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不過是響了一下,電話那頭的人就瞬間接了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明念高分貝的響亮的聲音頓時從電話那頭異常刺耳地傳進了溫夕禾的耳朵里。
溫夕禾微微眯著眼楮,拿著電話有些不舒服地翻了一個身體,還沒發火,對面的明念卻顯然已經是等不及了。
「我送給你的禮物,還滿意嗎?」。
溫夕禾閉眼深呼吸,即使那個家伙此刻沒在自己的跟前,她還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怒氣。
「明念——」溫夕禾再度深深呼吸,將手里的電話拿近了一些,將心理濃濃的火氣明顯地傳達給電話那一端的明念,「你自己說,你送給我的是勞什子好東西?」
她尷尬到無地自容,此刻就只想要跟這個家伙絕交了。
「什麼呀——」電話那頭明念一聲尖銳的抗議聲,似乎對于溫夕禾此刻的反應很是不滿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的男人要過生日了,你不在意就算了。身為你最好的朋友,我當然要提前為你準備好這些了。」明念說著,口氣里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末了忽然壓低聲音,口氣里刻意制造出曖昧的氣息來,「我以為這個時候,你已經試過了」
溫夕禾只顧著自己的憤怒,心里的火氣還未曾散去,只想著對電話那里的女人張牙舞爪發泄憤怒,哪里會想到那麼多。
「我才沒有,你這個」話說到一半,她卻在大腦里白光乍現的時候,忽然瞪大了雙眼,一瞬間沒了下文。
半晌之後,她異常狼狽地從卷著的被子里爬了出來,瞬間從大床上跳到地板上。
「你剛才說什麼?」她又問了一次。
電話那頭的明念,一聲長長的嘆息,明顯一副很是無奈的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就在這個時間里,溫夕禾一路奔到床頭去看日歷。
當某個日子在自己的視線里忽然定格的時候,溫夕禾握住電話的手一抖,心里終于明白了。
「你現在知道了嗎?」。對面,明念用一副教育孩子的口氣,認真地問著溫夕禾,「那請問溫小姐,現在你知道了,不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嗎?」。
溫夕禾默不作聲地掛了電話,頓時安靜了。
是的。
過幾天,就是門外那個男人,赫冥爵的生日。
而一連串事情的發生,到今天這樣混亂的生活。甚至讓溫夕禾忘了,還有一個如此特別的日子,馬上就來了。
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確切地說,是葉雨唯還沒有在他們之間出現的時候。每到赫冥爵的生日,溫夕禾永遠都是最忙碌的那一個。赫冥爵的生日,她總是希望能夠變著花樣地給這個男人制造驚喜和小Lang漫。
那些年溫夕禾甚至還未曾成年,她最喜歡在赫冥爵生日時候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想方設法地把自己送到赫冥爵的床上去。
溫夕禾十六歲那一年,赫冥爵的生日。這個男人,終于還是高估了自己在溫夕禾這個純情妖精面前的自制力,將十六歲的溫夕禾扒了個精光壓在身下。
一直到很多年以後,溫夕禾也都還記得那個晚上。激情滿溢的時候,她甚至還那麼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勃發的和回蕩在她耳邊粗重的呼吸。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就要在那個夜晚成功地蛻變成赫冥爵的女人了。
但她並沒有成功。
那個男人,是赫冥爵。
面對十六歲年輕飽滿的身體,他最終咬牙推開了溫夕禾。
那個夜晚,男人抱著溫夕禾,將最旖旎的事兒做了一半,卻給了她最癲狂的快感。
「夕夕,我們還有一輩子那麼長,我會等你。」
這話,溫夕禾一直都記得。
只是誰也想不到,他們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當年那個聲聲說著他要她的那個男人,還維持著曾經的。
而當年發誓要成為赫冥爵女人的溫夕禾,如今卻是徘徊不前,沒了想要幸福的勇氣。
一整天,溫夕禾都糾纏在自己的情緒里。就這樣,一直挨到了下班。
她看了一眼窗外慢慢暗下去的天色,想到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猶豫了很久,她最終還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今天是赫冥爵的生日,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要掃了他的興致。
其他的事情,不管什麼,都可以推到生日之後。
人剛離開座位,口袋里手機就跟著想了起來。看到來電屏幕上的幾個字,溫夕禾咬著牙,猶豫了半晌,還是伸手接了起來。
她還沒開口,對方低沉的聲音就穩穩地傳了過來。
「你在哪兒?」
她下意識地探頭隔著落地窗向下看,在沒看到赫冥爵的人之後,松了一口氣。這才緊了緊電話,一邊朝著電梯口走去。
「我下班了,」她頓了頓,又接著補充,「那個我現在就回去,你要做什麼或者是有想要去的地方嗎?」。異常艱難地,她終究還是將話給說完了。
電話那頭,穩穩地傳來赫冥爵低沉的笑聲。
「我在家里等你。」
溫夕禾往前一個趔趄,手里的電話一個飄遠,瞬間就跟著身體的傾斜甩了出去。落地之前,赫冥爵的話,卻穩穩地傳進了溫夕禾的耳朵里。
「你現在就回來。」
一秒鐘之後,溫夕禾伸手扶住身邊冰涼的牆壁,身體站穩了,手機卻早已來不及補救。
「啪」
她追上去,卻只得到一個即將四分五裂的殘骸。
也來不及想太多做太多,她起身,急急地進了電梯。
好在該說的也都說了,要做的也都做了說明。只要她在一定的時間里趕回去,那麼所有的事情自然也不會耽擱。
電梯門「叮」的一聲之後,溫夕禾急匆匆地跨了出來。還沒往前,耳邊卻傳來噪雜的人聲。
她循聲看去,卻見一群人圍著一個人,都在急急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夫人,夫人您堅持下,我們馬上送您去醫院。」有人說著話,已經自動地讓開一條路。
也就是在那個空擋里,溫夕禾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人的臉。
往前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