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難逑︰追妻君王逃跑妃 第五十章 信中的陰謀

作者 ︰

乾擷宮

羽月夜對月而眠,那斑駁的月光幽靜冰冷,從那雕菱窗射入房內,門外的蛐蛐清唱著曲調著實有些擾人清夢,加上這日漸發悶發熱的天氣,讓人好不煩躁。

淺眠的羽月夜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總是閃過溪雲雪顰笑的樣子,她嘴角微微上翹,那迷人的酒窩深深印在嘴角兩邊。或是撅嘴不滿,一臉可愛。這樣總是想著溪雲雪,讓本是煩躁的羽月夜,心里更生出對自己的薄怒。該死,怎麼時不時得想起那該死的溪雲雪?

羽月夜翻了個身,那撒了一地的月光也在他的背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將他籠罩在也月白之中。那月光突然一暗,羽月夜警覺地猝然間睜開那散發著精明光芒的鷹眸。

他猛然從床上坐起,那紅色的褻衣隨著他的動作水波蕩漾。他拿起掛在床邊的佩劍,捕捉那移動的暗影。

刺客?還是……

羽月夜一手握著劍鞘一手緊緊攥著劍柄,慢慢得將那劍身從劍鞘里穩穩抽出發出小聲的「哧啦」悶響。

蓄勢待發的羽月夜目光隨著那光影移動,準備等那光影竄進房內,便將他第一時間緝拿住。「咻」那人翻窗進了房間的那一刻,羽月夜一個飛身迎上那黑衣人,將劍架在那人的脖根處,低沉冰冷地問,「你是誰?誰派你來得……」

那人微愣,看著那反射這月光的長劍,心驚膽顫的單膝跪下,將蒙在臉上的黑色面紗拽下,顫抖著說,「主上,屬下微清。」微清不禁有些奇怪,主上今天是怎麼了?看起來有些草木皆兵,平常他送情報的時候主上能第一時間認出他來,今天怎麼突然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羽月夜將那架在微清脖子上的長劍收回,插入劍鞘之中,冷漠地問道,「何事?」

「秋璽讓屬下交給主上的信。」微清將那放在他懷中的信件拿了出來,雙手捧著那信件,遞入羽月夜的手里。

羽月夜滿月復狐疑得看了微清一眼,將還帶有微清體溫的信件打開。羽月夜越看那信件,眉毛越是緊緊得擰成一團,臉上的溫度也越來越冰冷。這老狐狸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若現在憑著他手上的兵力,還沒辦法,與溪承啟和封丞秉抗衡,看來他得趕緊部署。

「還有何事?」羽月夜將那封信收起來放到信封里,抬起染霜的冰眸,看向微清。

微清定了定神,語速很快,字字有力,垂首斂眉恭敬得說,「秋璽說,讓主上當心溪雲雪……」

羽月夜眼角微挑,目光深邃得看著窗外清幽冰冷的明月,雙眼眯成一條線,當心溪雲雪?這事情又和溪雲雪有什麼關系?難道她也參與其中?

不知為何,羽月夜這幾日想起溪雲雪,心里便會很糾結,很復雜,他知道,不但但是因為仇恨而有的,好像還摻雜了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緒。

不管她有沒有參與其中,他都要想辦法查清楚……

「你回去吧,讓秋璽繼續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羽月夜將那封信收入到懷里,側頭對微清說。

羽月夜看著微清躍窗消失在微涼的月色之中,提高聲音對著門外喚道,「慶安……」

羽月夜的話音剛落,慶公公便推開門躬著腰快步走了進來,那拂塵隨著他的走動來回擺動,他走到羽月夜面前,匍匐在地上,聲音蒼老卻精神道,「老奴在……」

「今天可是鳳歌當值?去將鳳歌喚到泗陽殿等朕。」羽月夜掃了一眼慶公公,而後轉過身子,背著手,看著那幽靜的夜空。在這碩大的皇宮里,他能信任的人寥寥無幾,除了母妃身邊的小慶子慶安外,便是他麾下的暗衛首領鳳歌。

今夜之事,他要和鳳歌從長計劃,看看如何將那老狐狸打的措手不及。

待羽月夜走到泗陽殿之時,鳳歌早已經等在那里多時,皇上這麼急匆匆地喚他來,究竟是何事?難道說,那邊又有什麼異動?鳳歌正月復誹著,便听到一陣腳步聲于身後響起,鳳歌急忙轉身,埋下頭,單膝跪地,看著那黑龍靴子離自己越來越近,那濃重的壓抑感愈來愈強。不用去抬頭看,他便知道,來人定是羽月夜。「屬下鳳歌,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羽月夜快步走過鳳歌身邊,鳳歌頓覺一股涼風拂面而過,待羽月夜走到那書桌之後,他才敢抬起頭,看向羽月夜。

「慶安,賜座。」羽月夜看了一眼拜倒在地,謙卑恭敬的鳳歌,吩咐跟在他後面的慶公公道。

待慶公公將那椅子搬到鳳歌跟前,鳳歌對著羽月夜大拜道,「謝皇上賜座。」而後他站起來,對慶公公微笑得頷首。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羽月夜滿意的點點頭,對著慶公公一干人等揮了揮手,這麼一大群人侍候在殿前,著實讓人感到厭煩,更何況他現在有話要與鳳歌密談,更不可能留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 」那泗陽殿的殿門被慶公公從外面拉上,泗陽殿瞬間變得寂靜無聲,羽月夜從懷中取出那封微清剛剛送來的信,放于桌上,他將那信沖著鳳歌的方向推了推,冷聲道,「這是微清剛剛送來的,你看看吧。」

鳳歌一愣,皇上讓他看信?這,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鳳歌坐在椅子上目光閃爍不定,面露猶豫不決的難色,他不知道,要不要拿起那信件去看。雖然他從小跟隨皇上,並不代表皇上那麼信任他。

羽月夜看著鳳歌的猶豫不覺,便將鳳歌心中所想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知道鳳歌害怕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被他治罪。羽月夜不由得微嘲搖頭,他難道在鳳歌眼里就是那冷漠暴虐的嗜血君王?

「無礙,朕是有事情要與你商量,你若不看那信里的內容,怎知道朕要與你說什麼?」羽月夜剛剛踏進泗陽殿的陰沉臉色,稍微緩和,這時他的嘴角翹起無奈的笑,看來,他的脾氣是不是要改改了?最信任的人都這麼小心翼翼得帶他,這分明是懼怕了他,如此可不是什麼好事。再如此下去,說不定有一天會將他趕到那老狐狸的陣營里去。

「這……」鳳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那桌子上的信件,有些遲疑。

「小心隔牆有耳……」羽月夜壓低了聲音,小聲得說,雖然聲音很小,但足以讓離他有一桌之遠的鳳歌听的清清楚楚。

鳳歌謹慎得環顧泗陽殿,最後迎著羽月夜的那雙寒冰如霜的鷹眸,點點頭,伸手拿起那放于桌上的信件。信上的字,鳳歌認得,是出自秋璽之手。而鳳歌看著秋璽寫的這封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越往下看越覺得心驚。

待看完,鳳歌心驚膽顫地抬起頭,一手拿著信一手指著那信件,不可思議得看著羽月夜,「皇上,這……」他們收買了朝中的大臣,又秘密建了一只軍隊,還要在皇上的飯菜里每日下那小劑量的汞毒。汞毒他是知道的,以前跟著師傅學藝的時候,听師傅提過,小劑量的汞毒不足以查出,但身體之內的汞毒累計到一定程度,便可用朱砂做引,服用汞毒之人會有身體虛弱,每日咳血,根本查不出來是什麼病癥,最後肺血咳盡而亡。

羽月夜凝視著鳳歌,點點頭,眼里射出狠獰的光芒,恨恨得說,「鳳歌,你說,朕應該怎麼辦?」老狐狸不但想要他手里的皇權,更想要他的命……

「屬下認為,以後皇上不要再吃御膳房的食物,在乾擷宮暗設小廚房,調些暗衛來給皇上做。但是為了掩人耳目,皇上還是要每日傳膳。」鳳歌蹙著眉,溪承啟狡猾的狠,不能讓他知道皇上暗自培養了暗衛,更不能讓他知道皇上對他有戒心,「而進宮的暗衛,必須是女子,不然肯定會引起老狐狸的懷疑。」

羽月夜听了鳳歌的話,贊成的點點頭,這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他總不能如此清心寡欲得不去嬪妃宮里吧?「那朕去朕的妃子那里要怎麼辦?」

「屬下會明日一早就趕回邙山,請教師傅解毒之法。但是,是藥三分毒,即使取來了,皇上也不能過多的服用。」既然師傅是知道這汞毒的,那師傅一定知道那破解之法。只要他將那解藥取來,還怕那汞毒不成?

羽月夜听了鳳歌的回答,臉上不禁露出些許喜悅神情,果真還是鳳歌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麼。那猶如隆冬寒冰的臉,漸漸融化,臉上竟然蕩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朕想要剿滅那老賊手里的兵力,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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