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容烈抱著,她隨著慕容烈的步伐走出酒店大堂時,看到了低垂著頭,垂著手站在一邊的那個前台美眉。
她偷偷地抬起頭來,對寧瞳兒投去了一個愧疚又同情的目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寧瞳兒此時才明白,當時這個女孩子看著自己時同情的目光,並不是因為她被淋雨的狼狽,而是因為她即將面對的這一切。
這種愧疚的目光是多熟悉,因為她對慕容烈和齊若桑也是如此,所以她沒法責怪這個女孩子。
她也不過是听令行事罷了。
**
齊若桑今天晚上本來準備出任務,這下也要放人家飛機了。
站在慕容烈的別墅屋檐下,她正因為放心不下來準備出去,慕容烈他們已經回來了。
她一眼看到寧瞳兒被慕容烈抱在懷里卻一聲不出,心知不對,趕緊放下傘,上去追問道︰「老大,你對小可愛做什麼了?」
慕容烈冷冷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對身後給他打傘的阿難說︰「看著她。」
說著,一腳已經踏上了別墅門口的台階。
齊若桑眼見寧瞳兒在慕容烈的懷里,大眼楮望著她,目光里充滿了哀求的神情,然而那小嘴微張著,自始至終卻沒有吐出一個字符來,知道情形不對,追上去就喊道︰「老大……」
看小可愛那樣子,分明是沒辦法說話!
老大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本來就擔心暴怒的慕容烈會做出以後後悔的事來,現在事情卻偏偏往她擔心的方向發展,讓她不由得不焦急萬分。
但是她剛一追上去,同樣踩到了大理石台階上的阿難已經一手撐著傘,一手冷冷地攔住了她。
「若桑小姐,請原諒。」
他不是不認識齊若桑,但是在他心目中,他只听從慕容烈的話。
齊若桑回過頭來,漂亮的杏眼狠狠瞪了阿難一眼,但是阿難一臉「對不起,我恕難從命」的表情,讓她不由得氣得牙癢癢的。
寧瞳兒被慕容烈抱著上了別墅的二樓,偌大的別墅里,只有慕容烈的腳步聲在樓梯上清晰而冷酷的聲音,寧瞳兒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但卻冷酷萬分的臉龐,心都懸在了空中。
她不能動,于是這段本來不遠的路,變得格外的煎熬。
慕容烈的每一個腳步聲,都仿佛踩在她已經緊縮起來的心髒上,讓她止不住地戰栗。
當慕容烈抱著她走過鋪著厚厚羊絨地毯的樓梯,走進臥室。
被聲控操縱打開的燈光驀然照亮了冰冷而華麗的臥室,寧瞳兒的心一提,但是來不及多想,整個人已經被拋入了軟得不可思議的華麗大床上。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然而雙眼卻清楚地看著慕容烈開始月兌衣服。
先是黑色的風衣,然後是黑色的手套,再然後,他開始解黑色襯衣袖子上的鑽石扣子。
如果寧瞳兒能出聲,她一定會拼命地搖頭,哀求他听她解釋。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他已經解開了兩顆胸膛上的扣子,若隱若現的古銅色肌膚映著他俊美而冷酷的臉龐,浪蕩,性感,更有著一種妖異的魔魅。
寧瞳兒的眼楮滿是驚惶,隨著華麗的床褥陷下去的感覺,她的腰上驀然一重,慕容烈已經跨坐在她的腿上,雙手撐在她臉龐兩側,冷冷地看著她。
寧瞳兒幾乎能感覺得到,不僅是他的長腿跨坐在她的身上,他身體的某個逐漸起了變化的部位也在抵著她嬌柔的腿間,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得到的可怕。
她不能動,但是強烈的恐懼還是讓她顫栗了。
慕容烈修長的大手撐在她的臉龐兩側,感覺得到她身子的僵硬和顫栗,他冷笑了。
伸出一只手,他慢條斯理地捏著她臉頰邊一縷烏黑柔軟的發絲,輕輕地用手指去摩挲著被雨水浸潤過後更加濕滑的發絲,然後邪惡地笑了。
「你發抖了,是嗎?」。
他的聲音很輕柔,柔得像是呢喃,但是寧瞳兒卻知道這是他爆發前的前兆。
她驚恐地看著他。
「這麼怕我……怕得身體僵硬,怕得發抖,」慕容烈捏著她的這縷發絲,淡淡地笑著,輕柔地說,「怕得……對我露出這麼恐懼的表情……」
他忽然對她啟齒一笑,潔白如玉的牙齒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此刻,在這種氣氛下,在這種燈光下,看起來竟然特別的邪惡。
「其實,這才是你對我的真正感覺,是吧?」
他淡淡地笑著,說。
寧瞳兒想要搖頭,但是她做不到。
而且,她就算能動,也沒法說了,因為慕容烈驀然猛地伸手纏繞住了她烏黑的發絲,狠狠地拽住了她的秀發,將她扯得被迫揚起了頭來。
晶瑩的淚光在她的眼底浮現,她是這樣美,楚楚可憐。
如果是平時,他怎麼舍得傷她一分一毫?
怎麼舍得讓她哭?
但是,現在的他,恨她!
扯著她的長發,他冷冷地瞪視著她︰「是不是?寧瞳兒!」
他是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她「寧瞳兒」。
充滿了溺愛和寶貝的「小東西」,他不會再對她說了。
寧瞳兒微微張著小嘴,眼楮里淚光閃爍,但是苦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頭皮刺痛,但是一顆心疼得更遠勝于身體的疼痛。
慕容烈冷冷地凝視著她,冷酷的眼神仿佛根本看不到她眼底的淚花。
「告訴我,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你說要我娶你,才可以踫你,也根本是為了拖延時間,才對我說的借口,是不是?」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騙我,為了讓我放松警惕,好讓你有機會逃走,是不是?」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紅著眼楮問出來的。
寧瞳兒的心痛得難受,頭皮也刺痛得厲害,她含著淚看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那種滋味,想要辯解卻無從辯解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慕容烈也意識到這一點,他冷冷地看她一眼,抬起了腿。
寧瞳兒仰面躺回了柔軟的床上,但是一點都不覺得輕松。
身上被他壓制著的重量雖然一輕,但是她仍然含著淚,眼看著他起身下床去風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白色瓷瓶。
這個白色的瓷瓶拿在他的手里,他的眼中閃過一陣陰鷙,果然他抬起頭來,冷冷地對她笑了一笑︰「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那麼快醒來?」
寧瞳兒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含著淚看著他。
然而,她的眼淚也打動不了此刻已經心如鐵石,變成了惡魔的慕容烈了。
慕容烈冷笑一聲︰「你和你那個清逸哥哥,真不愧是一脈相承,一樣都是扮著綿羊吃老虎,外表裝得比誰都無辜,其實比誰都月復黑。我和若桑這樣久經風浪的人都被你輕易的算計了,我們真應該感謝你給我們吃的不是毒藥,否則現在站在這里跟你說話的,也不是我了……」
寧瞳兒的眼楮里滿是愧疚,含淚看著他。
她知道她不對,可是她真的沒辦法啊!
慕容烈怎麼都不肯讓她回家,她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
可是,她知道她說了他也不信她的。
慕容烈這樣冷嘲熱諷的對她說,她比誰都難過,但是她沒法反駁,也無從反駁。
因為她知道這是事實——慕容烈和齊若桑會著了她的道,就是因為太疼她,太相信她了,否則根本不可能這麼容易上當的。
「因為你雖然騙過了我,但是唯一忘記的事是……我的體質跟普通人不一樣,比起你們來,這些安眠藥根本不可能讓我昏睡一晚上。」他冷笑著,「你一定不知道,我以前服用安眠藥入眠,其實用的是比普通人好幾倍的劑量。」
他拿著藥瓶走過來,將一顆藥丸倒在了手心上。
「你現在後悔了嗎?」。他冷冷地看著她,問。
寧瞳兒內疚而惶恐地看著他,卻只見他竟然將藥丸放進了嘴里。
她睜大了眼楮,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但是她在下一秒鐘就知道了——
他隨手丟開藥瓶,重新跨上了床,一手托著她的後頸,俊美的臉孔俯下來,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舌尖狠狠地撬開了她的唇瓣,然後攻城略池,絲毫沒有以往的溫柔,而是近乎冷酷地掠奪,激烈地糾纏著她的舌尖,然後用力地吸吮她的舌尖和柔女敕的唇瓣。
他的力道大到幾乎要將她的舌尖弄斷,發麻的疼痛從舌尖傳遞到她的神經系統,她不由自主地瑟縮著,清澈的雙眸里滿是恐懼地看著他。
但是,慕容烈卻只是近乎殘酷地繼續掠奪著她口中的甜蜜,狠狠地吻著她,吻得像是一種懲罰。
隨著他潔白的牙齒近乎殘忍地咬在了她的舌尖上,他口中的藥丸也隨著他的舌尖的頂入,滴溜溜地滑到了她的口中,然後被他的舌尖推動著,不由自主地就滾到了她的喉嚨里。
寧瞳兒的雙眼恐懼地睜大了。
但是慕容烈卻跨坐在她的身上,一手托著她的後頸,仍然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