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發出了可怕的咆哮聲,雙眸血紅血紅,他伸出雙手,直接就要搶人強寵面具嬌妻。
而伯爵的雙眼也是通紅的,他一掌就朝著慕容烈揮了過去,慕容烈一避開,他身後的牆壁立即出現了一個驚人的大洞——這要是打在他的身上,恐怕也是一樣的下場。
父子相殘的局面終于上演了。
如馬克所願,他們誰也不認識誰,就跟兩個紅了眼的惡魔,為了爭奪寧瞳兒而要開打了強寵面具嬌妻。
只不過馬克已經不在這里,看不到眼前這一幕了。
齊若桑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她用一己之力在慕容烈一掌打向伯爵大人時,用力地抓住了慕容烈的手,但是慕容烈也已經不認識她了,一下子就將她揮開——轟的一下,齊若桑飛出了幾丈開外,重重地砸在了牆壁上,然後掉落下來。
她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可是剛一起身,胸口一陣劇痛,「哇」地一聲,竟然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平日里總是跟她斗嘴爭吵的宋如喬,在這個時候根本想都沒有想,比什麼都要著急地飛快沖到了她的身邊,單腿跪著將她扶了起來,所有的焦急都在斯文的臉上展露無遺。
「若桑,你沒事吧?」
齊若桑被他扶著,艱難地用手扶住了牆壁,慢慢地起身,然後腿又是一軟,幾乎跌倒!
她的功夫不比阿難和宋如喬差,竟然一掌就被慕容烈打成了這個樣子,這個時候的慕容烈究竟有多可怕已經不用去懷疑了。
她喘息著,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流淌了下來,她抬手擦了一下,看都沒有看一眼自己手上的鮮血,卻直推著宋如喬。
「快去阻止老大,不能讓他們父子相殘!快!」
而伯爵大人和慕容烈已經打了起來。
慕容烈黑色的風衣被伯爵的手爪給撕裂,一下子扯了下來,而伯爵大人滿頭耀眼的金黃發絲在燈光下更加亮得扎眼,他血紅的雙眼如同惡魔一般瞪視著慕容烈。
他不認識慕容烈了。
他只知道這個人要來搶奪他懷里的人。
不能給他,不能給他!
他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然而唯有這一個念頭在腦海里是那樣清晰,那樣強烈。
誰來搶奪她,都得死!
他血紅的雙眼驀然凶光大盛,一掌就打向了慕容烈。
慕容烈蒼白的臉色在燈光下仿佛是雕像一樣,透出了一股陰寒的氣息來,周遭的氣場也變得極其陰寒冰冷,令人忍不住想要打哆嗦。
寧瞳兒一動不動地在伯爵大人的懷里,嘴角的殷紅鮮血同雪白雪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伯爵大人攻擊慕容烈的時候,她的烏黑長發在空中飄動著,然而她仍然沒有睜開眼楮。
宋如喬猛地撲了上去,在慕容烈一掌打向伯爵大人的胸口時,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伯爵大人。
「總裁,清醒以後你會後悔的!」
他的背脊被結結實實地慕容烈這一掌打下來,頓時鮮血就從他口里噴了出來,但是他仍然握緊了慕容烈的手臂,咬著牙說出了這一句。
那總管和其他人也全都趕到,見到此情此景,無不驚呆!
就在這個關頭,齊若桑擦著嘴邊的鮮血,忽然想到了一個念頭,她扶著牆壁困難地站了起來,對身邊想要扶她的阿難說︰「把我的手機給我!」
阿難愣了一下,卻不知道這個時候她要拿手機干什麼?
打給警察嗎?或者英國警察來的時候只能看到這里滿地的鮮血,再或者……
他還是將手機恭敬地給了齊若桑,齊若桑接過手機,卻是在那里飛快地尋找著一個視頻文件,然後她微微松了一口氣,按下了播放鍵,而且將音量調到了最大。
一個柔美清新的聲音在這地下暗道的走廊里流轉開來。
她咯咯咯地笑著,笑得無比開心,無比燦爛。
她一邊笑著,一邊踫到了桌子,發出了響聲。
「笨蛋,慕容烈,你來抓我啊,我在這里啊,快來呀……」
齊若桑舉著手機,胸口不斷地起伏著,劇烈地喘息著,然而眼楮卻是微微露出了一絲希望的看著慕容烈。
這段視頻其實是齊若桑偷錄的,本來是有一天看到寧瞳兒和慕容烈在一起玩鬧,她覺得好玩就偷錄下來,當然,不敢告訴慕容烈。
沒想到,在此時此地,也許能發揮作用。
慕容烈雙眼仍然是通紅通紅的如同鮮血一樣——從他看到寧瞳兒一動不動的那一霎那間,他就變成了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誰也不認識的嗜血惡魔。
只有鮮血才能刺激他。
只有死亡才能讓他高興。
可是,在他抬起手要打向伯爵的那一瞬間,他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這柔美的聲音笑得像是所有的花朵在一時間都開放了。
「哈哈哈……慕容烈,大笨蛋,過來啊,我在這里呢……」
慕容烈愣了一下,高大英挺但是充滿了陰寒黑暗氣息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他的世界仍然是一片血紅,血腥的紅強寵面具嬌妻。
但是,有什麼畫面正飛速從這血腥的世界里滑過去。
「慕容烈,你看清楚啊,他不是殺害你母親的仇人啊。」
「慕容烈,你是慕容烈,你不是殺人的惡魔。」
「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我會守護你的,,慕容烈,一定的。」
「慕容烈,我不會離開你的。」
「慕容烈,你是個笨蛋。」
「好嘛,人家也想你的。」
「慕容烈,慕容烈,慕容烈……」
這個柔美而甜蜜的聲音不斷在發出了呼喚他的聲音,與齊若桑手機里播放的視頻的聲音融合在了一起。
她在笑,甜蜜地笑。
她在叫他。
慕容烈,慕容烈,慕容烈。
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
是這個聲音,啊,是這個聲音。
他是慕容烈,他是慕容烈!
慕容烈抬起頭來,驀然發出了一聲狂嘯聲,聲音久久地回蕩在這空曠而狹長的地道走廊里,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久久地、久久地不能散去。
齊若桑和宋如喬緊張地看著他,只見慕容烈慢慢地低下了頭,再抬起眼眸時,那眼楮里雖然充滿了痛苦之色,但是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黑眸。
宋如喬和齊若桑同時松了一口氣。
慕容烈走到了伯爵的面前,對他伸出了手,伯爵的雙眼仍是血紅血紅的,凶惡地看著他,並不肯將寧瞳兒交給他。
「把她給我,」慕容烈看著他,說,「父親。」
伯爵大人愣了一下,他看著慕容烈,雙目的紅光也開始慢慢地減退、消散,最終開始恢復成原有的藍色雙眸。
他低頭看了一下懷里的寧瞳兒。
是啊,這是寧瞳兒。
她那樣像慕容湮兒。
但是她不是。
並不是慕容湮兒,只是慕容烈的未婚妻。
伯爵大人看著她,喉結滾動了兩下,低聲沙啞地對慕容烈說︰「孩子受傷了,中了毒,救她。」
說著,將她交到了慕容烈的手上,自己卻「 」地一下子就倒在了走廊的地上,頓時,忠心護主的總管驚聲大叫了起來,好像比自己受傷還要叫得更加淒慘,他飛快地跑了過來。
慕容烈緊緊抱著懷里的寧瞳兒,跪在了地上去扶伯爵︰「父親!父親!」
一時之間,暗道的走廊上又響起了一片紛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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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瞳兒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兩天兩夜,她只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個極其悠長的夢。
而這個夢是這樣的真實,仿佛是她自己親身經歷的一樣,她甚至能感覺到夢里女孩的想法,每一個念頭,能感受到夢境里的「她」的心痛、無望。
夢里的她,本是穿著一襲古代女子的服飾,然而那白色美麗的羽衣卻被人強行撕碎了,散落了一地。
仿佛是在一個奢華宮殿的臥室里,她滿身粉紅色吻痕的躺在大床上,一地散落的衣服碎片被風輕輕吹動著,而在她的身上,一個身材高大而健壯的的男人正在不斷地起伏著、撞擊著她縴細雪白的身子。
寧瞳兒看到「自己」啜泣著轉過了頭,不肯看那男人一眼,那男人卻強硬地伸出了修長的手指箍住了她小巧的下頜。
這個男人,長得和慕容烈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寧瞳兒恍惚了一下,覺得眼前這似真似幻的一幕,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這個男人,就像是慕容烈本人一樣……
「玉兒,你還是恨我嗎?」。長得和慕容烈一模一樣,連氣勢也一模一樣,濃烈飛揚的眉邪肆地挑起,男人赤果而強壯的身軀正伏在她身上不斷地撞擊著,說出來的話語卻又莫名地帶了一絲溫柔。他用手指箍制著她的下頜想要她轉過臉來,「已經到了我的國界,已經進了我的寢宮,你還想著回到自己的國家去嗎?你回不去了……」
他溫柔而殘忍地對她說著,引來了身下被他不斷撞擊著的縴細身影的更加難過的啜泣,她仍然轉著臉,堅持不肯抬眼看他一眼。
「不要以為你的哥哥能救你回去,他不是我的對手,你們的王國更不是我們烈國的對手,我輕易就可以滅掉你們的國家,難道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