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他輕輕地在她的脖頸里磨蹭,沒有得到回應,便再度輕聲問了一句。
她紅了眼楮,知道未來他們還是會在一起,他還是會跟現在一般,回到自己的身邊,兩個人親密無間。
但這心里,總是疼痛,空落落的沒有底氣。
「信。」
但這樣的念頭,在溫夕禾的心里,始終沒有改變過
一大早,溫夕禾毫無意識地翻了個身,探手下意識地模向身體身邊的位置,掌心下果然一派冰冷。
她所有的意識,都在發現身邊沒有人之後,全數清醒。抱著床單坐了起來,身體上似乎還殘留著昨夜男人在自己的身上瘋狂肆意的痕跡。
又酸又困,分明帶著一場疾風驟雨的意味。
溫夕禾抱住床單,將下巴擱置在膝蓋上,看著窗外蒙蒙的天色發呆。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他們之間,如此親密卻疏離的相處,已經持續了多久,又還剩下多少時間?
白天里,她像是一個幽魂一般,孤零零地守在這里,一邊想著還能夠看到他的時間,一邊擔心著他安排自己的離開的時候。極度煎熬之下,也就這麼過了幾天。
夜里,他總是回來的很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很多次,她都想要上前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溫夕禾比誰都清楚,赫冥爵到底有多麼排斥將她扯進這個事情里去。
他不願意如此,他總是擔心,她便不做。
但越是這樣,溫夕禾的心里便變得越發不安。
只是,如今的赫冥爵,或者說是這個時期的赫冥爵壓根就不給溫夕禾這樣的機會。
很多時候,甚至不等溫夕禾什麼話說出口。晚歸的男人,已經直直地沖過來,不是將她直接壓在沙發上,就是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踢開臥室的大門。
接著,自然就是一場瘋狂之至的歡愛。
這個時候的赫冥爵從不溫柔,他要她的力道,像是活生生要把她的骨頭架子拆散了一般。任由她在他身下如何哭喊,祈求,他全然不顧。
他在床上對待她的方式,像是在用某種疼痛和刻骨銘心,在溫夕禾的身體里和心里打下烙印一般。
疼痛。
銷魂。
瘋狂。
而極致。
往往是一場歡愛結束,溫夕禾早已經被男人逼到極致的高潮給折騰的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昨夜肆虐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正發著愣,外頭忽然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
溫夕禾猛地抬頭,身體一陣緊繃。
「夕禾,你在嗎?」。
是莊二少的聲音。
听到熟悉的聲音,讓溫夕禾下意識地想要躲回到被單里去。
但她心里清楚。
分別的時候來了。
赫冥爵他說到做到,分別的時候,他甚至未曾出現,也不給溫夕禾再看看他的機會。
心里擁堵,溫夕禾忍著胃里的某種不舒服下了床。輕輕地應了一聲,她快速地將自己給收拾一番,這才拉開了大門。
莊二少倒是極有耐心,溫夕禾在里頭呆了多久,他便在外頭默不作聲地等了多久。
「準備好了?」見著溫夕禾的神情並不是很好,莊二少的眉眼間,總是帶了幾分探索的意味。
溫夕禾將房門拉開更大一些,努力地扯起嘴角試圖往外走。
「我答應過他,不讓他擔心,也不會讓他困擾。」
身後,莊二少了然地輕輕一笑。
「放心吧,我們都應該相信他的能力。這件事情,月兌不了多久就會解決。哎?」
話沒說完,莊二少卻忽然眉頭一挑,看著原本走在自己前方的溫夕禾猛地一個轉身,蒼白著臉色一把推開他,直直地朝著衛生間沖了過去。
「嘔——」
胃里強烈翻涌的感覺,最終逼得溫夕禾難耐不已,用力推開莊二少,一路踉蹌地奔到洗手間,撲到馬桶邊,吐得昏天暗地。
一番折騰之後,溫夕禾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伏在馬桶邊,雙腿有些發軟,眼前也有些眩暈。
站不起來。
莊二少跟過來,見了這樣的情景,挑眉觀察了一番,半晌卻是雙手環胸倚在門邊,並沒有急著去扶溫夕禾。
「你這情況多久了?」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問這話的時候,莫名地,總是帶了些不自然。
溫夕禾不疑有他,有些虛弱地伏在馬桶邊,一絲力氣也用不上,懶懶地回答。
「有幾天了,也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東西,總是這樣反反復復。」
莊二少狹長的眼楮里驀然閃過了一道亮光,半晌伸手手指,輕輕地摩擦著自己的下巴,再度問。
「我覺得有可能,你是」見溫夕禾聞言扭頭看向自己,莊二少站直了身體,試圖想要跟溫夕禾解釋的更為清楚,而又不讓她誤會,「我是說,我的女人當初也是你這幅模樣,十有八九,是懷孕?」
為了謹慎,莊二少還特意加重了詢問的語氣。
一句話,卻像是驚雷一般,直直地打進了溫夕禾的腦海里。
懷孕?
懷孕!
天
身體里像是一瞬間被莫名地注入了莫大的力道一般,听了莊二少的猜測,溫夕禾扶著牆壁,一點點用力地站了起來。
耳邊似乎有什麼,在清晰而響亮地「嗡嗡」作響。
懷孕
這個時候才記起,自己的「好朋友」已經整整推遲了兩個月。當時只覺得是自己的情緒影響,也並沒有想的太多。
如今想來,莊二少的十有八九,八成是
溫夕禾的雙眼跟著一亮,一把抓住了莊二少伸過來扶住她的手,急急地沖著莊二少喊著。
「醫院,莊二少,帶我去醫院。」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但莫大的喜悅,卻像是被頃刻間被散落在了溫夕禾的心里,迅速地生根發芽。
莊二少點頭,末了眉目閃了閃,低頭看著眉眼分明洋溢著喜悅的溫夕禾。
「在這之前,有件事情,你得去做。」
而且,非做不可
奢伶如期對外界宣布將將自己奢家當家人的位置讓給自己的兒子赫冥爵,雖然外界曾經一度猜想,赫冥爵身為奢家的正牌繼承人,在接手母親的奢家事業之後,會在溫家和奢家做一個怎麼樣的犧牲和放棄。
但事實證明,這並不是一個可以用來困擾赫冥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