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山大海撈針的找人真的很困難,我看我們還是先前往京城去打探一下消息。」秦游楓對妻子道。
「恩,我也正有此意,京城人多,消息也多,我們就往京城去。」葉馨兒也贊同地道。
京城?他不是在京城嗎?舒敏君蹙眉。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忘記自己?
「怎麼了,敏敏,怎麼不說話?你不同意?」葉馨兒關心地問著身旁的舒敏君。
「沒有,爹娘說的很對,京城人多,小道消息也很容易得知的。」她擠出一抹略顯勉強的笑朝二人道。
秦游楓微揚了揚眉,看著笑容勉強的女兒道︰「敏兒,你是不是有心事,不妨告知爹娘?」
「女兒沒有什麼心事!」她牽強地一笑。
「但是你的行為怎麼能瞞過娘親呢,瞧瞧,那笑容一點也不自在。」葉馨兒美麗的臉龐掛著關切的神情。
「女兒只是突然想起一個人罷了。呵,沒什麼了,都已經過去了!」她隨即說完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
「什麼人能讓敏敏記掛的如此深刻?」葉馨兒問。
「娘,你就不要再問女兒了,那已經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別人恐怕早已經忘記我了。」不能硬來,又不能避開,她只好撒起嬌來。
「原來是為了一個男子!」葉馨兒了然地打趣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哦,想不到你記一個男子比記得爹娘都還要深刻。」
「爹,你看娘,她取笑女兒!」舒敏君臉紅地一跺腳撒嬌地對著秦游楓道。
「好了,好了,你看你把女兒弄得臉都紅了。你呀,就是愛亂吃女兒的飛醋,她長大了總得會有自己的心上人嘛。」他幫著舒敏君道。
「好啊,你們兩父女合起來欺負我是吧。」輪到葉馨兒不依了。
「嘿嘿,女兒哪敢啊,我可是最舍不得欺負娘親了,娘不僅智慧與美貌並存,而且還燒得一手好菜,我得罪娘親那不是得罪女兒自己的胃嗎。」舒敏君趕緊挽起葉馨兒手嬌嗔道。
「你呀,真會貧!」葉馨兒點了點她的鼻子笑著道。她真的拿這個寶貝女兒沒轍了,嘴巴像灌了蜜糖似的盡揀好听的說,說得她心里甜蜜極了。
「呵呵,女兒說的是實話嘛,爹,哦?」
「恩,是的!」秦游楓一旁附和道。
兩父女一唱一呵唱雙簧。
三人徒步來到一官道路邊的茶館,然後停下歇息,吃東西去。
小二上菜後,三人開動了起來。在他們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來了一行人,前邊四位長相漂亮的婢女,後八位抬著八台大轎的腰纏軟劍當腰帶的下屬,再後面是兩位手持長劍的下屬,而轎子有紅色紗簾遮擋,若隱若現可見里面一身影。
他們在茶館前停了下來。
後面兩下屬來到前邊,恭敬地一拱手,「主宮,這里有茶館,主宮是否下轎歇息片刻?」
「恩!」里面一男子的磁性聲音傳出。
舒敏君皺著眉頭。沒事干嗎裝神秘,而且還是個男子,真無聊!她嘴角微微一撇,吃著自己的飯菜。
紗簾被婢女斂開,里面一襲酒紅色紗衣在陽光明媚的夏天里很是打眼,臉上戴著恐怖面具的男子走了出來。其他人在身後,與其保持距離地恭敬跟著。
男子在離他們附近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舒敏君匆匆一瞥,有些震撼地微微一顫,那面具真是太恐怖猙獰了。
「都坐下,吃些東西,然後繼續,天黑之前到達深移鎮。」殘情冰冷地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是,主宮!」下屬、婢女恭敬地福身,然後另坐一旁,都不做聲地坐好。
一小二熱情地走來︰「客官,要吃點什麼?」
「把你們店最好的都送來!一杯茶的時間還沒送來,就準備為你自己料理後事吧。春兒,打賞!」殘情冷冷地開口。
「遵命,主宮!」一名叫春兒的婢女起身施禮後,然後掏出一張千兩銀票給小二。
小二高興地拿起銀票,然後道︰「小的定會在客官吩咐的時間里把東西上齊!」然後趕緊跑開了。
舒敏君很看不慣地輕哼了一聲。
一旁的殘情面具後微微一聳眉,看了過來,一股殺氣頓現。
舒敏君一接觸到那要殺人的眼神和那恐怖的面具,微怔了下,然後看著那個戴面具的人皺了皺眉頭。心里道拽什麼拽,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學會了干爹干娘的輕功,我也可以拽。
秦游楓與葉馨兒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殺氣襲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微蹙著眉頭。從那股殺氣他們可以斷知那個戴面具男子絕非平常的高手,而應該算是個頂尖的高手。
「娘,怎麼了?不舒服嗎?」。舒敏君不明地看著臉色有些泛白的葉馨兒。
「敏兒,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就趕路吧。」一旁的秦游楓開口道。他不想節外生枝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剛才女兒那不順眼的一哼,顯然是傳入到那人耳中了,不然好端端的吃個飯怎麼會有殺氣呢。
「恩,差不多了。」舒敏君收回視線朝他笑笑道。
就在此時,有七人身做江湖中人打扮地出現在官道離茶館越來越近了。
秦游楓微微一瞟,心里低低喊聲糟糕。此七人正是當年追殺自己一家不放的奪命七剎。沒想到一下山就遇上殺手,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大哥,到茶館休息一下吧!」奪命七剎老三道。
「恩,我也正好餓了!」奪命七剎老二開口。
「那好,我們就在此歇會,待會再趕路!」奪命七剎老大道。
「好!」眾人同意地往茶館走來。
舒敏君三人站起身來,拿著包袱準備離開,正好迎上進來的七人。都怔愣了一會。
奪命七剎幾人好巧不巧地看著他們三人,然後也沒說什麼地進來了。
三人踏出茶館之際,一個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起伏地響起︰「沒表示一下,就想走了?」
殘情在小二端來東西後,手朝小二一揮打發他走人,然後開口。
「你想怎麼樣?」舒敏君不滿地轉身回頭看著他。不就是多看了他一眼,鄙視了他一下嘛,至于那麼纏人地為難人嗎?
奪命七剎選了個位置坐了下去。他們還沒太有印象,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那兩個人的來歷,只覺得似曾相識,在哪見過。
「哼,死不悔改!」殘情陰沉的聲音冷哼了聲。
「你這人怎麼這樣,就算我看了你一眼就能怎麼樣,如果見不得人就不要白天出來丟人現眼,若是出來了那少不了別人會看。樹大都會招風,更何況是你這麼個耍大牌的特殊人物呢。」舒敏君頓時火起了。
而一旁的秦游楓與葉馨兒正想阻止卻慢了一步。
一根紅色的綢緞「嗖」地一聲速度極快地纏住了舒敏君腰身,使得她動彈不得。
「這位朋友,小女年幼不懂事,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請放過小女這次魯莽,在下一定嚴加管教。」秦游楓拱手作揖笑容可拘地開口道。
「是呀,是呀,還請兄台高抬貴手,放過小女吧!」一旁的葉馨兒也道。
「有著這麼好的爹娘,卻有著如此嬌生慣養的刁蠻女兒!哼!」殘情冷哼了一聲。
「你管不著,死要面子的變態,趕緊放了我!否則我定會跟你沒完。」舒敏君不甘示弱地回道。
「敏敏,住口!」葉馨兒聲音有些嚴厲。她和丈夫已經明顯覺得那股殺氣越來越強大了,如果敏敏再激他,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女兒的。
「娘,你別凶我,我知道這個人很難對付的,但是他這樣做也太橫行霸道了!」舒敏君不滿地還嘴。
「還敢頂嘴!」秦游楓冷瞪了她一眼。
迎上秦游楓那犀利的嚴肅眼神,舒敏君只得乖乖地閉嘴。
一旁吃著飯菜的下屬都戰戰兢兢地,他們知道主宮動怒了。
而另一側等待著小二上東西的奪命七剎則也一個個蹙著眉頭。
「好強的一股殺氣!」奪命七剎老六輕輕驚呼了一句。
殘情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後握著綢緞的手猛地一振,被捆綁著的舒敏君被突如其來的強勁給帶地摔在了地上,痛得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敏敏!」葉馨兒急地一喊想前往拉女兒,被秦游楓拉住,他朝她微微搖頭。若是現在去救人,那麼那個人肯定會對女兒不利的。
「閣下到底想怎樣才能放人,若是閣下有意刁難,那在下就只好奉陪了。」秦游楓心疼地看著地上摔得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的女兒委屈地趴著。他壓根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一遭,將女兒用內力振在地上,他動怒了。
「嗖」地幾聲,他的面前不遠處多了四個穿著僕人地下屬。
「好好招呼一下他們!」殘情不看他們地道。
「遵命!」四人迅速從腰間一抽,腰帶軟劍抽了出來,然後四人揮劍過來。
兩人接招和那四人打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們將四人打倒在地,只見又一晃蕩,四個婢女手持短金劍飛身刺了過來。兩人險險地躲開。
沒想到四位婢女的武功要比剛才那四位下屬武功高很多倍,兩人聯手只能與四位女子打成平手。
「喂,鬼面人,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而且還是搞偷襲的,真不害臊!」地上的舒敏君看得是膽戰驚心。好幾次那幾個美女險些要了自己爹娘的命,雖然都被巧妙的躲開,但看似情況如果僵持下去,只能兩敗俱傷。她只能用激將法先讓對方上當放了自己,然後智取才能有辦法離開。
「哼,對付你,我不需要如此下三濫!」殘情冷哼地道。
他有些激動地情緒正好在舒敏君的掌控之中。她繼續道︰「還說沒有,我剛才與你說話,你就趁我不備後面突襲,這難道是君子所為嗎?哼,什麼神秘特殊,還不是那樣,我還以為以你這樣的武功造詣會和我爹切磋幾下,哪知只會用我來威脅我爹,無聊!」
「嗖」地一聲,紅綾收了回去。
她自由了。
「原來我沒發覺你不止是刁蠻,而且腦子也好使,懂得用激將法來激我。」殘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差點就被這小丫頭片子給騙了。不過看情形,她的爹娘與春夏秋冬四個打成平手的份上,今日就暫時放了他們一次,稍做懲戒一下,若是下次他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了。
被戳穿的舒敏君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想法。好聰明的一個人!真恐怖,若是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那終究有一天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以了!」殘情淡淡地道了句。
四位婢女攸地收手,然後回座。
「多謝了!」秦游楓本著江湖道義道了句。他沒想到自己與馨兒還沒同高手交過手,與別人的婢女打了個平手,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死去。但是這四個婢女武功造詣真是高深。
一旁的奪命七剎看得都瞪著眼楮。他們沒想到江湖上還能出現如此高深武藝的後輩。難道他們真的老了嗎?
而且單著那些高強的下屬不說,就剛才那兩位一男一女,他們就不是兩人的對手,更何況是這位神秘的面具人。
恢復自由的舒敏君趕緊急切地上去檢查他們是否受傷。
「爹、娘,你們沒事吧,嚇死女兒了!」
「沒事,孩子,只要你沒事,爹娘就放心了。」葉馨兒朝她微微一笑道。
「多謝你這次高抬貴手了。希望我們下次不會再見,不對,應該永遠不見!」舒敏君沒好氣地朝殘情一道,然後對著自己爹娘道︰「爹、娘,我們走!」
殘情被她這另類的表達勾起了興趣,他邪肆地一笑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從小到大,還不曾有人如此在自己面前放肆,她倒是第一個!而且還是個不怕死的女人。
等舒敏君三人都走的差不多半個時辰,奪命七剎中一人才拍桌叫道︰「啊,我想起來了,他就是以前江湖上有名的千面神醫,難怪我覺得此人如此眼熟。」
「是他?」另一人驚訝道。
「我也覺得此人很是面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原來是我們的對手!」一人道。
「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還能踫上他,他們是唯一一次讓我們失手的人。」
殘情听到幾人對話後,眉頭微蹙。他就是師父要尋找的同門師弟千面神醫秦游楓?他一直有派人去找,但是一直沒有著落,如今誤打誤撞地踫上了,還真是天意。他頓時心情大好︰「春兒,秋兒,你們趕緊去追剛才那三人,先別出現,一路跟隨便是,沿途留下記號,若是有人要傷他們,格殺勿論!」
「遵命,主宮!」春兒、秋兒離去。
「主宮,屬下不明白,剛才他們如此放肆對主宮無理,主宮竟然還要讓春兒姐姐和秋兒姐姐去暗中保護他們?」一個男性下屬大膽進言。
「你有所不知,他不是別人,他正是我尋找多年沒有下落的師叔,你說我能殺了他們嗎?」。殘情口氣甚好地道。
「原來如此,那主宮為何不請他們一道呢?」下屬不明白。
「你以為依剛才那丫頭的個性,她會答應嗎?」。他反問。
「屬下明白了!」下屬恭敬地回道。
殘情看向奪命七剎,然後道︰「我若是沒猜錯,幾位就是曾經轟動武林一時的奪命七剎吧!」
「正是我等,閣下有何要事?」奪命七剎老大道。
「你剛才听見我們的對話了,若是你們還敢再打他們三人的主意,我會先奪了你們七人的命。」殘情開口。
「妄想,他們一直是我們的任務,上次已經失誤一次,今日不可能讓他們活著。」奪命七剎老三開口。
「我只說一次,如果你還想繼續執行下去,我會要你先到閻王那里報道,我說到做到,而且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會找到你們。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殘情冷聲嗤鼻道。
「哼,好狂妄的口氣,你一位小生還敢在長輩面前如此放肆。活膩了是吧。」奪命七剎老五道。
「我現在心情好,不想打開殺界,不要摩光我的耐性,弄得我心情不好,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的。」殘情挑眉,冰冷的聲音在恐怖面具的襯托下讓人不寒而栗。
「哎,別沖動!」奪命七剎老六拉住老五道。
幾人不做聲了。
「不做聲就是默認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保護好他們,若是讓我知道有半點你們要殺他們的念頭,那麼你們就等著暴尸荒野吧。我們走!」殘情說完就站起身來,攜著一股冷風離開了。
奪命七剎在殘情離開後,都陷入沉思中。
「大哥,真的不殺他們了?」老二道。
「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們都不是秦游楓的對手,又怎麼會是那鬼面人的對手呢?」老四道。
「回京城,查查這人的來歷。」老七道。
「好了,先別說那麼多,我們先把現在的要緊事辦完,至于這事先壓後再說。」老大道。
「大哥說的對,先把主人說的事情辦完後再做打算。或者是把這事告訴主人,讓他另派人選去對付他們。」老三道。
「吃完了不,吃完了就起程,我們要在天黑之前到牽雲坡,主人在等我們。」老大道。
「好!」其他人也都相繼地趕緊抓緊時間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