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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清逸目光深沉了一下.他也愣了一下.
他不是看不出來.自從英國回來之後.雖然寧瞳兒被催眠了.和慕容烈有關一切的回憶全都被封存了.但是也一樣和他不再那麼親近了.
慕容烈是給她下了什麼魔咒嗎.讓她即使被催眠.即使被封存了有關他的一切記憶.都不能徹底抹去他留下來的陰影.
韓清逸恨.真的恨.
就算是讓慕容烈生不如死.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那個奪走了他所愛的人的該死的男人.他不會讓他好過的.
然而韓清逸心里這麼想著.秀雅的臉上卻仍是微微地好看地笑著.什麼異樣的神情都沒有表露出來.
他在心里發誓.他一定會徹底將慕容烈的一切一切都從她的身體里、心上、腦海中抹除的.就像他從來都不存在過.寧瞳兒從來沒有跟他相遇一樣.
一定會的.
他只是微笑著.含笑將她拉了過來︰「看看.果然氣色不錯.」
寧瞳兒小嘴一撅︰「哪里.都睡不好.噩夢連連.」
接著就慌忙捂住了嘴.將小臉也扭到一邊去.露出了後悔的神色.
她自悔失言.因為生怕被發現自己一直在做那麼羞人的夢境.所以沒注意到韓清逸目光里有什麼冰冷殘酷的冷芒一閃而過.
噩夢嗎.還是夢到了慕容烈.
韓清逸看著她.柔聲問道︰「哦.不知道瞳兒這回又夢到了什麼呢.」
「沒什麼啦.」寧瞳兒趕緊掩飾過去.「對了.清逸哥哥.你那個小跟班藍寧怎麼沒有跟過來呢.」
韓清逸忍不住笑起來.
寧瞳兒不解地看著他︰「清逸哥哥.你笑什麼呀.」
韓清逸當然不會跟心上人約會的時候都帶著一個電燈泡啦.他又不是個不解風情的大笨蛋.相比起來.寧瞳兒才是呢.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他笑道︰「他自己去休息去了.今天就我跟你.」
寧瞳兒也不以為意︰「那不是不能一起欣賞到清逸哥哥為我安排的驚喜了.真可惜.算了.清逸哥哥.我們走吧.」
韓清逸點點頭.接著又體貼地從客廳一邊的紅木衣架上取下了一件雪白的瀨兔毛外套.為寧瞳兒披上了.
「瞳兒.還記得這件衣服嗎.」他微微一笑.「去英國之前.我送給你的.」
寧瞳兒眼里又出現了極度迷惑的神色.一片虛無.
一秒鐘之後.她腦海里被篡改的記憶讓她笑著點了點頭︰「嗯.當然記得.是清逸哥哥送給我的.」
「別凍到了.」韓清逸雖然各種月復黑狠毒.但是對于寧瞳兒那也確實是一顆真心.一片痴心.半點不摻假.
他可以對任何人狠毒.但是唯獨對她情有獨鐘.
那所有的溫柔也只為了她一個人.
就算是偽裝的.也只是為了她.
對于他來說.除了她.世界上其他任何人的死活又跟他有什麼關系呢.
他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就算是寧瞳兒現在還隱隱地抗拒著他.他也不在乎.
他是堅信著總有一天他們能回到從前.能重新開始.他能夠重新迎娶她.她會向他們以前設想的那樣.開開心心地嫁給他.做他的新娘.听她叫他一輩子的清逸哥哥.
而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任何可乘之機.將寧瞳兒從他身邊奪去了.
不管是什麼方式.什麼人.都不可能.
寧瞳兒披上外套.對韓清逸笑笑.和韓清逸一同走出了寧家的客廳.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身長玉立的韓清逸和縴細清麗的寧瞳兒站在一起.看起來真是一對璧人.
韓清逸看著地上他和寧瞳兒站在一起.看起來好像挨得很緊的影子.嘴角不由得微微彎起來.清澈的眼里也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笑意.
他轉過頭看看寧瞳兒.她的清麗側臉.她烏黑的秀發.她長長的睫毛.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麼熟悉的她.他的瞳兒.
這樣真好.他心想.
他的瞳兒.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了.
他不想去想寧瞳兒對他隱隱的抗拒和遲疑.更不想面對自己就算將她封存了記憶.她也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全心信任依賴自己的瞳兒了這個事實.
他不想去想.
他只知道︰現在.此時此刻.她站在他身邊.和以前一樣.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多好.
而另一邊.此時此刻.同一時間.
韓氏私立醫院.
黑暗的地牢里.
齊若桑听到了鎖鏈打開的聲音.她以為是那些她痛恨的人過來了.又要抓她大哥去做實驗.她已經不想睜開眼楮了.
從最初的痛罵反抗到最後的咒罵咬破嘴唇.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眼前的現狀.
但是.當腳步聲來到黑色的鐵欄柵前.匆忙打開重重鎖鏈和銅鎖的聲音.一個讓她時時想起.卻又不願意承認自己還在想著他的聲音同時在叫她的名字.
「若桑.若桑.」
齊若桑靠在角落里.睜開眼楮一看.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楮.
「是你」
她月兌口驚叫.
阿難也睜開了眼楮.他的頭上傷還沒有好.血跡甚至還粘在了他的眉睫上.但是他的人還是清醒得很.
對于他來說.慕容烈不能死.他要保護總裁.直到總裁平安逃出生天.
宋如喬一把就將她拉起來.將一粒藥丸塞到了她的嘴里.齊若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她竟然在這樣的情形下.本能地選擇相信了這個自己曾經無比痛恨的叛徒.將藥丸咽了下去.然後才問︰「是什麼.」
宋如喬說︰「解藥.」
然後又飛快地說︰「我偷出來的.還有兩顆.你給他們吃下去.十個小時以後你們身上的毒就解了.」
齊若桑看著他.咬了咬嘴唇.明明是沒有懷疑他的.然後忍不住仍是出言諷刺︰「這次不用怕他們了.」
宋如喬神色一暗︰「我母親已經不在了.馬克殺了她.」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斂去了眼中的憤怒之色.到底是潛伏了這麼久的人.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緒.
轉而看著齊若桑.他將手上裝著藥丸的瓶子塞到了她的手里︰「別管那麼多了.先去給他們吃下去.」
齊若桑沒想到他的母親已經被馬克給殺了.
對于那個女人.她痛恨她.因為她的偏執和怨念.還有嫉妒.讓宋如喬變得這麼偏激.處心積慮要報復慕容烈.而慕容烈和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們母子的存在.卻被迫要被他們報復.
她是恨那個可怕又可恨的女人的.
同時也連帶著怪宋如喬的是非不分.怪他出賣了他們.
但是.乍然一听到這個消息.她還是很吃驚.
宋如喬看到齊若桑抬起眼楮看著自己.那張漂亮的鵝蛋臉上仿佛是要安慰他.又仿佛是要說著解恨的話.但是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算了.齊若桑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廢話是越少越好.
她拿著裝著藥丸的瓶子︰「我該相信你嗎.」
宋如喬看著她.將手放在了她的肩頭︰「你別無選擇.只能相信我.」
齊若桑自嘲地笑了︰「也是.難道還能有比現在更壞的絕境嗎.」
說著.一手推開了他的手.走過去給慕容烈和阿難吃下了解藥.
齊若桑扶起了慕容烈.慕容烈人也是很清醒的.只是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齊若桑的手穿過他的腋下扶著他的時候.只覺得手心直下所踫到的都是鮮血干透了的痕跡.還有累累的瘦得不成人樣的肋骨.扎得她手疼.
她很想哭.眼淚都快要涌出了眼眶.然而強自忍住了.
狠狠地一咬牙.潔白的貝齒狠狠地嵌入了唇瓣中.鮮血都溢出了嘴角.滿嘴都是血腥味道.
她是要逼著自己不要哭出來在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哭.哭又有什麼用.
她是一個特工.她經歷過許多的艱險.見過許多的風雨.她不會倒得.
她是御姐.不是軟綿綿愛哭的普通女孩.不是嗎.
「走吧.」她轉過頭對宋如喬說.她已經準備好了.
就算是死.她也要將大哥送出去.
宋如喬扶著的是阿難.他身上也瞬間就被阿難身上的鮮血給沾染了.變成了紅色.
「外面的人都已經被我迷昏了.我的人在外面接應我們.只要我們能在十五分鐘之內逃離這里.他們就沒有那麼容易抓到我們了.」
齊若桑點點頭.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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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韓清逸和寧瞳兒已經登上了海邊的游艇.
雖然氣溫還低.但是站在海風里仍然覺得很清爽.並不會特別冷.
寧瞳兒穿著韓清逸送的那件白色的外套.一圈白色的瀨兔毛圍在領子上.一張巴掌大的臉龐越發嬌小清瘦.
她站在游艇上.看著蔚藍的海水.游艇開動.激起了雪白雪白的水花.
她忍不住微笑道︰「原來清逸哥哥是要帶我在海上兜風.真是驚喜呢.」
韓清逸站在她的身邊.他穿了件大衣.烏黑的發絲在海風中被柔柔地吹動著.更顯出氣質清逸無比.
他溫柔地看著她.目光里充滿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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