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寶藏 第六章 雇佣乞丐找住所

作者 ︰

有了錢底氣都不一樣,趙星語在興平縣溜達,打算找個居住之地,可是這地方既沒中介所,也沒人在門口掛個「空屋出租」的牌子。她有心上門詢問,又怕這里的人把她當小偷或者再遇到一個「祖婆」似的人物逼著自己繼續接受人文禮節教育。

思付半天,她想到破廟遇到的乞丐,那人經常在縣里乞討,一定對這里的環境了若指掌。于是她重新返回破廟找到乞丐給了他五個銅板,「你可知道興平縣附近哪里有租金便宜、環境良好的空房子?我打算在這里憩息一段日子。倘若事成我再感謝你二十五個銅板。」

「知道!知道!你等著!」乞丐腦袋點得仿佛雞啄米,一陣頭皮屑如細雨飄下。他雖然詫異窮丫頭怎麼轉眼變成富千金,但嘴里咬的銅板不會變假貨,他掂掂銅板,將其貼肉藏好。雙腳仿佛踏上風火輪,又仿佛啟動電源的發動引擎,汲著露腳趾的半片鞋「塔塔塔」轉瞬沖出破廟。

趙星語獨自待在原地,開始規劃自己的未來。她沒打算買房子,一來錢就那麼點,二來她不想只在一個地方待。既然要等到漫長的十年後才能回去,就趁機在這個時空轉轉,將來回去了也有吹噓的資本。她身上的錢肯定不夠住客棧,況且那客棧龍蛇混雜,現代人都習慣了私人空間,還是找個民宅住下妥當。只是就算這民房找著了也不能像以前宅在家中不出門,以前好歹可以上網購物還有外賣送上門,現在如果還想宅在家里就只能做木乃伊。

哎,說來說去都是沒錢惹的禍,要是手里抱塊金磚,請幾個丫鬟小廝伺候,也能宅得舒服。

看那古代深宮內院、豪門貴府里的宅男、宅女真不少,有人宅了一輩子都沒出過門,水平之高,望塵莫及。現代的人隨便宅個兩三天就自封「宅人」,說出去都不好意思吶!

空氣中隱約飄著一股肉香,聞之使人垂涎。想不到乞丐還有肉吃,趙星語停下胡思亂想,咽咽唾沫,聞香而至。破廟角落有一堆熄滅的柴火,她拾起一根未燃盡的小棍子扒拉,很快刨出一團黑糊糊的塊狀物,仔細瞧瞧,居然是一只烤焦的老鼠。

她震驚地扔掉棍子,天啊,怎麼有人吃老鼠?老鼠肉是這樣吃的嗎?簡直是暴殄天物!烤焦了的食物最容易致癌,不行,她必須好好教教乞丐,真愛生命,遠離焦肉!就算想吃烤鼠肉也應當把老鼠裹上黃泥包張樹葉做成「叫花鼠」。

趙星語猶在扼腕好好的老鼠肉被乞丐糟蹋掉,乞丐已經很快找到一處住所。

住所就在興平縣的第三條街道上,是一個小四合院︰一間廚房,一間雜物房,三間居室,房屋和家具略顯破舊,勉強收拾一下還是可以湊合使用。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喲,趙星語一想到自己住的是上千萬的房,睡的是上百萬的床,用的是幾十萬的家具就飄飄然。

庭院不大,約莫600平方米左右,用兩米高的土牆圍砌起來,牆頂還修了一米寬的牆檐。難怪古代大俠多,這圍牆不高還能落腳,實在是飛檐走壁之最佳場所。

牆上爬滿了藤狀植物,就像掛著綠色的絨毯,那些密密麻麻的鋸齒葉彼此推著擠著,一片挨著一片,微風一吹,葉子就開始抖動,宛如綠色的波浪在牆上輕輕起伏。粗細不一的褐綠色睫蔓還在極力向四處擴張,有的越過牆檐往外延展,有的沿著樹梢細枝攀附到樹上,遮擋住正在盛開的花朵。樹下雜草叢生,淒淒艾艾,厚厚的落葉和紛亂的花瓣層層疊疊,顯示著這個院子久無人居,自然也無人打掃。

趙星語滿面愁容,這得打掃多久啊?

乞丐以為她不滿意,解釋道︰「這是縣里最便宜的房子了……」

「多少錢?」

「一年大概二十多兩。」

一年才二十多兩房租?趙星語懷疑自己听錯了,再三確認無誤。霎時間只覺得眼前百花齊放,綠茵片野,嬌艷盛開的的花朵和枯黃腐敗的積葉相映成趣。這院子的景色那麼和諧,根本就不用打掃,這種返璞歸真的天然綠色環保庭院比現代人住的別墅還漂亮。那些別墅都修在山溝溝里,能和這種出門就是集市,關門就是原野,租金還超便宜的住所相比嗎?

她真想把那些宣稱「省錢、省時、交通便利、風景優美」的樓盤廣告商拉來瞧瞧,什麼才叫名符其實。對了,人家這還不收物業管理費呢。

這種閑置的無主之屋一般都由當地保長管轄,趙星語和保長談妥租金,把房租砍到一年二十兩銀子,先一次性付清半年的費用。順便提了個要求,如果她提前離開不用退錢,如果半年後還要續租必須優先考慮她。

簽訂契約儀式非常簡單,保長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龍飛鳳舞幾筆,大拇指在地上沾了點黃泥摁在紙上就算完成。

趙星語小心翼翼收起像草紙一樣的房契,這東西不僅是住房證明,還類似暫住證,算是她融入這個社會的第一個憑證了。

保長接過銀錠,一本正經的臉上露出貪婪和喜悅,這10兩銀子夠他喝幾壺小酒還能去——找個相好,想到那些勾欄美人他婬心大動,看趙星語的眼光變得渾濁,語帶試探,「姑娘,你一個人?」

還是沒有適應這個社會,趙星語居然忽略獨身女子的尷尬和財不外露的情況,看看保長隱晦的眼神和徘徊在附近的乞丐,她急忙扯出一絲牽強笑容,「怎麼可能,我父母還有大哥他們正在朝這邊趕來,父親年紀大,行動有點緩慢……所以我先給家人找好住處。」

「哦。」保長遺憾地嘆息一聲,收回賊溜溜的眼神,雙眼一翻,換上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容,他把興平縣的律法大致交代一番就揚長而去,看那匆匆的腳步想必是急著去——找相好。

趙星語召喚乞丐又塞給他50個銅板,「大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也沒什麼錢,這幾個銅板你拿去,找個活計吧,兵荒馬亂的誰都不容易。」

乞丐眼波閃閃,什麼也沒說,接過銅板慢慢踱遠。

趙星語暗自吁出一口氣,自己已經很明確地告訴他沒錢,相信他能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會為難自己。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她,往往社會下層的人還能保持一顆善心,社會上層的人為了利益、權利泯滅良心的不在少數。希望乞丐就是那種還保持善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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