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含糊,很小聲強寵面具嬌妻。
但是慕容烈听到了。
她說的是︰慕容烈,我昏迷的時候,你哭了。
慕容烈沒有回答她,只是緊緊地抱住了她縴細的身子,像是要將她深深嵌入了自己懷中,和自己合為一體似的。
良久,他低聲說了一句。
「是,因為我不能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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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離開的時候當然將寧瞳兒熱烈盼望的最新電子產品和漫畫書也帶走了,寧瞳兒無比幽怨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扁著小嘴,氣鼓鼓,氣鼓鼓。
那慕容烈像是背後也長了眼楮似的,走出幾步,都走到病房門口外了,還又轉過頭來。
「小東西,你在心里偷偷地罵我,是吧?」他挑著眉,笑得很像一頭大灰狼。
寧瞳兒感覺他笑得特別邪惡,反射性地就捂住了嘴。
「沒有,米有……」她不停地搖頭,換來慕容烈一個滿意的壞笑,大老爺總算是走了。
寧瞳兒放下手,看著他的背影,這回是各種在心里咬牙切齒,但是可不敢表現出來了,誰知道大老爺會不會又突然回頭?
齊若桑挑著眉的動作和慕容烈一模一樣,她也挑眉壞笑著,走到了寧瞳兒的身邊︰「小可愛,不用看了,老大這回是真的走了。」
寧瞳兒扁著嘴,對慕容烈早已經看不見背影的地方比了個「鄙視你」的手勢,這才回過頭來,對齊若桑道︰「若桑姐姐,里來看我,你自己滴桑好了嗎?」。
齊若桑模著胸口,一副感動得淚眼汪汪的樣子︰「喲,小可愛關心我,好感動!」
寧瞳兒汗顏地看著她︰「看來四好了……」
齊若桑走到她的床前坐下,總算是正經下來了。她笑道︰「小可愛,我是真的好了。」
寧瞳兒不解地看著齊若桑,試探地將手放到她平坦的小月復上模了一下,齊若桑被她的動作給逗得笑起來︰「干嘛啊,小可愛,我又沒有小貝比。」
寧瞳兒一頭黑線地說︰「若桑姐姐,我听銀家說……慕容烈那家伙當時把里打得……吐血了……」
她內疚地看著齊若桑︰「都是為了我,不然里也不會受這麼縱滴桑……」
齊若桑被她口齒不清的話給逗得撲哧一笑,伸手捏著寧瞳兒的臉頰,還特地用手指肚子多蹭了兩下,誰讓你肌膚那麼滑那麼女敕。
「真是個小傻瓜,怎麼能怪你呢?」她說,「要怪也只能怪馬克那個殺千刀的混賬王八蛋!」
她雙手交握,手指關節握得「 嚓 嚓」地響,還配上咬牙切齒的表情,一股要是抓到那個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的馬克,非把他給抽筋扒皮了的殺氣。
相信馬克現在要是膽敢出現在她面前,恐怕立即就被她五馬分尸,尸體扔給狗吃了。
寧瞳兒也恨那個馬克。
馬克少爺本來就不是好人,他的「關榮事跡」早有耳聞,但是誰也沒想到他連這種事情都能干得出來,簡直畜生不如。
寧瞳兒白著一張小臉,光是想到當時的情景都覺得惡心不已。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
要是若桑姐姐抓著馬克,胖揍他的時候,她絕對不介意過去幫忙多加上幾腳的!
齊若桑看她臉色難看,便故意逗她︰「小可愛,你要是真的對我覺得不好意思,再多做幾次芒果雞丁給我吃好了……」
說著,她一手豎起來擋在唇邊小聲對寧瞳兒說︰「不過可不能讓老大知道,他寶貝你,不讓你下廚,也不能讓伯爵知道,他比老大還要緊張你。」
她接著聳了聳肩,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又小聲說︰「但是……古堡的食物再好吃也吃膩了,我想吃中國菜來著!我好想吃魚香肉絲麻婆豆腐辣子雞丁荷香糯米飯酸菜魚……!!」
寧瞳兒听了不停地咯咯咯笑起來,差點就咬到了受傷沒痊愈的舌頭。
「好啊,好啊。」她連聲答應。「等額桑好了,就給你做好吃滴……」
齊若桑眼楮一亮,又捏了捏寧瞳兒白女敕的臉︰「還是瞳兒最心疼人了!」
寧瞳兒笑了起來,但是一笑舌頭又隱隱地作痛,她只好捂著嘴,含糊不清地好奇問著齊若桑︰「若桑姐姐,為什麼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沒事?」
齊若桑淡淡一笑,雲淡風輕︰「這算什麼,最嚴重的時候,肋骨斷了三根,骨頭差點插到肺里都沒死呢強寵面具嬌妻。」
寧瞳兒听了小臉一白,驚慌地看著她︰「若桑姐姐?」
什麼時候的事,這麼嚴重,她怎麼一點都沒有听過?
齊若桑後悔自己嘴快,便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嘖嘖嘖,小可愛,看我把你嚇到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她比了個「我很強」的手勢,夸張地玩笑道︰「姐是御姐沒錯,但是不是女壯士啦!哪有那麼厲害啊。」
她雖然笑著,但是寧瞳兒憑直覺覺得她這些話才是開玩笑掩飾的,而剛剛說的恐怕才是真的。但是齊若桑不想說,她也沒法問,而且她的舌頭好痛!
不能說話啦!
話都不能說,又沒有漫畫書看,都怪鴨霸的慕容烈。
突然,寧瞳兒想到了一件事,她眼楮一亮,忍不住又忍著痛,捂著嘴問齊若桑︰「若桑姐姐,听說最危急滴關頭,宋如喬舍生忘死,對里表白了?真是患難見真情喲……里們現在怎麼樣了?他怎麼沒有跟里一起來呢?」
齊若桑本來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笑意,一听這話嘴角不由得有些僵硬了。
寧瞳兒奇道︰「怎麼了?難道他沒跟你表白?」
齊若桑嘴角抽搐了兩下,她皺著眉,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不知道那人,不要再提他了。」
寧瞳兒也學她挑了挑眉,但是看齊若桑一臉煩惱的樣子,她真是再好奇又沒法問下去了。
她哪里知道︰慕容烈和伯爵父子相殘的那一刻,齊若桑當時也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對著沖上來的宋如喬腦海中冒出了「患難見真情」這五個大字。
就算她是以瀟灑不羈自命的御姐,都不由得芳心竊喜。
誰知道,自那之後,宋如喬就探望過她一次,當听說她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之後,竟然就淡淡地「哦」了一聲,轉身從她的房門口走了,而且再也沒有來過了。
確切地說,自那之後,齊若桑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有好幾次,她傷好以後想借用公事的名義去找他,他不是「正好」有事要去找阿夜他們幾個老大,就是「恰好」要幫老大去倫敦辦事……幾次下來,傻子也知道他是在故意避而不見,躲著她。
齊若桑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對于這樣的情形實在是氣得不行。
她就是不明白,本來是他自己在那樣緊要的關頭撲上去,那一臉的焦急難道還能是裝出來的?那也裝得太像了。
怎麼現在倒像是她在倒追他,死纏爛打似的。
她就是死也沒死個明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
兩人多年的感情,無論是並肩戰斗也好,斗嘴吵架也好,那默契和背地里的曖昧跟別人是不一樣的。本來她也和寧瞳兒想的一樣,以為這一場患難之後,挑開天窗,窗戶紙戳破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兩個人倒還不如以前了呢,至少以前他天天喊她母老虎母夜叉時,不會處處躲著不見她。
她心里有煩惱,寧瞳兒心里也有不能跟別人說的秘密。
那是在她昏迷的時候,在夢境中接連不斷地看到一幕一幕的場景。
既旖旎又殘酷,各種限制級畫面。
更讓她心悸的是︰明明是局外人,卻能感覺到夢里「玉兒」的心痛和悲傷。
那被烈王壓制在身下,不斷撞擊著,不斷進入著的玉兒,她的啜泣,她的痛苦,她的愛恨交織,相愛不能愛……那麼鮮明的感受,竟然就像是她自己本人在經歷一樣。
而那個自稱烈王的邪魅帝王,偏偏又長得和慕容烈一模一樣。
寧瞳兒也曾經懷疑自己是因為慕容烈曾經跟自己不堪回首的第一次,和囚禁她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才做了這樣的夢。
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才會有這樣的夢境,將自己和慕容烈也代入到故事情節里去了。
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故事也太完整,太連貫了,就跟放電視劇一樣。
如果不是慕容烈將昏迷的她喚醒,也許她還能繼續跟著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惜,自從那之後,她就沒有夢見過烈王和玉兒了,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這些事情,也不能告訴別人,別人一定會覺得她想得太多,發春夢呢。
的確,夢境里的烈王一直都在對著「玉兒」做著各種無比羞人的事情,就像慕容烈對自己做的一樣。所以,她更不能告訴慕容烈了。
寧瞳兒想到夢里既春色無比又愛恨交織的情景,不由得隱隱地又覺得心里一陣陣的難受,「玉兒」的疼痛仿佛就發生在她的身上一樣。
而且,此時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好像就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但願又只是錯覺……她心里默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