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桑先是不停地閃躲,後來宋如喬深深吻住了她的唇,她不再抵抗,而是一動不動地任由他親吻,仿佛已經麻木了。/
宋如喬將她抱起來,再次放到了床上。
齊若桑也沒有反抗。
當他再次分開她的腿,挺身向前,她也沒有掙扎。
這一次,宋如喬明顯更加激qing,很快地汗水從他光滑的胸膛上滾落了下來。
齊若桑轉過了頭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正視他。
宋如喬低下頭去,輕聲叫她︰「若桑。」
齊若桑忽然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抬起了頭,主動地湊上前去將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宋如喬愣了一下,只見黑暗里,她的臉離自己那麼近,她的眼楮那麼漂亮,閃閃發亮。
那是淚水嗎?
是愛,是恨。
或許早已經分不清楚。
是愛,是恨。
或許再也不可能說出口了。
宋如喬一愣過後,抬起手用力地將她抱了起來,深深地吻了下去。
抵死纏綿,仿佛這是最後一次的糾纏。
齊若桑也變得主動了,甚至超乎尋常的熱情。
暫時的放開那些愛和恨吧,暫時的忘記眼下這殘酷的現實吧,放縱自己。
他們像是迎接明天就要來到的末日一樣,激烈地纏綿。
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
當齊若桑再次從床上起來,準備去拿衣服穿上時,宋如喬從她身後抓住了她一只縴細的手腕,她的指尖已經不再滾燙,恢復得冰冷。
「若桑。」
他叫她。
齊若桑沒有回頭,只是站在那里。
宋如喬張了張嘴,頓住,然後再次張開嘴。
有些話,是那樣難以啟齒。
明明是心里話,卻比難听的話更難以說出口,也更……讓人難受。
他的手指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若桑,我一直喜歡你,你知道嗎?」。
齊若桑听到了。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反應。
宋如喬坐在床沿,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空氣里還殘留著他們纏綿過後yinmi的氣息,兩個人的心跳仍然沒有完全回復平靜。
但是,齊若桑沒有回頭,她靜靜地站在那里,什麼回應都沒有。
她是那樣開朗,那樣熱情的一個人,但是現在她是那樣安靜,就像是一尊沒有沒有了熱力的雕像。
慢慢地,過了五秒鐘,或許更多,宋如喬不知道,他沒有數,只是對于他來說是很漫長的時間而已。
他听到自己i的心跳聲,也听到了她的心跳聲。
明明,她的心跳聲和自己的一樣快。
但是,她慢慢地,卻無比用力地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什麼話也沒有說,她走過去穿上了衣服,然後依然什麼話也沒有說,往外走去。
門重重地關上了。
那腳步聲漸漸地走遠了。
守在門外沒少听到不該听到的兩個守衛,將齊若桑又送回了地牢。
宋如喬沒有站起來,也沒有轉頭去看門口齊若桑走出去的地方,他坐在床沿,仿佛也已經變成了一尊雕像。
過了很久很久,他站起來,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他打開了燈。
房間里的床上一片凌亂,雪白的床單上有著鮮艷的血跡。
宋如喬看了一眼,什麼表情都沒有。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從桌子上取下了金絲眼鏡戴上。
一戴上這幅眼鏡,他又變成了那個宋如喬。
將門打開,他大步地走向外面。
剛剛房間里所發生的事情,也許只不過是一個夢。
也許不是,只是再沒有人會提起吧……
或許……
**此時,英國,愛德森古堡。
寧瞳兒穿了件白色的裙子,上身穿著件白色的外套,烏黑的頭發整齊地梳在了背後,整個人遠遠地看上去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憂郁和悲傷。
但是,當她一轉過頭來,就會看到那雙清麗的大眼楮里雖然充滿了憂傷,但是她的精神依然保持得很好。
她在告訴自己不能倒下。
她會等到慕容烈回來。
她對自己說,一定會的。
韓清逸走到愛德森古堡的大廳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寧瞳兒。
他站在那里,一時沒有開口叫她,也沒有說話。
今天他穿著一件醫生穿的白大褂,手插在口袋里,神情像是在做手術一樣專注。而就是這種專業,讓人根本不可能對他產生質疑。
寧瞳兒轉過頭來,看到他,憂郁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很蒼白的勉強的微笑。
「清逸哥哥,你親自過來接我了。」
韓清逸點點頭︰「事情這麼重要,當然我親自出馬。」
寧瞳兒走了兩步,走向他,又放慢了腳步,她慢慢地說︰「清逸哥哥,我想問你,你為什麼這麼相信那具……就是慕容烈?」
她的淚水一下子涌了上來,佔據了她清澈的眼底。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讓自己勉強不要流下淚來,但是淚水不知不覺就從她的眼角流淌了下來。
「我根本不相信那是慕容烈,不是他……」
說著,她低下頭,抽泣了一聲,用手擦了一下眼淚。
韓清逸看著她,心里是憐惜,還是覺得解恨?
也許,都有吧。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在心里說︰經過今天以後,她就會徹底地相信慕容烈已經死了,慕容烈這個人就會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
從此以後,她的世界就只會有他一個人了。
她還是他的瞳兒,還是以前那個瞳兒。
這當中所有發生的一切事情,他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以前,會回到從前,那些美好的從前……
「因為你不肯相信他已經不在人世了,」韓清逸走過去,溫柔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說了,我都理解。」
寧瞳兒越是听到這樣的話,越是難以自抑地流下淚來。
她不相信,怎麼能相信,那個還在她耳邊說著耳語的男人,那個說會保護她,那個說會一輩子愛著她的男人……她的老公,就這麼不在了?
可是,他們都說那就是。
他有慕容烈的戒指,有慕容烈的身形……
寧瞳兒擦了一下眼淚,輕輕地用手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叫做「翡翠夫人的眼淚」,是用錢買也買不到的珍寶。
它的每一個主人都曾經非常輝煌,非常傳奇,而它的經歷也非常離奇,過了許多許多個百年,才流傳到現在,落到了一個古董商人手里,是慕容烈將它買了下來,作為了求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還記得那個時候,煙花一起綻放,那樣那樣美。
燦爛的煙花像許多的星辰一起在深藍色的夜幕上閃閃發亮,排成了一排,形成了一行大字︰「瞳、兒、嫁、給、我」。
那個時候,那個激動人心的畫面,還仿佛就在眼前。
阿夜、露絲、尊尼王子……每一個頂尖出色的人物,從直升飛機上降落下來,笑著走到她的面前,對她說,是慕容烈將他們拜托過來,讓他們為他的求婚助陣。
那個時候,那個場面,沒有人會忘記。
可是……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嗎?
轉瞬之間,各自四散東西,而慕容烈和她竟然已經陰陽相隔?
她不相信。
她怎麼也不相信。
寧瞳兒流下了淚來。
她用手摩挲著這枚珍貴的「翡翠夫人的眼淚」。
翡翠夫人的眼淚。
那是千百年前,那個傳奇的女子所流下來的眼淚而凝聚的寶石嗎?
現在,她的眼淚流下來,落到了翡翠夫人的眼淚之上。
也許,真的就像人們傳說的一樣——翡翠夫人的眼淚,其實是個不祥之物。
它那樣美,那樣動人,但是就像它的第一任主人一樣,是個不祥之人。
所有踫過她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
而翡翠夫人的眼淚,所有佩戴過它的女子,她們最後都會經歷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有的甚至結果特別淒慘。
也許,傳說是真的。
它就是一個不祥之物。
但是,寧瞳兒怎麼舍得將它摘下來?
這是慕容烈親手給她戴上去的。
這是她們的結婚戒指。
也是他們愛的見證。
它和戴在脖子上的,慕容湮兒留在這世界的珍貴遺物︰那條項鏈一樣,都是慕容烈送給她的愛的見證,愛的禮物。
她無論如何,不舍得將它們摘下來。
看著它們,就像看到了慕容烈的身影。
韓清逸又拍了拍她的肩頭,溫柔地說︰「慕容烈雖然不喜歡去醫院,但是他在牙醫那里也畢竟留下了記錄,只要經過比較,就會知道那是不是他了。」
寧瞳兒想起那天掀起白布看到的畫面。
那樣燒焦的、漆黑的、面目無法辨認的遺體。
那是……
是曾經對她說著「我愛你」的老公。
不可能,她不相信。
她搖了搖頭,眼淚紛紛地落下。
「我跟你一起去,我相信那一定不是他。」
說著,她往外走去。
韓清逸正要一起走到外面去,然而還沒有走出門口,那擺設的巨大花瓶猛然倒了下來,而且是正對著韓清逸砸下來的。
與此同時,寧瞳兒感到有一股柔柔的,像是春風一樣,如同年輕女子溫柔的手一般的感覺的風吹過了自己身邊,繞著自己轉了兩圈。
寧瞳兒抬起頭,睜大了眼楮。
這種感覺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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