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難逑︰追妻君王逃跑妃 第十四章 一夜降為妃,計用帝王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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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雲雪躺在大紅色的婚床上,怔怔地看著祥喜宮一片喜氣洋洋的喜慶顏色,刺得雙眼酸澀疼痛,清淚從她那黯然無光的眸子里,不斷滾落在枕上,眼睫微顫,心里有苦難言妃常難逑︰追妻君王逃跑妃14章節。

她微嘲地扯動嘴角,笑的淒慘無比,心里的憎恨,無處可以宣泄,若當初不妥協,為了溪承啟的野心而進宮,亦或者盡管身無分文,也要帶著娘親逃往黎國或者秦國,而不該輕易決定留在里杭城最近的肆豐城,結果是不是會不同?

不,他是帝王,他若打定主意要得到她,那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將她抓回來……

沁心輕手輕腳地走近東暖閣,不忍地看著溪雲雪,見她仿若一句尸體般,毫無生氣地瞪大雙眼,直愣愣地看著喜床的床幔,心口異常疼痛,喉頭像是有塊巨大的東西堵在哪里,眼眶微熱,鼻腔酸澀。

她用袖口輕擦眼角搖搖欲墜的淚珠,吸了吸鼻子,輕輕地走到溪雲雪的床邊,跪在地上,用手撫著溪雲雪的烏黑秀發,極力抑制住因哽咽而顫抖的聲音,「小姐,水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躺在那里不哭不應的溪雲雪,只是在那里默默的滾著熱淚,沁心再也無法抑制那心頭上的酸澀,撲在溪雲雪的身上,大哭出聲,「小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沁心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就要哭出來啊。」

她搖晃著溪雲雪的身體,又用手硬將溪雲雪的頭轉側,與她對視。沁心咽了咽口水,不停擦拭那從未停歇過的決堤淚水,抽啼道,「小姐,你這樣憋著會憋出病的,沁心不求你能笑,只要小姐你哭出來,沁心做什麼都願意,小姐……」

溪雲雪看著沁心的眼里溢出的洶涌淚水,面無表情地抬手,給她擦干,而後又轉過頭,呆滯的望著床幔。

「小姐,你不為自己著想,那你也要想想在府里的夫人啊,你若不振作起來,將軍就會殺了夫人的……」沁心待在溪雲雪身邊十年,怎會不知溪雲雪的弱點?吳氏,溪雲雪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便是那個將她捧在手心里呵護成寶貝的吳氏了。

听到沁心提起吳氏,溪雲雪暗淡無光的雙眼,微微閃爍。

娘,娘還在府里,溪承啟讓她盜遣軍令,若不成功,便拿娘開刀。不行,她不能喪失斗志,她要娘活著……

溪雲雪的雙眸漸漸恢復往日的如清水般的透徹,她攥緊放在喜被里的手,微眯的鳳眼,射出寒光,吐氣如冰道,「沁心,準備沐浴……」

哭成淚人的沁心,听見溪雲雪開口說話,呆愣了一下,她欣喜地擦干不斷流出的眼淚,也許是哭得太久,發出得聲音有些悶悶地,卻也掩飾不住她因溪雲雪恢復如常的喜悅,「哎,小姐,沁心早就準備好了……」

溪雲雪挪動身子,欲要下床,剛一抬腿,她皺緊秀眉,「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她使勁咬著貝齒,慢慢放緩抬腿下床的動作。

該死,那婬賊究竟用了多大力氣,居然這麼疼?

她剛用手掌支起腰,便「哎呦」地大喝,疼地她眼淚直在眼眶打轉。她微微側頭,看向女敕白的身體,在腰間一大片青紫,她猛然想起,當時在宮院內,羽月夜似乎是狠狠地踹了她一腳。

溪雲雪瞪著雙眼,憤怒地咬著牙,一邊隨著沁心往沐浴間走,一邊努力回想著他為什麼要踹她……

當溪雲雪坐在浴盆里,溫熱的水將她包裹住,溪雲雪享受地眯上雙眼,舒服地送出口氣,便靠在了浴盆壁上。

沁心用手試了試水溫,發覺並不是特別燙,便又往浴盆里舀了一瓢熱水,熱水剛落入水中,溫熱的水混在一起,使得溪雲雪的心有些癢癢地。

溪雲雪猛然間睜開雙眼,眼里放出陰冷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沁心,將哪壺合巹酒留下,還有給我拿些喜餅來。」溪雲雪眯著雙眼說,若她猜得不錯,她是被人下了藥了,而且還是春毒。是誰,到底是誰想讓她在羽月夜面前做那些不堪的事?是哪壺酒還是那些喜餅?藥是羽月夜的嬪妃們下的還是溪承啟?亦或者是……

溪雲雪低頭揣測,猜想著到底是誰這麼狠毒,她忽然想起即便拿來了喜餅和酒,憑她一己之力也查不出那下毒之人,便又吩咐沁心道,「對了,送封信給哥哥,讓他明日進宮來見我……」

溪雲雪哪里還有沐浴的興致,匆匆披上大紅色的桃花雲霧煙羅衫,向東暖閣走去妃常難逑︰追妻君王逃跑妃第十四章一夜降為妃,計用帝王身(一)章節。

她躺在床上,腦海里想著是誰要這麼陷害她,一夜無眠……

暗藍色的天空,被白皙的光芒,撕破一道口子,都不住亮光的天,像是魚肚泛著灰白,殿外的枝頭,有幾只鳥兒嘰嘰喳喳地扯著嗓子,唱著歡快的黎明曲。

溪雲雪坐在妝台前,讓沁心給她梳著頭,透過銅鏡,看著被燭光照的昏暗燥熱的喜紅色,心里也是一陣煩躁。

溪雲雪從桌上拿起一直金瓖玉的木芙蓉簪子,簪在發上,看著鏡里略施粉黛,便雍容華貴的女子,溪雲雪微嘲地搖頭。

雍容富貴又如何?她本就不稀罕,若能選,她寧願選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貧民生活。

羽月夜並未立皇後,後宮之中,僅有幾名嬪妃,故宮中身為貴妃的溪雲雪獨大。

溪雲雪穿上流彩暗花雲錦宮裝,便端坐在祥喜宮正殿,候著各宮妃嬪來請安。

可是,溪雲雪等了良久,並未等到各宮妃嬪,等來得卻是一狀聖旨。一個年過半百的公公,端著聖旨,傲然地高抬下頜,不屑地瞟著祥喜宮里侍候的宮人。但凡他經過之處,宮人皆停下頷首尊稱聲「慶公公吉祥。」

慶公公走到祥喜宮正殿,見到溪雲雪也不行禮,用尖細聲音扯出難听的不男不女的聲音,「貴妃溪氏跪下接旨……」

溪雲雪看著這人傲慢無禮的模樣,不禁皺皺眉頭,一個公公而已,好大的架子……

礙于是羽月夜的聖旨,她不得不滿不情願地跪下,面無表情,抬起頭,眼里迸發陣陣陰森的寒意,她並不知道,周圍的人看到她的目光,不由地吸了口冷氣……

慶公公迎向溪雲雪的目光,身體抖了一下,打了個寒戰,心驚道,這為娘娘,定不是善主,若她安分守己還好,否則,朝堂後宮,定會掀起血雨腥風……

慶公公搖搖頭,突然覺得皇上做出的決定,是不是有些欠妥當?他打開聖旨,瞧了一眼溪雲雪,清了清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貴妃溪氏,婦行有虧,驕蠻無禮,再三出言冒犯君上,此乃大不敬之罪,褫奪封號,降為雪妃。望爾今後誠心悔過,欽此。」

溪雲雪蹙眉,婦行有虧?嬌蠻無禮?冒犯君上?他的哪一條借口,都說的恰到好處。不是貴妃,不用站在那麼高的位置,成為眾矢之的,也不失是一撞好事……

溪雲雪松開了擰成一團的秀眉,釋然的笑了,唇微啟,發出清冷的不似人間該有的聲音,「臣妾溪雲雪接旨……」

溪雲雪接過聖旨,對沁心使了個眼色,沁心便從袖兜里掏出一錠銀子,塞進了慶公公的手里。慶公公手里死死捏著銀子,作勢與溪雲雪推搡,嘴里推月兌說著,「小的怎能收雪妃娘娘的銀子呢?不敢不敢……娘娘快收回去吧……」

溪雲雪秀眉輕挑,心里冷笑,真是老狐狸,說不想要還捏的死死地,怎麼還想巴巴地讓她求他不成?

溪雲雪淡笑著,面上一片溫和暖意,細聲輕語,「日後還要公公撫照呢,這銀子只是雲雪的小小敬意。難道……」溪雲雪微慍復道,「難道公公是看不起我溪雲雪,看不起將軍府嗎?」。

慶公公被溪雲雪突如其來的變臉,嚇得心顫,他額頭冒出冷汗,「怎敢,小的怎敢,小的這就收下,若娘娘有什麼事,差人去御殿前喚奴才就行……」

溪雲雪隨即又恢復如春風暖玉般的笑容,她揮揮手,讓慶公公退下……

日後,要用到他的地方還真是多得很,若不恩威並施,以他目中無人的模樣,怎會放她入眼?

慶公公回到乾擷宮,見羽月夜坐在御椅上,手里拿著一本奏折,一會兒緊蹙雙眉,一會兒舒展開來,慶公公不敢打擾,便安靜地側立在他身側,待羽月夜將一本奏折放下,側頭時,看到大氣都不敢喘的慶公公,便笑了笑,又從一摞奏折里,拿起一本。

「怎麼樣了?」羽月夜的聲音平靜地听不出喜怒。

慶公公戰戰兢兢地走到殿中,跪在地上,埋著頭,肩頭微顫,早已沒有在外面的傲然氣焰,「回,回皇上,雪妃娘娘,已經接旨了……」

羽月夜拿起御筆正沾著紅墨的手突然頓了頓,而後提筆,在奏折上批寫著,他嘴角挑了一下,心里覺得,溪雲雪一定是勃然大怒,然後吵著鬧著要找他問個清楚,「嗯,她說了什麼?臉上有什麼表情?生氣嗎?」。

「回皇上,雪妃剛看奴才,是一臉不奈和厭煩。听到是皇上讓奴才傳旨來著,便賭氣般接旨的,後來等奴才宣完旨,雪妃娘娘送了一口氣,看起來,恩,很輕松,很開心?」慶公公抬起頭,仰視著羽月夜,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臉,慶公公的底氣越來越不足,到最後好似心虛般,聲音愈來愈小,微不可聞。

羽月夜「啪」地一下,將御筆拍在桌案上,獰笑著的臉,讓周圍伺候著的人們,不由地吸口冷氣。慶公公听見那響聲,抖了抖肩,聲音顫抖亦帶哭調不停地磕著頭,「奴才該死,皇上饒命。」

羽月夜雙眼跳動著火焰,冰冷的雙眸,望著祥喜宮的方向。

「傳旨下去,賜雪妃玉如意兩柄,福祥閣的瓖玉金簪十套,春夏宮裝各十套,今晚,朕要留宿祥喜宮……」羽月夜聲音冰冷,捏著拳頭,面無表情的說。

溪雲雪,她就這麼討厭他?不,她越是討厭,他就越要讓她深深愛上他……然後……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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