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寶藏 第三章 遇破廟大失所望

作者 ︰

發傻完畢,趙星語思前想後,抱怨命運不如改變命運,抱怨生活不如改變生活,畢竟抱怨不等于解決,豁出去了,一定要堅持生存到十年歸期。她不知道將來在這個陌生的時空會生活的怎麼樣,但是目前解決溫飽是首要問題。看看手里的零食還有方便面,這些東西哪夠熬到十年,她又一次陷入崩潰。她決定如果有機會回到自己的時空,她一定要痛哭流涕地告誡人們,及時行樂啊,不然人在天堂,錢在銀行,悲劇逆流成河。

趙星語從時空轉換站出來已經轉悠了兩天,第一天她看到天在落淚,就想退回時空轉換站,等天晴了再出來,誰知轉換站憑空消失,她才發現立足之地居然是一片懸崖。望山跑死馬,況且山路又爛又滑,她可不想連滾帶爬的下山,為了避雨只得找個半潮濕的山洞蜷縮一夜。幸好這座山腳下就有村莊,倒沒什麼毒蛇野獸出沒,也幸好古代的綠色環保都做得不錯,要樹有樹,要草有草,洞口支幾根樹丫,鋪一層草就成一道門簾。唯一不爽的就是山洞里干樹葉太少,捧起身下松松塌塌的落葉雜草,她再一次懊悔,怎麼就沒有隨身攜帶打火機的習慣呢?要不然把這些濕漉漉的落葉雜草烤一烤,一定比席夢思還舒服。

條件惡劣的情況下睡不著怎麼辦?別擔心,趙星語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不一會就听見山洞里傳來某人的鬼哭狼嚎︰「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膽怯只會讓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現,一個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氣當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當看不見,太陽一定就快出現……」

翌日清晨,太陽沒出現,趙星語痛苦不堪地爬起來,全身酸澀仿佛被重型卡車碾過,每一個毛孔都在嚷著罷工,就連鼻子也不能呼吸,她只好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吸氣。據說山里的空氣很清新,可惜嘴巴嘗不出味道,真是沒感冒過的人就不知道鼻子的重要。

她一邊啃著干方便面,一邊碎碎念︰「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天將降大任于我也,必先苦我心志,勞我筋骨,餓我體膚,空乏我身,行拂亂我所為……」後面是什麼?忘記了。肚子都填不飽,腦袋里怎麼會有東西。她三下五除二消滅掉方便面,右手向第二袋伸去,左手「啪」的打在右手上。天使和惡魔在腦海里打架,惡魔說,餓,餓,餓,要吃飯。天使說,存糧不多,今天吃飽了,明天就餓死了。最後,天使戰勝了惡魔,她戀戀不舍地逼自己移開視線,嘴里換了一套說詞︰「減肥,減肥,骨感,骨感……」

再不趁有力氣的時候下山,估計真的要變成一堆肥料為荒郊野嶺做貢獻了。趙星語迫不及待地鑽出山洞準備下山,沿著泥濘的山路走走停停,終于望見山腳下有一座寺廟。她興奮起來,精神百倍,腰不痛了,腿也有勁了。哈,最好是座尼姑庵,待發修行也可以,剃成光頭也可以,只要能夠在庵里坐吃等死混夠十年,什麼都無所謂。如果是個和尚廟,那就女扮男裝,做十年和尚敲十年鐘。反正古代的尼姑庵跟和尚廟都比較好客,不像現代的尼姑庵跟和尚廟收人還要看文憑和背景。

誰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趙星語風風火火趕到寺廟卻欲哭無淚,這間寺廟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破敗。廟名的匾額不知所蹤,廟外是齊人高的蒿草,廟內落葉已經鋪滿了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是散落的碎石瓦片,屋頂還開著幾個「天窗」。殿堂里擺著一尊被蜘蛛網遮擋著的佛像,佛像其實是趙星語自己猜的,因為這坨東西遠看還像一尊佛像,近看殘臂斷肢不知何物。

寺廟半邊門板虛掩,半邊門板被扔在供桌前,供桌上也被蒙上了厚厚的灰網和塵土,隱約可見鳥獸爬蟲劃過的痕跡。供桌上連個燭台都沒有,東倒西歪扔著幾根燃燒貽盡的蠟燭棍子,暗紅的燭淚凝結在桌面。供桌中間放著一個缺口殘差的破瓷碗,里面只有一截捻頭和發黑的粘稠物,這個應該是油燈吧,趙星語暗自猜測,繼而不死心地四處搜索,沒有期望中水靈靈的供果和香膩膩的貢品。

抬頭看看面目全非的不知名佛像,趙星語忍不住嘆氣︰「想不到你和我一樣可憐,甚至比我還窮,咱們同時天涯淪落人,窮人家的孩子啊。算了,我先把我的方便面捐獻出來,等你神用了我再自用吧。」

剛取出一袋方便面擱在供桌上,不知從哪里竄進來一個乞丐抓起方便面就啃。

「那是我的!」趙星語急得跳腳,心中萬分埋怨佛像,自己都舍不得吃,先讓它神用,結果它都看不住,哼,以後別指望自己再拿食物給它神用了。

乞丐壓根不理睬趙星語,反復撕咬塑料袋。他以為這東西和其他供品一樣,直接能食,誰知那塑料袋的味道一點也不可口,半天都嚼不動。這是什麼皮?居然比牛皮和樹皮還堅韌?

趙星語看到袋子上滿是乞丐的唾液也沒了搶回去的想法,反倒是被他半天找不到下口的模樣逗笑,「算了,這袋方便面我送你了,你別急,我教你怎麼吃,你回答我一些問題就可以。」

她重新取出一袋方便面示範,「像我這樣把袋子撕開,吃里面的面條就可以了,如果嫌沒味道還可以加點調料,那個小袋子里面有……」

趙星語的善意換來了乞丐的放松,兩人邊啃方便面邊交流。她不知道彼此的語言是否相通,可能是她有接收器的緣故,彼此的交流沒有一點障礙。

乞丐告訴她,他生活的這個地方是魏國的一個小縣,他從沒有離開過這個縣。這個縣叫興平縣,最大的統治者是縣長,上面好像有城、郡,最大的統治者是皇帝。听說周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國家或者番邦,魏、翼、晉、蜀、吳是其中幾個比較大的國家,這幾個國家的邊境線附近一點都不太平,烽煙時起,戰爭頻繁。

趙星語問這里人的生活習性、飲食習慣。

乞丐擾擾頭,污黑的頭皮屑大片大片落下,就像在他的方便面上撒了一層調料,他想了半天才回答︰「我不知道什麼習性、習慣,反正有錢的大魚大肉,沒錢的粗茶淡飯,我們這樣的人就只能吃人家不要的。」

趙星語悄悄往後挪了一步,才又問他這里女子的地位。

「地位是啥?以前女人很少拋頭露面,現在到處打仗,有的地方吃穿都成問題,誰還管那麼多禮節。」乞丐好笑地看著她,看她的衣服奇形怪狀,都爛得露胳膊露腿了,想必也是個貧窮人家的女子,居然還談什麼地位不地位的。

趙星語費力咽下一塊面餅,沮喪地瞪著手中的包裝袋,康師傅在對她笑,她卻想對康師傅哭,笑什麼笑,有本事你也穿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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