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少爺果斷閃人,接連在紅木地板上滾了兩滾,然後站了起來,真是臉上也是血,腿上也都是血強寵面具嬌妻。
沒有血的半邊臉還有一抹淤青,眼眶也紫了。
他知道了,自己在英國干的事被韓清逸知道了。
韓清逸走過去,將他的衣領扯住,手上的利器就要扎下來,馬克少爺大叫起來︰「韓少,你慢點動手。」
韓清逸一手抓著他的衣領,一手仍然是拈著利器,冷冷地看著他。
「韓少,你想一下,你殺了我,就沒有人跟你合作了。你不跟我合作,就沒辦法殺了慕容烈,就沒辦法重新得回你的寧瞳兒。你想清楚,難道你不想重新得到寧瞳兒嗎?」。
韓清逸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寒芒閃動。
良久,他狠狠地松手,將馬克少爺推開,轉身走出了書房。
韓少一走出書房,守在書房門口的馬克少爺的心月復見韓少神情不對,立即走進了書房,然後被嚇了一跳︰「主子,這是怎麼了?趕緊上醫院,不,我立刻叫醫生過來。」
馬克少爺站在原地,卻是像沒有听到手下的話一樣,自顧自地抬起手模著臉笑了起來。
鮮血從他的手上流下來,不停地滴落到地板上。
他怕是要破相了。
不過,他不在乎。
「寧瞳兒是你的,但是你卻是我的。」
他的話很可怕,如果說的話讓韓清逸听到了,恐怕下場更可怕,可惜韓清逸不在這里。
「雖然滿身都是刺,可是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帶刺的白玫瑰,真想親手摘下來,真想看著你在我的身下綻放出妖嬈的姿態……哈哈哈……韓少啊韓少,我真是很期待呢……」
**
愛德森古堡。
夜色已深,但是仿佛沒有人在睡覺。
敲門聲持續不斷地響起,但是宋如喬的房間一點都沒有動靜。
「宋如喬,死狐狸,你給我開門,」齊若桑最開始還是拍門,後來干脆握成拳頭,改用砸的,不停地在宋如喬的房門上砸下去,「給我滾出來。」
房間里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人出來開門。
齊若桑柳眉倒豎,杏核眼睜得老大︰「宋如喬,你這只死狐狸,我讓你給我滾出來,你听到了沒有?」
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特麼別給我裝死了,我知道你在,我親眼看到你回來的,你做什麼裝死不敢開門?你說啊你。」齊若桑重重地在門上砸上去,將門砸得砰砰作響,然後又抬起腳,一腳就踹在門上,「你還裝死是嗎?行,我現在數三聲,你要是繼續裝死不出來,我立刻讓人過來,將這門板都給拆了!一、二……」
就在她要喊出第三聲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了。
宋如喬穿著一身整整齊齊的藏藍色真絲西裝,鼻梁上架著標志性的金絲邊眼鏡,一看就是根本沒有入睡的。
他站在門口,看著齊若桑,眼中閃過一陣很復雜的情緒,最終都只化作了一句無奈的嘆氣聲︰「齊若桑,你到底要干什麼?」
齊若桑愣了一下。
他一向都叫她母老虎、悍婦的,從來沒有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她。
怎麼忽然一下子,就覺得兩人中間變得禮貌而疏遠了?
「你說,你為什麼這段時間都躲著我?」她瞪著眼楮,問出了重點。
宋如喬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拉進了房,然後關上了門。
不知道為什麼,齊若桑也不是沒有跟男人談情說愛過,也不是沒有和宋如喬近距離地打打鬧鬧過,但是宋如喬拉她進門的那一刻,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定了定神,然後抬起頭,瞪著宋如喬︰「你沒听到我問你的話嗎?你說啊你。」
宋如喬轉過身從桌上倒了一杯水給她,卻被她一手推開。
宋如喬自己拿著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水,其實是在一邊喝水,一邊掩飾地考慮著怎麼跟她說辭。
然而,他發現,在直接的齊若桑面前,他的那些所有心思其實都像是陽光下的苔蘚一樣,他自己都覺得嫌棄自己。
他喝下了一口水,這才回過神來,用很平淡的語氣說︰「你也別想太多了,我哪有故意躲著你?我最近很忙,你不是不知道。」
齊若桑氣得握緊了拳頭︰「你得了吧你,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吧?你說,到底為什麼自從那件事以後,你反而像變了一個人了?」
宋如喬手里握著水杯,慢慢地說︰「沒有。」
「沒有?」
齊若桑走過去,十足御姐範的瞪著他,然後伸手揪住了他的領帶,那張嫵媚動人的漂亮臉蛋上,是氣惱又耀眼的光芒,在這樣的光芒面前,宋如喬看著她愣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著,然後……忽然轉過了頭,再不看她一眼強寵面具嬌妻。
「沒有?」齊若桑狠狠地一扯他的領帶,「你敢看著我的眼楮再說一次?」
然而宋如喬不看她,他只是帶了一絲無奈和疲倦的︰「齊若桑,夠了,你回房去吧,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齊若桑仍然揪著他的領帶︰「宋如喬,有種你就轉過頭來,看著我的眼楮說話。」
宋如喬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那轉過頭來,用力將領帶從她的手指里奪了下來。
「齊若桑,夠了。」
齊若桑一愣︰「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宋如喬皺著眉頭,金絲邊眼鏡後的眼楮透出了一絲絲的厭惡和不耐煩,「你也是一個女人,一定要我將話說得明明白白,說得難听,你才懂嗎?」。
齊若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對,我是躲著你。我是不想見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宋如喬一邊用手整理著被她扯得亂七八糟的領帶,一邊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看著她,說,「因為我覺得你真的很煩,因為我真的不想被你糾纏。」
「我,糾纏你?」齊若桑的聲音里猛然拔高,然而聲音里透出了一絲絲難以置信的受傷。
「你不是在糾纏我嗎?」。宋如喬轉身,在臥室的椅子上坐下來,然後冷冷地看著她,「三更半夜敲一個男人的門,天天追問一個男人的行蹤……老實說,我不喜歡被這樣的女人纏著,就算是同事也不行。」
「糾纏……同事……」
齊若桑的聲音慢慢地沉下來,她往後退了兩步。
然而,坐在椅子上的宋如喬仿佛沒有看到她受傷的表情,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仍然用冷冷的語氣說︰「也許很多男人都喜歡投懷送抱的女人,但是我不喜歡,自作多情的女人那麼多,但是如果是身邊的女人,一旦沾惹了就會帶來很大的麻煩,你懂嗎?」。
齊若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
「自作多情,我自作多情是嗎?」。她的聲音也一下子冷到了極點。
宋如喬忽然嘆了一口氣,說︰「也許之前,我讓你有什麼誤會,算是我的錯吧,但是有些事,我以為通過我這段時間的回避,你應該能明白的……」
「不用說了,」齊若桑打斷了他的話,「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你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她又後退了一步。
「我誤會,是我誤會……」
她接連後退了兩步,然後背脊頂住了宋如喬的房門,她反手握住了門把手。
「是我太蠢了。」她的神情很嘲諷,「不然不會落到這樣被人奚落,被人羞辱的份,真是犯賤,怨不得別人!」
宋如喬微微動容,他站了起來,朝她走近了一步,情不自禁地叫出了一聲︰「若桑……」
然而這一生「若桑」,卻讓齊若桑驀然變色。
「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不要再叫我的名字,除了同事的關系,我們什麼都不是。所有的誤會……」
她臉色凜冽生冷如鐵︰「到此為止!」
說著,她轉過身,一下子拉開了房門,要走出去。
「若桑……」宋如喬下意識地追了過來,但是忽然,「啪」地一聲,齊若桑手里的皮帶一下子遠遠地抽了過來,宋如喬要不是躲得快,直接臉上就留下了一道鞭印了。
他也呆了一下︰「若……齊若桑……」
齊若桑手握在門把手上停了一下,然而頭也不回。
她咬了一下嘴唇,然後冷冷地說︰「晚安吧!」
說著,高跟皮靴跨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她修長而動人的背影在走廊快速地行走著,宋如喬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沉默地看著。
然後,听到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
伯爵大人站在窗口,背著手看著窗外。
書房常年都開著幽暗的燈光,也不打開窗戶透氣,倒是近來有很大的改變。
醫生站在書桌旁邊,耐心地為伯爵大人調配著藥劑,然後將藥劑放在了桌上。
他走到伯爵大人背後,低聲說︰「伯爵大人,您該吃藥了。」
伯爵回過頭來,高大筆直的身子就算是在病痛中也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一樣,銳氣逼人,傲氣逼人,那雙湛藍的眼眸里仍然是那麼高傲。
但是醫生看著他的臉,卻露出了一絲微笑︰「伯爵大人,您的臉色果然好多了,您早就應該听我的,將酒戒了的。」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