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心萌動
每次來時,他都似乎有心事一般(塵緣離落,一朝花開2章節)。而每次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看到他。頃刻間都會化成一片空白。
本以為,他會一直這樣靜默下去。但那一天,他聲音低沉而略顯沙啞,說道︰「彼岸落修羅,葉在花不開,花開葉不出。落淚方憶回。澄澈如彼岸,甘為修羅花。」
雖然他說得的悲戚,可是她卻依然不是很明白。他那張揚的紅衣金龍錦袖長袍,衣擺在風里微微飄揚。
這一刻,她多想滿心歡舞的說,真好听!這詩我好喜歡。只是任她如何努力,依然無法言語,她忘記了,她只是一顆菩提果。
「你叫桃筱倪吧!」那男子忽然抬起臉,霸道渾然天成,是天生的王者,讓人無從拒絕。
他一頭青絲披瀉而下,飄散在風里。身上有著那熟悉的血腥味。
夜靜謐,那罪孽的血腥味,在這一刻也變得腥甜起來。那如銀盤的月,一起見證了她美麗的名字——桃筱倪。
雖然那詩什麼意思她不清楚,但是卻也悄悄的、牢牢的刻在了她的心里,她在這兒甜蜜中昏昏睡去。
撕心裂肺的痛再次將她喚醒,她渾身依然粘滿了露珠,好似那傷心絕望的淚。只是忽然發現那淡淡的腥甜的味道,似乎更加濃郁。
不禁低頭向下一看,今天他居然還沒有走,只是那張冷俊的面容,卻出奇的蒼白(塵緣離落,一朝花開2章節)。
他又抬頭定定的看向她,那狹長的鳳眸微眯起,目光炯熱卻難掩眼底的暴戾,讓她不禁害怕的隨著深夜里的風微微顫抖,卻舍不得移目。那性感而微薄的唇緊抿著,是他一貫的冷漠。
最後終于轉身,再次踏雲而去。心里又不禁散落著淡淡的失落。忽然听到樹上,隱隱有樹葉沙沙的聲響,不禁迷茫的投去好奇的目光。
只看見一個慵懶的男子,躺在茂密的菩提樹枝椏中間,那男子有著一雙皎潔似乎可以洞察所有的眸子。
那男子搖著一只桃花扇,「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聲音里都噙著一絲絲的慵懶。桃筱倪不禁微微不悅,人怎麼都愛說一些奇怪而又難懂的話呢?不過誰說也不及他說的好听。
那男子嘴角不禁一陣抽搐,跳到她面前,用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緩緩的說道︰「真是沒良心的,若不是我這五千年看護著你。你早就被那些修仙的小妖吃了去!」
離得近了,才看的真切。他的臉上,銀色面具半遮面,一只九尾狐妖嬈而慵懶的躺于面具一側。露出一雙酒紅色的眸子。
這個顏色的眼楮曾在哪里見過,多了一份水樣的純淨。面具下那稜形的唇,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魅惑,沒想到一個男人還可以長得如此妖嬈,那一頭銀絲帶著幾分灑月兌的垂瀉而下,為他了添了些許的飄逸。
這個是桃筱倪見過的第二個男人,讓她驚訝不已的是,那雙眼楮真的看到自己心里話。但看他現在的姿勢,與其說是守護她,倒更像要吃了她,不禁在微風中又一陣瑟瑟發抖。
慵懶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出舌頭越來越近
「不要!」一聲清脆的聲音,劃破夜的靜。這個是我的聲音嗎?桃筱倪看著那慵懶的男子看著自己似笑非笑(塵緣離落,一朝花開2章節)。
一雙紅色桃花眼,依然一臉的慵懶,笑道︰「五千年了,總該開口了。」
桃筱倪心里帶著幾分欣喜,因為下次他再來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說好詩了,還可以問、問他叫什麼名字了。
忽覺覺身上一痛,竟是被這個壞人掐了一下。那男子不快的說道︰「為你操碎了心,沒良心的,居然想著別的男人!」想他自己怎麼就沒良心了呢?
男子持扇,又閉扇不禁苦笑,她忽然發現,這個男人到真有一番說不清的風情。男子似了然,臉上漾起愉悅的笑。「待你真正懂得傷心、絕望時,定要去那上古雲嶺天機門。」
說完,瀟灑的沖自己擺了擺扇,慵懶的躺在雲上揚長而去。看的桃筱倪不禁羨慕,自己什麼時候也可以像他們那樣,騰雲駕霧呢。天大地大,任自己盡情遨游。想去哪便去哪!
明明晴空萬里,竟突然雷聲陣陣,閃電似乎要將天空撕裂一般。忽然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瓢上心頭。
莫非他早已料到會有一場空前強大的暴風雨了?什麼樣的天氣沒有踫到,那小小的暴風雨又算得了什麼。既然守護自己五千年,怎麼膽子只有這麼一點?
哎!又要寂寞等待,等待那紅衣男子的到來,那一刷怪深邃的鳳眸。然而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懂的寂寞,因為她的寂寞只能等待,等待被人想起。
可是她依然學不會寂寞,夜里寒涼的露珠掛滿她身子的時候,除了在那清冷的風中瑟瑟發抖,只能是心里一片的無助。等待的寂寞,最難熬。
若有一天,他也將自己忘記,她不知道誰還能證明她的存在了。
所以她學不會寂寞,永遠無法適應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