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吃味,雖然很不高興,想要揍韓清逸。
但是他承認,在韓清逸的身邊,寧瞳兒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韓清逸傷害誰,都不會傷害寧瞳兒。
寧瞳兒看到韓清逸這樣,那心里所有的疑惑,所有的不解,所有的焦慮,全都說不出口。
韓清逸對她是怎樣,她怎麼會不清楚?
她肯為了韓清逸給張明的妹妹償命,韓清逸又何嘗不是只為了她一人?
對她情深意重的清逸哥哥,她實在說不出口。
讓她怎麼問?
「清逸哥哥,你的醫院是不是殺人醫院?你的醫院底下是不是還有一個秘密的地下實驗室,專門用來做人體實驗?你是不是還在走私人體器官?」
她能這樣問嗎?
現在什麼都沒證實,沒有直接的證據。
她如果這樣問疼愛她,疼到了骨子里去的韓清逸,一旦最後證實根本沒有這樣一回事,或是一場誤會,幕後指使另有其人——其實到現在寧瞳兒就是這樣想的,她總覺得如果韓式私立醫院真的有這樣可怕的事情發生,那也一定是清逸哥哥的下屬,瞞著他做的,不關他的事。
一定是這樣的。
其實,不是寧瞳兒偏袒韓清逸,畢竟韓清逸是她至親至今的人,兩個人在一起那麼多年,而韓清逸又不管是在她面前,還是在世人面前,都是那樣完美,那樣慈善家的風範,誰會輕易懷疑他呢?
當然,也是因為和他的感情,所以她的內心也確實總想著這一切是跟他沒關系的。
所以,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打算住在韓式私立醫院里,偷偷地自己去追查真相。
這樣,就不會傷了清逸哥哥的心,也可以慰藉張明和他妹妹的在天之靈。
她相信,她一定能找到答案的。
只是,她真的希望——
這一切,一切,和韓清逸沒有一點點關系,如果這些罪惡都是屬實的話!
「我沒事,清逸哥哥。」
她低下了頭,下定了決心。
就這樣吧,清逸哥哥,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只是想自己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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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變喪事,就是說的慕容烈這樣。
新娘子沒有迎娶到,卻差點看到了新娘子的遺體。
迎親的人里面,被一場人肉炸彈給弄得殘的殘,傷的傷。
慕容烈從阿難他們的病房里出來,坐車回了家。
別墅里還維持著那些齊若桑請來的婚禮專家、婚禮設計師……所安排設計弄出來的樣子。
豪華,奢侈,浪漫。
但是,現在卻沒有了新娘子。
慕容烈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悲的,當然是新娘子不在。
而且現在還是在情敵身邊。
而喜的呢,卻是這一連串的恐怖事件之後,他卻和寧瞳兒和好如初了。
雖然沒有回到最開始的時候,但是至少寧瞳兒肯給他一個機會。
或許,他一再地努力表現之下,寧瞳兒又重新會用以前那樣的微笑對他了。
這可算得上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所謂禍兮福所至,這句話可真的是一點錯都沒有。
只是,如果要用寧瞳兒的這一場槍傷來換取這樣的結果,慕容烈真的,寧可時間倒流,好好地保護她。
當然,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他也不會傷害她了。
沐浴過後,慕容烈躺在奢侈寬大的古董床上,白色的絲綢床單映著他黑色的緊身背心和子彈褲,他健碩而修長的好身材一覽無遺。
健壯的臂膀,結實的月復肌,寬厚的肩膀,還有渾圓挺翹的臀部——不得不說,慕容烈的身材真的而是可以媲美世界頂級模特。
他的古銅色肌膚在巴洛克吊燈散發出的暖黃色的燈光下更加顯得性感誘人,尤其是緊身的黑色小背心,和黑色的子彈褲,雖然將重點部位包裹住了,但是卻更加顯得無比的性感。
這樣一位俊美又俊魅到極點的男人,卻是獨自在臥室里,看起來是奇怪了點。
奢侈而華麗的臥室,因為即將成為新房的緣故,已經被布置得更加華美,而且還洋溢著浪漫和熱情的氣氛。
無數片新鮮紅艷的玫瑰花瓣被擺成了一個心形的形狀,床邊的古董櫃子上,放著醇香的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這些都是齊若桑的安排,她想的倒是周到。
可惜,現在孤枕難眠的慕容烈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自享用這份浪漫了。
長夜漫漫,他實在無法入睡。
從床上坐起身來,皺著眉頭將這些現在看來是礙事的玫瑰花瓣全都揮到了床下的白色羊毛地毯上去了。
可惜呀,如果有佳人在的話,這些玫瑰花瓣確實能起到烘托浪漫的氣氛。
可惜,現在佳人在情敵身邊。
剩他一人孤枕難眠,吃醋吃得牙齒都酸倒了,還要為佳人的傷勢擔心受怕,生怕她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那就要了他的命了。
所以,現在這些裝飾的玫瑰花瓣真是看了都礙眼!
他坐在床頭,結實的臂膀肌肉隆起,是因為握緊了拳頭,將手指關節捏得「 」作響。
「該死的韓清逸,如果你敢對我的老婆做什麼,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原來,他握緊了拳頭,是在自言自語地泄憤。
現在還不能殺了韓清逸,還要听從寧瞳兒的話,任由他將她接走,慕容烈的心簡直是酸得到了極點。
要接走也就算了,忍,我忍……
但是,居然是將寧瞳兒抱著接走的。
抱著的!
該死的!
只有他能抱小東西。
只有他有這個權力!
誰都沒有這個資格!
而韓清逸不僅這麼做了,還讓寧瞳兒那麼乖巧地任由他抱著。
想想那個場景,慕容烈又覺得一口黑血要從胸口噴出來的感覺。
牙齒,頓時又酸倒了。
妒忌,原來是這樣的讓人難受,簡直是像繩索一樣,緊緊地勒住了你的心,捆住了你的理智,讓你明知道自己嫉妒也沒有用,但還是忍不住。
他惡狠狠地「 嚓、卡擦」地捏著手指關節,不僅剛剛睡不著,現在坐都坐不住了。
嫉妒得坐立不安了,簡直是……
他干脆站起來,將床頭櫃子上的那瓶紅酒用銀質的紅酒器給開開了,取了一個高腳的水晶杯倒了在里頭。
色澤紅亮的紅酒在高腳酒杯中搖曳著,散發著陣陣的芳香,讓人聞了都覺得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但是,慕容烈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細品這瓶八二年的拉菲。
他直接就仰脖倒進了嘴里。
咕嘟咕嘟……
接著,又拿了紅酒倒了半杯,然後又是咕嘟咕嘟地倒進了嘴里。
這純粹是牛飲,是為了買醉。
只可惜,以慕容烈的酒量,這點紅酒實在是太小意思了。
想要拿這種紅酒灌醉他,除非將他扔進紅酒的酒桶里去那還差不多。
只是,雖然沒有喝醉,但是慕容烈卻越發的煩惱了。
眼前,仿佛都是寧瞳兒的身影。
縴細的身影,那是她。
純真無邪的笑容,那是她。
清澈而又明亮的眼楮,像是里頭收藏了許多許多的小星星,那是她。
撅著小嘴,那是她。
鼓起了嘴,像一只可愛的小河豚,那也是她。
對他哇哇地叫著,氣惱的羞紅了小臉的,是她。
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樣子,那是她。
可愛的笑容,那是她。
含著眼淚的,那是她。
流著眼淚,說「你是慕容烈。」的,那是她。
對他說,「我會守護你。」那是她。
……
眼前,許多許多的畫面,都是她。
全都是她。
他就像著了魔,入了迷一樣。
滿腦子都是她,滿心都是她。
看來,這酒不能買醉,只會讓人相思得更加纏綿而已。
慕容烈將這一瓶紅酒喝完,又去雪櫃里拿了一支紅酒出來。
這回,他沒有用紅酒酒杯了。
用銀質的紅酒開瓶器將紅酒打開以後,他直接就用倒得,倒進了嘴里。
殷紅的液體倒進了他的口中,有些濺了出來,灑到了他的古銅色肌膚上。
他抹了一下嘴角,然後下意識地用舌尖去舌忝干淨了手背上的紅酒。
然而,這個動作又讓他該死的想起了另外的畫面——
現在回想起來,是無比的對不起瞳兒。
因為,他強迫了她。
但是,不得不說,在這樣喝了酒的情況下,確實腦海里涌現出了當時的畫面。
那樣的魅惑,曖昧的畫面……
他是不會忘記的,她身下的血薔薇印在了白色的真絲床單上。
她縴細身子的緊zhi,讓他瘋狂和著了魔一樣的不停索取。
一直沒有停下來的索huan。
他現在當然知道,也後悔,讓她那樣痛苦。
但是……該死的!
他真的懷念進ru她體內的感覺。
都是這該死的布置成這個德行的臥室,還有這紅酒,讓他想起這些……
慕容烈搖了搖頭,但是卻因為剛剛下意識舌忝干淨手指上紅酒的動作,而想起了那個時候,他用舌尖舌忝干淨了她用牙齒咬出來的鮮血。
那時候的一切,包括激烈而纏綿的歡愛,都是難以形容的折磨。
現在看來,真是罪惡。
但是罪惡中又帶著魅惑……
該死的,他真的不能想下去了。
那樣的傷害折磨她,他發誓不會再讓歷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