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原本靠在門邊的身體忽然一動,雙手按壓在赫冥爵的胸膛上,一個用力。她的身體貼上來,作勢就要整個掛在赫冥爵的身體上。
「當然是我了,親愛的。」像是為了硬生生提醒赫冥爵前一刻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女人用力甩動自己滿是香味的長發,雙手纏在赫冥爵的脖頸上,拉長了聲音,甜膩膩地喊了一聲。
「阿爵——」
赫冥爵的雙眼中爆發出嗜血的暴戾,他伸手一把卡主女人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死死地卡在牆壁上,身體里此刻全部游走的力量全都匯聚到了他卡住女人的那一只大手上。
「閉嘴!阿爵,不是你可以喊的。」
這個世界上,只有那麼一個女人,才可以如此名正言順里理所應當地享受他的懷抱,才可以肆無忌憚地用這樣的口氣喊他的名字。
其他人,還都沒有這麼資格!
女人被脖頸上的那一只大手卡的幾乎喘息不過來,她雙頰漲紅,整個人幾乎被赫冥爵的一雙大手提了起來。單單是此刻一雙男人幾近失控的大手,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女人的雙手在空中胡亂地飛舞著,感覺到赫冥爵手上的力道放松,似乎有意想要給她說話的機會。一開口急忙解釋。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親愛的你抱著我的時候,一直讓我喊你阿爵,我」
赫冥爵卡主女人脖頸的手一松,女人的身體便像是一塊破布一般,在他的手里緩緩地滑了下去。
他有了短暫的失神。
真的,不是夕夕?
但那樣的感覺太過真實到不像話,他的掌心里,甚至還殘留著屬于溫夕禾身上獨有的獨特的芳香。
那是只有溫夕禾,只有他的夕夕才有的味道。
他不信。
「說實話!」卡在女人脖頸上那只手再度加重里力道,這一次,女人極度清晰地在一個男人的眼楮里看到了一抹冰涼的決絕。
他不信那個前一刻跟自己翻雲覆雨幾近瘋狂的人不是溫夕禾,那麼多的日子,那麼多的日日夜夜。即使不能時時刻刻在一起相互擁抱,但一個人殘留在另一個心里的感覺,是清新可見的。
那是她!
手里卡主的女人,身體一陣發抖。
若是說錯了什麼話,這個男人也許真的會殺了她。
「啊——我說,我說!」嚇到臉色慘白的女人,終于哆嗦著在男人的掌心里,因為恐懼而流了眼淚。
「不不是我」
下一秒,女人只覺得自己的脖頸上一松,她的身體順著冰涼的牆壁便倒了下去。她整個人癱在地上,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覺得後領上一緊,男人一手提著她,重拉開門,瞬間將她整個人扔了出去。
「滾——若是她丟了,你會因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因為這一番糾纏,他甚至可能因此而錯過了能夠找到溫夕禾的最佳時間。
緊跟著,大門里飛出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一路朝著走廊盡頭狂奔而去。
女人癱在地上,雙手攀著牆壁,一點點站起來,身體的戰栗卻還沒有散去。
好可怕。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死在那個男人的手里了。
她不過是貪小便宜,在酒店外頭遇到了攔住自己的陌生女人。在夜色里,那個女人的衣著凌亂,微微在外的肌膚上,全都是大片大片的吻痕。但凡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甚至還沒有開口,那個女人就伸手給了她一沓厚厚的鈔票。
「拜托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因此,她收了那個陌生女人的錢,回頭看著那個陌生女人一路拔腿而逃。緊跟著,她按照那個女人說的,找到了赫冥爵的房間。並且按照那個女人訴說的一樣,喊這個男人。
阿爵。
可是眼下的結果,卻著實讓女人為了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好險。
而那個女人,沒有懸念,就是溫夕禾。
為了逃離赫冥爵的身邊,甚至為了讓赫冥爵放棄尋找她的念頭。她最後選擇,用了這麼極端的方式。
冰涼的夜色里,大街上幾乎沒了人煙。一個高大的男人,身上穿著浴袍,一路從酒店里沖了出來。那樣靜謐的夜晚,赫冥爵甚至相信是冥冥之中有某種感覺指引著自己一般,讓他朝著一個方向一路沖了過去。
他甚至,還可以在冷的空氣里,聞到溫夕禾走過殘留的氣息。
一時間,心口揪的越發疼了。
「夕夕!」
當他終于趕到公車站邊的時候,他莫名地順著自己的心意停了下來。寂靜的夜里,公交站牌上顯示的最後一班車的班車時間已經過去了好長一段時。
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總是讓赫冥爵覺得冷。
又是這樣。
他和他的夕夕,總是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錯過,追趕。像是彼此交錯的命運里,有一條牽引著他的線,指引著她,讓他時時刻不要放棄這個女人。
卻在面前為他設置了重重障礙,逼得他發瘋崩潰。
這一次,他甚至離她那麼近那麼近。他甚至,還用那麼激烈的方式要了她。
「夕夕」
赫冥爵抬手,無意識地伸手在空中一握。掌心里,全是浸透心脾的冰涼。
「夕夕,你到底在哪兒?夕夕,你要我怎麼辦」
身後不遠處,一路跟在赫冥爵身後趕來的高大的男人們一路沖了過來。見赫冥爵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四下張望一番,這才跟了過來。
「先生,發生什麼事情?」為首的男人微微頷首,說話的時候滿臉警惕,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
身份尊重的男人,在深夜里穿著睡袍跑出了酒店,說出去,的確是聞所未聞。
赫冥爵收回心神,面色緩緩地變成了一貫對人的冷色調,「沒事。」他轉身抬步,視線飛快地從公車站牌上飛過。
他在離開的那一瞬間,甚至在想。
不知道他的夕夕,是不是就是帶著滿身的狼狽,從這里消失的。
沒走幾步,身後的男人幾步緊緊地跟了上來。
「先生,家里那邊來消息了。說您是時候該回去了,」男人說著,抬頭小心的看了一眼赫冥爵。
「你的婚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