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夏季。
「這是什麼地方?」龍玉晴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我不是和林如英在街上嗎?」。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地撓了撓頭。
這時門開了,方寒魅板著臉走了進來。「你……」龍玉晴見他一個大男人門都不敲一下就進了她的房間,瞪著他略帶火藥味地看著他。
方寒魅不理會她,徑自走向桌旁坐了下來。
龍玉晴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子走到他身邊,「你這人什麼態度?搶了我的東西又將我擄到這鬼地方來,到底有何居心?」
「閉嘴!」方寒魅冷漠地回。
「我就不閉,看你能把我怎麼樣。你不說,我會一直吵到你說為止。」說完又哇啦哇啦地說這說那。
「無禮的小野貓。」方寒魅還是一慣的冷言冷語。
「我無禮?你也不先看看是誰無禮在先的。你這個野蠻人,別以為這是古代就可以胡作非為,我知道你們封建禮教多的能壓死人,就單憑你到我房間我就可以上告你。」
「是嗎?我可不覺得和方寒魅的未婚妻在一起會被人抓,相信他們也不會有眼無珠的。」方寒魅故意加重「未婚妻」這個詞眼。
「好狂妄的口氣,你當你是誰啊?」
「就憑我是西寒城城主,你的未婚夫方寒魅。」他帶著邪笑朝她笑了笑道。想看看她下一刻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
「天啊!」龍玉晴尖叫了一聲。「你…你說…你就是那…那個連宋朝皇帝都畏懼三分的方寒魅?」
「看來你消息還蠻通靈的嘛。」一雙狹長深邃的黑眸挾(xie,第二聲)著挑勾的邪邪笑意,巨細扉遺地來回掃視著她。
「哼,我才不怕哩,我可是國際刑警總部調查員還怕你不成。」龍玉晴月兌口而爆出現代語言。
「國際刑警總部調查員?那是什麼低等職位?」方寒魅帶有疑惑的不屑道。
「你敢辱罵國際刑警。」龍玉晴被他激的忘記了身在異處,而不是在那新世紀的現代。
「國際刑警…調查員?」方寒魅咀嚼著她的話。
「對哦,我怎麼忘了這是古代。」龍玉晴拍了一記腦門,才意識過來。
「原來只是個小小的調查人員。」方寒魅冷哼道。
「關你屁事。」這個職位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的,她才不許別人侮辱呢。
從來沒有誰敢頂撞過他,她可是第一個。「哦?!你可是很榮幸成為頂撞我的第一人。」
「是嗎?我還真是幸運的很啊。」龍玉晴帶有嘲諷的語氣回他。他以為自己是誰啊,不過是個小小的城主而已,還那般猖狂,真是讓人受不了。
他很有興趣地佩服她的勇氣和膽量,但他不屑,因為在他這里是行不通的。看來讓她做他的未婚妻也不懶,至少以後的生活更添精彩。他在心里就這麼決定了。事後他邪笑了下。
龍玉晴看著他那詭魅地一笑,不禁地皺了皺眉頭,他又要玩什麼?
後好一會沒見他有動靜,她也就不再理會地回到自己床邊去「咚」地一聲倒上床。由于原先在床上翻來覆去,綁在腳上的「b-xla8」型號的手槍有些松動了,她沒注意到。用兩只腳相互磨嗔了一下,鞋子月兌了「咚」、「咚」兩聲響,她看也不看地躺在了床上。
方寒魅瞟了眼躺著的她,瞟見地上除了鞋之外還帶了一把方寒魅從來沒見過的黑東西。
他走過去撿了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不解地朝龍玉晴又看了一眼。而龍玉晴則閉著眼正試著入睡。
知道她還沒睡後,就稍拉開嗓門道︰「這是什麼?」
「什麼什麼啊?」龍玉晴不情不願地睜開眼楮看向那罪魁禍首。
當她看見他手中拿著的正是自己腳上綁的那種手槍時,趕緊掀上自己的牛仔褲,發現右腳上綁的槍支不見了,再看向他。攸地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顧不得穿上鞋子,光著穿著絲襪的腳走向他,「還我。」
「這是你的?」
「廢話,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你剛才又不是沒看見我綁了兩把槍,而現在只剩一把了。」
「槍?那是干什麼用的?」他再度發出疑問。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他,卻也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當然是用來對付你這種壞人咯。」邊說邊想從他手中奪回那把「b-xla8」型號的槍。而他則護得很好,既不還她又不讓她搶回去。
「哦?!」這回答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把玩著那柄手槍,不小心手伸進開槍處。
龍玉晴看著他的動作,頓覺得血液加速,臉色頓時煞白,「別亂動」動字還沒完就听見「砰」地一聲槍響,兩人同時怔呆住了。
幸好槍口沒對準自己,否則小命就玩完了。龍玉晴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還是心有余悸的後怕。
方寒魅看著被槍打破的花瓶,覺得很不可思議,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發覺這東西很邪,很危險的,但同時又覺得很神奇。「沒想到它還挺神奇的。」方寒魅心中決定暫時先不還她,等他弄清楚這東西後再還給她。反正她還有一把防身的,暫時不拿這把也不要緊的。
「當然了。」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那好,這個我先拿著,以後會還你的。」方寒魅霸道地宣布。
「喂,你怎麼能這樣?那是我的東西。你不能搶走它,我還要用它抓犯人呢。」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怎麼會遇上這麼個霸道狂妄的野蠻人。先是搶了人家看上的首飾,再又是將人擄到這不知名的鬼屋里,而現在還得寸進尺地掠走她隨身攜帶的防身武器,真是太可惡了。
「不行,就這麼說定了,沒得商量。」方寒魅斬釘截鐵地說。
「不行,你沒有權利奪走我的東西。」龍玉晴也語氣肯定地沒得商量。
如果他脾氣好一點,不霸道,不專制,不狂妄自大,也許她可能還會考慮一下,但偏偏他壞毛病皆有,要她怎麼能把自己吃飯的家伙白白送他。
「誰說我沒權利了。別忘了是誰在大街小巷里說她是方寒魅的未婚妻。」
「那時情況危機我才隨口說的。」
「我不管你什麼情況,但是有一點,你非常清楚,那就是沒有人逼你承認你是我方寒魅的未婚妻。」
「我已經說過了,那是當時情況特殊,你太死心眼了。」龍玉晴氣憤地說。
瞧著那張因氣憤而變微紅的臉蛋,不禁讓人產生遐想。她不是那種有著艷冠群芳的驚人姿容,也沒有嬌媚百態的迷人,而是有著那種清新自然,不需粉妝便可散發出秀麗之氣的小巧臉龐,淡淡的墨色柳眉,秀挺的俏鼻,還有那帶著抹固執味兒的唇角。
察覺到他滿帶興味、略微灼熱的打量眼光,龍玉晴攸地板起臉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調轉過頭,不再理會他。
方寒魅被她迅即的變臉勾起濃烈的挑情興致,從來沒有女人見到他的反應像她表現的那麼厭惡和不屑,這可激起他頑劣的霸道性子和征服欲。一向情場或其他事常勝軍的他,是眾多女人爭相愛慕、討好奉承的天之驕子,還不曾有人給過他臉色看,三番兩次地挑釁他,所以,他定要這小妮子嘗嘗他的厲害。
驀地,他身形快速一閃已經來當她身後,二手徒地圈住她縴細的腰身,嘴角微掀的薄唇大膽地在她耳邊廝磨著,龍玉晴霍然僵愣了好一會兒,旋即拼命的扭動身體反抗。方寒魅放開了她,「哈哈哈哈…」地爆笑出聲,她真好玩。
看著那張俊逸的臉龐,龍玉晴又是一愣。老天真不公平,為什麼那野蠻人不光人長的這麼好看,而且武功還真的很好,速度驚人地讓她只覺得一陣風經過。他有著一張很有型好看的男性臉孔,隨身攜帶著一股真正的貴氣。高挺的鼻梁,上揚的嘴唇,豐隆有力的下顎,以及一雙漆黑如子夜般的深邃星眸;略微狹長的眼和稍薄的唇瓣,使得他更有一股玩世不恭、冷漠嚴肅而不缺瀟灑放逸的氣息,英挺中揉合些許輕狂和邪氣。
「女人,該不會看上我了。」方寒魅見她盯著自己看來看去,收起笑容語出調戲道。
「想的美,誰會看上你這大冰塊。」由于心虛和方寒魅的挑逗,可愛的臉蛋頓時泛起微紅。
「是嗎?那你為什麼臉紅?」
「那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了。」龍玉晴敷衍地轉過身。她突地記起什麼,猛地反身,「好,我答應暫時先借給你槍用,而且還可以告訴你怎麼使用,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方寒魅看著她眨著眼楮,眼珠轉了幾轉,肯定沒什麼好事。不過他的好奇心勝過條件,後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你。」
龍玉晴把使槍的技術做了一遍,邊做還邊口不停的說著如何使用槍法,還順便拆槍重新組裝槍支,一一地為他介紹了槍支的零件及用途。方寒魅不發一言地看著她又是拆又是裝,又是怎麼上鏜使槍。
「喏,現在你已經學會了,自己還試了好幾遍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了吧。先說好,大丈夫不許耍賴皮拉皮條哦。」龍玉晴高興地說著。
「你說吧。」方寒魅微蹙著劍眉平靜地看著她。
「干嗎擺著一副人家欠你錢的樣子,別忘了,我們是公平交易耶。」龍玉晴看不慣他每次都是那麼地冷淡、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樣子。不過她相信,有她在的一天他就不會是那樣的,他會在她的影響下變化的。想當初莊sir開始也是那樣子的老冷著臉對她,後來在她的影響下還不是軟化了。
「少說廢話,你到底要不要說。」他冷著臉道。
「好,第一,你得負責帶我離開這個我不知名的鬼地方讓我和林如英在一起;第二嘛」她想了想,「以後你和我說話時不能擺臉色給我看,也不許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不能端起你城主的架子,因為我看不慣你那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和自命不凡的狂妄霸道。」
「不行。」限制他的自由他才不會答應呢。
「為什麼?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答應我兩個條件的。」龍玉晴不解地看著他。
「沒為什麼。前者我可以答應,後者我絕不答應。」他臉上頓時沒有一絲的溫度地冷聲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不答應我?你不能說話出爾反爾,不算數啊。」
「沒原因。隨你怎麼說,小人、君子我都不屑。」
「你……」龍玉晴氣得說不出話。她沒想到這人這麼不守信用。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換一個。」
「我不要換。我就要這個。」她執拗地堅持著。
「免談。」方寒魅再度板起臉不悅地說。
「我就要。」龍玉晴不怕死地回答。
「不可理喻。」方寒魅懶得理會她,走到桌旁,拿起酒杯為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口喝掉,隨即坐下,又準備斟酒。
龍玉晴被他這種漠視的態度氣得想殺人。「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她對他吼道。
「女人,聰明的話就不要讓我再說一遍。」又一杯酒下肚。
「好,那你先帶我去找林如英。」最後她無奈地說道。
「去收拾吧。」他淡淡地回了聲。
龍玉晴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床邊穿鞋子,整衣服。
方寒魅將她的不滿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但可惜龍玉晴沒看見那抹短暫的笑。
收拾好東西,又在床上找到了自己的包包後就來到方寒魅身邊叫他走人。
「你確定就這樣地走了?」看著那篷頭散發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這小妮子可能沒察覺到吧,否則也不會頭都不梳地催他走人。
「當然了。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鬼地方。」听不出他的玄外之意,她不假思索地答道。
雖然喜歡看她出糗,但等一下要在大街上拋頭露面,有損到自己的形象,他可不想也跟著難堪,于是他好心地提醒︰「你確定披頭散發地亂糟糟地出去?」
龍玉晴經他這麼一說,手模模頭發,感覺的確很亂,于是跑到備有的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照了照,然後坐下。由于這次是林如英給她綁的頭發,她不會扎古代頭發,只好簡單地把頭發盤起來,準備用橡皮固定。
就在她剛要用橡皮固定頭發時,方寒魅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她身後,他抽走了她手里的木梳和橡皮,然後把橡皮與她的那些頭飾放在一起,右手執起木梳溫柔地替她梳著頭發。龍玉晴未曾見他如此溫柔過,唇邊泛著微笑。
方寒魅利落地替她梳綁好後,再利落地幫她戴好頭飾,才滿意地看著他的杰作,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次的杰作比在街上看到的那樣子順眼多了,也很好看。這也是他第一次替第二個女人綁頭發。記得很小的時候夢兒很喜歡粘著他,無論做什麼都離不開他,一直到後來還是喜歡要他幫她梳頭發,所以他從小到她離開之前也一直給她梳綁頭發。他不清楚自己這次為什麼會替一個陌生女人梳頭,難道是因為她也有著又長又卷而且很柔美的頭發?還是基于面臨大眾的顏面?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是不是以前替人綁過?不然怎麼會這麼順手。」龍玉晴帶有泛酸的口吻道。
「恩。」他淡淡地回了句。
「難怪咯,有誰有這麼榮幸?」龍玉晴覺得有點不太舒服,她還以為以他的個性她是第一個呢,沒想到除了她還有別人。慢著,他有沒有別人關自己什麼事,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你不覺得你問得有些吃味,該不會在乎我有其他女人吧。」方寒魅嘴角一撇嘲諷道。
「少臭美了你,你的事關我什麼事。我只不過是好奇像你這種自大狂的冰凍野蠻人誰會看得上。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小心貼多了會出鬼的。」龍玉晴心虛地找了個借口。
「口是心非的女人。」方寒魅冷哼道。
「你狂妄霸道的自大狂。」她不甘示弱地回道。
「懶得與你說,凶悍的小野貓。」
「你以為我喜歡跟你這野蠻人說。」龍玉晴不悅地回他。
「走不走?」方寒魅冷冷地說。
「當然了,我才不會待在這鬼地方呢。」
「女人,看清楚這不是什麼鬼地方,這是客棧。」方寒魅瞪了她一眼。
「不要叫我女人,我有名字。」龍玉晴氣憤地回他。左一句女人,右一句女人,難听的要死。
「我喜歡這樣叫你,小野貓。」
「唉,算了,再和你這種野蠻人說話我就是不死也會被氣死的。」龍玉晴翻了翻白眼。天啊,你怎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那麼帥的臉要配那麼差的德性呢。為什麼偏偏要讓我遇到這麼個不可理喻的野蠻人。看來自己真的觸衰了,倒霉的日子即將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