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流水,歌聲婉轉,水聲嘩嘩,倩影整個沒入波光之中,柔荑輕盈的劃在水中,慢慢向岸邊靠近,羅衫微提,那一雙靠近的唇,卻無論如何也洗不出腦海眼前,而師父那一雙綠眸如鬼魅一般,更是搔弄著她一顆不安的心。
「啪——」花朵朵身後一聲器械碎裂的聲音,花朵朵猛地提上衣服,猛然轉身。便看到呆若木雞的花顏,而花顏卻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的肩膀。
「你」花顏言語之中有著幾分吃驚和震驚。
還不待化驗說完,花朵朵利落的穿好衣服,帶著一絲不屑,輕哼到︰「就算你發現我殺了妖,取了心又如何?」
花顏的震驚之色,隨著她這句話臉色參拜了幾分,這才看到她腳邊的小木盒子里,流著殷虹的血跡。「你」
「我殺了你,輕而易舉,所以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捉妖人!」花朵朵說著,眼眸里閃過一絲狠戾,急速靠近,扼住她的咽喉,只要稍微一用力,便可擰斷這個半妖的脖子,然而看著那一雙眼,似看了自己一般,竟然硬生生停在那里,無法下手。
花顏升起一絲自嘲,還有這絲絲縷縷復雜的傷痛,「我們是姐妹啊!難道你要親手殺死你的妹妹嗎?」。
花朵朵帶著一絲猶疑,手下一頓,看著她的臉頰,越是想要找出一絲破綻,越是在那張臉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雙眸子如此的神似。
就在她恍惚之際,血色忽然撲面而來,溫熱的灑了一臉血雨。
「何時,對妖如此手下留情了?」竟然是韓弒,一只手,生生的穿過了花顏的胸膛,利落收回。手指上染著血漬,一顆心髒還安好的在他的手心跳動。
花顏若銅鈴一般的眼微微瞪著,帶著一絲不可置信,慢慢跌倒,一句話破碎成幾個音節︰「你的花紋身滅族之仇血魔。」
話落,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就像花朵朵倒去,整個人一點生命跡象全無,但那一雙眼楮卻帶著不甘,定定的瞅著。
而那破碎的話,卻生生的扎進了她的心里,盡管破碎的已經不成音節,她還是記在心里,不知道為何,這一刻有一種復雜的情緒在蔓延。
有生之年,唯一一次,對待妖的死亡,如此震撼,如此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只是一顆心很是不舒服。在她的世界里,師父便是天,便是真理。
看著師父那一雙嗜血的綠眸,眸子低垂,拾起地上的盒子,遞了過去,頭一次聲音沉悶的說道︰「師父,你怎麼會找來?」
「還說,我已經找你許久,怕你雞蛋踫石頭!」韓弒听到花朵朵的聲音,眸色柔和了幾分,整個臉上的表情也染了幾分的溫暖。
唯獨那手中跳動的心髒,還證明著他剛剛的猙獰。可是那一雙綠眸,帶著一絲寵溺與無奈,細細打量了花朵朵,看到完好,才松了一口氣。
「我說過多少次,不許冒險,你剛剛若是對她手下留情,便是對自己的殘忍,你可知?」韓弒的目光里帶了幾絲嚴肅。
花朵朵微微順從的點了點頭,師父說的都是對的,記得小時候自己不舍得殺一只無害的兔妖,然而那兔妖卻趁著她不備,而襲擊了她。
她太過單純,太容易被妖邪所蒙蔽了雙眼,師父一直都是對的,哪班的呵護自己。想到這里,一顆心,也慢慢的放下,也不再去想花顏的死。
韓弒說完,看著她低垂的眼,便知道她這副模樣,便是認錯了。于是警覺四周環顧,伸手自然而然的圈上了她的腰身,騰身而起,「我們先回家,再說。」
花朵朵看著師父那俊美的側臉,聞著師父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忽然發現,有些感覺似乎在冥冥之中早就有了些變化,只是自己還是無法捕捉到那一抹異樣。「師父,我們會相愛嗎?」。
韓弒听到這句話,身子明顯一僵,在空中騰挪的身子,差點趔趄的墮下。他努力穩住心神,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我們是師徒,不會相愛。」
花朵朵不知為何,听到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著淡淡的失落,「那什麼是愛?我看到妖王與上古神獸似乎很是相愛,可是上古神獸就像師父對待朵朵那般,對待妖王,難道那不是愛嗎?」。
韓弒听到妖王二字,面色一愣,臉色沉了幾分︰「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