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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想要這麼做,因為我已經沒有那個體力了,我始終沒有很好的得到休息,安安,你現在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我真的沒有辦法滿足你。」
第一回特別生硬的拒絕掉蘇離安的提議,丘子默的臉色和眼神,看起來都充滿了無盡的冷漠。
「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還說這樣的話啊?」
搖了搖丘子默的袖口,蘇離安突然很有幾分小鳥依然的味道。
「沒有怎麼,只是我真的累了,安安,我已經開了太久的車子,之前我就想要跟你說了,你考慮的,全部都是你自己,你想得全部都是你的感受,你根本沒有一點設身處地的為我考慮,而我一直都在讓著你,但人的忍耐,我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消費我對你愛情的額度,好麼?」
「對不起。」
被丘子默有些震懾到了,蘇離安遲了好久的才堪堪的回首對著丘子默回應。
沒有委屈,丘子默的言辭,蘇離安在想過之後,真的是半分委屈都沒有,她知道了自己的錯,她知道了自己的疏忽。
不得不說是抱歉的,蘇離安有些不敢再去看丘子默的眉眼。
她到底有多過分,她其實自己都知道的。
只是任性的去篤定丘子默不會對自己發火,只是認定了丘子默對自己的好。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蘇離安都是因為丘子默對于自己的喜歡和愛,才愈發肆無忌憚的放肆。
她不去考慮,她幾乎都不動腦的。
因為丘子默的退步,她覺得自己可以一直享用。
但她卻沒想到,急了的兔子也是會咬人的。
並且,丘子默爆發的速度,也是那樣的快。
他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或許,該說是忽略了的,蘇離安太多的時候,沒有將問題想到這一點。
「沒有什麼了,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更多的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沒有非要你來跟我道歉,畢竟道歉這種東西,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用。」
擺了擺手,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丘子默開始恢復他一貫無所謂的姿態,默默的點了點自己的頭,也不敢多說什麼話。
就只是目的性的,再度同丘子默兩個人動身,仍然是之前的格局,仍然將引路的工作,全部放在丘子默的身上,全部都交給了丘子默。
蘇離安亦步亦趨的,跟在丘子默的身後,多的,不過就是她本就沉重的心思。
知道蘇離安肯定是又在胡思亂想了,不過為了給她一個教訓,為了讓她可以對這件事情上點心,有些實質性意義的反思,對于蘇離安可能會出現的種種糾結,丘子默好似一個等待她成長的姿態般,全然不再去說什麼。
他不去哄勸她,哪怕只有一句話。
不出十分鐘的,在一段曲折的小路過後,蘇離安同著丘子默兩個人,終于再度的來到了車子的旁邊。
見到自己的愛車,有些歡喜的,丘子默腳下的步子也變得快了起來。
即便是沒有交流,但無聲之中,蘇離安還是看得出來丘子默對于自己車子的喜愛,綻放了唇角蹦起來的線條。
總算是為著丘子默的開心而開心,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卻也就在這個關鍵的當口,發生了變化。
本不該有人的車子,車身周遭本是黑暗的一切,突然亮如白晝。
被晃的睜不開眼,躲閃著,蘇離安看到車身的雙閃被人好似按下了開關一樣的打開。
一個人,打著車上慢慢的走下來。
步子穩重,神色堅毅。
全身開始不受控制,劇烈的顫抖起來。
站在那邊,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無法呼吸,無法言說的,一直以來,蘇離安最為害怕的一幕,就這樣的出現了。
沈天白來了,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他的人就那樣出現,只是,他的出現,卻又合情合理,讓人無法說出什麼所謂的驚喜兩個字。
大腦開始混亂的空白一片,世界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覺得自己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冷起來,蘇離安看著沈天白的眉眼,呼吸開始吃力。
她已經失聲掉,所以,她開口間,是沒有任何言語和音量的。
丘子默似乎也沒有想到情況會急轉直下的變成了這樣,轉過頭,當他看到蘇離安的時候,人卻更加的驚呆在了原地。
認識的這幾年中,這是丘子默第一次看到蘇離安如此害怕。
他不是很能夠理解,到底是怎樣的恐懼,可以使得蘇離安的全身都無法自控的顫抖成為一團。
可他知道的是,自己心髒深處,到底有多麼尖銳的刺痛和疼處。
幾步退回到蘇離安的身邊,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看著沈天白,丘子默伸手,將蘇離安攬到了自己的身後。
「我知道你,蘇離安的哥哥,只是,我個人有些想不清楚,我的車子,你怎麼可能有鑰匙,私撬他人物品,似乎于理于法都不太合適吧,沈先生。」
「呵呵。」
听著丘子默一本正經的言辭和論調,不大在意的,丘子默隨之一笑。
「如果丘家的小少爺覺得我沈天白有撬開你的車子的話,那麼現在你大可以對車身進行一下詳細的堅持,如果哪里有什麼問題,這輛車子,我會再送丘小少爺十台。」
好大的口氣,听著沈天白夸出的海口。
丘子默沒有動的,只是眼眸下滑到了沈天白腰間那款限量版的愛馬仕皮帶。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非富即貴,有著殷實的家底。
開始繞過丘子默,很為容易的到達蘇離安的面前。
伸手,沈天白握住蘇離安的下巴。
「安安,我們又見面了。」
笑的嗜血可怖,蘇離安從著沈天白的眼眸間,看到了血一樣殘忍的冷酷。
沒有力氣躲閃,也沒有力氣回應。
呆呆的,就只是被動的被沈天白擺弄著。
蘇離安的人瞬間不見了所有的靈氣,好像是個木偶般。
什麼靈魂和意識都不復存在了,丘子默在著一邊卻是再也無法看下去了。
直接沖了上來,想要打掉沈天白對蘇離安手上的鉗制。
只是,不如他意願的是,沈天白的人,他還沒有近身,在不知什麼地方的情況下,就豁的一下出現了四個身著黑色衣服飛男人。
他們的手勁都很大,顯然,有著功夫的底子。
「你和安安到底是什麼關系?正常的兄妹間,怎麼可能是你們這樣的相處模式?沈天白,你到底對她做過什麼?」
嘶吼著,丘子默的人像是野獸般發出了哀鳴一樣的叫囂和不解。
這是他心中一直的疑惑,從著開始,他就很想要知道當下問題的答案。
只是,他從未想到,這個問題,他會在今日今日,這般的境況下問出來。
「我和她是什麼關系麼?丘子默,我說丘家的小少爺啊,看到現在了,難道你還不明白?這些事情還需要我來說清楚麼?有那個必要麼?」
習慣性的,模索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沈天白好似丟皮球一樣的,將丘子默的問題踢回給了他。
不過,其實就這些問題來說,沒有答案,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畢竟留有余地,大家日後還好相見,而蘇離安的面子,也可以多少的得以保全。
但可惜年少輕狂的丘子默,他在這樣的時候,他在這樣的年紀上,他帶著少年倔強的脾氣,這使得,他不能夠允許一絲一毫的模糊。
他一定要清晰概念,清晰蘇離安同沈天白的關系,清晰蘇離安的身份問題。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說,其實你和安安之間,並不是什麼兄妹之間的關系麼?可是,既然如此,你之前又為什麼要說自己是蘇離安的哥哥呢?你這樣不是自相矛盾麼?還是說,你們之間……」
「既然你一定要從我這邊得到一個答案,那麼好,我就給你一個答案,你看好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叫做蘇離安的女人,她不過是我眾多玩物中的一個,但不同點是,她的年紀最小,她是我最花心思的一個,如果沒有我,你們兩個根本不會相識,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念得了書,更如果沒有我,她大概現在還有沒有命,都是一個問題,所以,她就是我的一個附屬品,丘家小少爺,君子不奪人所愛,他人的玩物,你該放手,就放手吧。」
將話說的很不堪,將蘇離安抹殺的一文不值。
丘子默松掉蘇離安的人,用力一甩的,將她遠遠的甩到了一側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手上。
徹底的失去了自由,滿目的空洞。
蘇離安站在那邊,看著丘子默的人,只是,對視不過一秒,她的頭就迅速的轉移掉了。
她沒有那個勇氣,至少,她沒有辦法,一直都那樣的關注丘子默。
沈天白已經將她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她不再有秘密。
那種感覺,就好似,被人扒了衣服,然後在街上游行一樣。
「安安,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安安,他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安安,我不能相信,我沒有辦法相信,他是你哥哥,你們只是感情不好,不是麼?是他太獨裁了,對不對?」
突然沒有了姿態和風度,丘子默以著一種蘇離安從未見過的瘋狂,開始在她的面前,不住的叫囂起來。
腦子暈暈的,人也蒙掉了。
蘇離安看著丘子默,傻傻的,不知作何回應。
她還不能理解,她也不知道,丘子默如此大的反應,是因為他心中女神的夢,徹底碎掉了。
作為蘇離安個人來說,她還沒有過那種夢境碎掉的感受。
所以,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一點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