皺,雙瞳中隱約可見憤怒的痕跡,但也不過轉瞬即逝。

劉蔓櫻又一次笑了,只是笑地更冷,更諷刺,她說:「亡了我的國家,殺了我的父母,強佔了我的妹妹,更讓我成為你一個人的禁臠,就是你毀了我少女所有的夢,讓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現在你居然還說會給我如過去一樣的榮華,哈哈哈哈,啟恆,你有臉說,我都沒有臉听!」

這一刻,她聲音如鬼般淒厲,更似暗夜之中最無力又最絕望的淒號,淚珠兒已在眉睫,分明是好風好月,在她眼中卻也不過滿目瘡夷,無限荒涼罷了!

「啟恆,我會讓你一輩子都不好過宮闈亂︰逍遙帝妃章節!」不等他往下再狡辯什麼,她便已經凜冽了雙眸,憤恨地直視著他的眼楮,一道道毒辣的光芒,似要直生生刺入他的心底!

她的話語句句帶刺,他就是個木頭此時此刻也非得被她氣得變成木偶,他雙手捏拳,低語道︰「那你就恨我一輩子吧,總之你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

他微微張開手臂,奮力告訴她這個早已經被遺忘的事情:「蔓櫻,你靜下來听我說,藤蘭她沒有死,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劉蔓櫻冷哼一聲,此時此刻哪里還有什麼閑情逸致來听他的這些巧言令色,只是迅速從頭上拔下一根尖銳的發簪,反手握住,不過瞬時便已經朝著他心口刺去。

啟恆稍稍偏轉身子躲過,手里緊緊攥著她的簪子,怒然道︰「你就這麼希望我死?」

「是,除非你死掉,否則我這一輩子都會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或者,你就殺了我,你就殺了我!」劉蔓櫻哼哼了幾聲,表現地很是不屑。

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每一分都想要刺進他的骨血當中。

啟恆只需稍稍用點力便能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他努力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深怕一不小心便鑄成大錯。那蔓櫻偏生不信邪,惱怒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啟恆自是悶哼一聲,反手一甩,蔓櫻生生下墜。

這一瞬間周遭風情黯然失色,他大聲呼喊「纓絡」二字,可懸崖邊上剩下的卻只是回音。

據說,從舊梁回來之後,吳王啟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空閑的時候,總是喜歡一個人在皇宮里轉悠,而轉著轉著,卻常常是不知不覺就到了偏僻的地方,有時候還會在北門的小牆邊發上一晚上的呆。

而更多時候,他總是在伸手想要推開宮廷邊角那扇朱紅剝落的朱漆大門,卻恍然想起,他們之間隔的那堵牆,伸出的手只能悻悻地收回,宮中的佳人早已不在,留下的不過一室淒清。

從此,宮廷之中貞惠妃便成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人人都知道惠妃早已不在宮中,人人都知曉聖上因為她斷了心腸,可人人都不敢多說一句,因為聖上說,娘娘好好地在宮中,從來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都死了,你還想騙自己到什麼時候!」一襲紅衣的女子手里端著一壺酒,含笑到啟恆面前,這一次見面,她沒有再唱一句曲子,大抵也是唯一一次沒有唱曲子吧,因為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她大抵也有耳聞。

「你怎麼來了?」對她的問題他選擇了避而不答,言語十分淡定,

「這似乎是你第一次為了女人喝酒!」容千靜別過了頭,難得地一次溫柔。

她在冷宮三年,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啟恆砸了手中的酒瓶子,忽然轉過身看著她:「你又怎知我過去從未為了女人喝過,你又怎會知道?」

容千靜一驚,淚眼婆娑,「我們認識這麼久了,至少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從來沒有……沒有為我!」

「看來在你們的心中朕都是那個無情的人了,哈哈哈,你是這樣想的,蔓櫻也是!」啟恆冷冷笑了好多聲,心頭只是覺得悲涼的感覺一陣陣席卷上來,越想越惱!

「我只是曉得那一年,你不要我!」她定了很久,似乎只是在回憶往事,但這樣短暫的幾句話里都是透著無盡心酸的。

他看著她,緩緩閉上眼,今晚的靜兒夜特別美,一身紅衣,縴腰素裹,竟然和她那般相似!

「對不起!」啟恆月兌口而出,不知道是對眼前的容千靜說的還是對著那個已經永遠只能剩下回憶的女子所說的!

「五郎,其實我們還可以……」听到那句心酸之至的對不起,容千靜眼中的淚水一下子表止不住掉了下來,她發現在他地面前,她辛苦堆砌起來的所有堡壘都不過氏一場虛無!

容千靜說著,整個人已經跪倒在他攤倒的身子邊上,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胳膊,生怕一眨眼他就又會棄她而去。

「你終究……」啟恆急忙打斷了她的話語,又努力搖了搖頭,清醒地看著她,又接口道,「不是她!」

「她已經死了,死了,你看清楚,現在在你身邊還愛著你的人是我!」容千靜從來都是不服輸的,即使是在傷懷之時,她也要盡最大地努力挽回他的人,甚至他的心。

啟恆喉嚨口動了動,語氣溫和,緩緩往下說:「難道靜兒還活著嗎,朕記得靜兒雖出身風塵卻從不沾染半點煙花之氣,她唱得一口好曲子,只消一瞬,便能將人纏繞其中!她是個……嗯,如妖精一般的女子!」

說著,他頓住了,一時之間怎麼都難以往下說。

他翻遍了腦海,大抵也只有那個時候,她是美好不食人間煙火的!

容千靜一下子就傻了,自己從來都不知原來過去啟恆將自己看的這般美好,美好地連自己都不相信那是自己。

這一刻,她很後悔,過去的鬧劇真的是自己錯了,她仰面,無聲抽噎,「五郎,靜兒一直都在,其實當初……」

「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甚?現在朕的心里已經住了別人,再也擠不下他人!」他呵呵一笑,抓起她的手,直接戳了戳他自己的胸膛,笑里藏悲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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