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大婦 068、又是荷花池

作者 ︰

甄思齊只顧盯著連山猛瞧,腦門上不妨挨了個蟹殼,還不等蹙眉,就听姜殳罵道︰「小畜生,你瞧甚麼瞧(名門大婦068章節)!」

雖然甄思齊的話他听不懂,可是連山的典用得甚是直白,小畜生三個字自是月兌口而出。

諸、衛二人早就不忿甄家父子的種種,只是礙于他是自己頂頭上司,不好多說甚麼,這會听得姜家姐弟暗著明著的開口,心里甭提多痛快了,齊齊側了身偷笑。

甄思齊這會才回過神來,心里又悔又急,早知道就不逞一時口舌之快了,這下得罪了美人可怎麼是好。一面又在心里埋怨,這姐弟倆是怎麼長的,弟弟這般草包,姐姐卻連《周易》都精通,張口就能罵人!

「姜殳,你又胡鬧了。」徐漸清待到這會才裝模做樣的呵斥,說著又連山說道︰「既然走來了,就來見過眾位大人(名門大婦內容)。」

連山很秀氣的應了,隨著徐漸清的介紹,她一一拜見了。輪到諸置時,他唱完一諾,還與連山寒暄道︰「姜姑娘,真是好才情……」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甄思齊擠了開來,站到連山面前唱了一大諾,「姜姑娘,在下……「

「真稀奇!」姜殳大聲打斷,且接得正是時候,惹得眾人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來。

趙元胤含笑上前,拍著姜殳的肩膀道︰「殳兒啊,你粗莽無知也就罷,還只管丟人現眼的。甚麼真稀奇,人家那名字是見賢思齊的意思。」

甄思齊笑道︰「在下的表字,正是見賢。」他一面說,一面就拿眼楮去瞟連山。

連山明明看到卻只做不知,面上淺笑如霜。搖頭嘆道,「這表字不妥。依我看當改一字。」

「噢,不知改何字為妙啊?」

連山罵人的本事,諸、衛二人適才是領教了,這會自是忙著湊趣。

連山微笑著道︰「只將賢字改做美字便可。」

甄思齊訕笑兩聲,「姜姑娘真會說笑。」

在坐眾人听了心知肚明,只是笑而不言。惟有諸置畢竟年輕氣盛,見甄思齊吃了鱉,心頭得意,乜斜著眼笑看著甄思齊。面上佯笑道︰「姑娘這話不通了,從來也就沒听見美思齊的。」

「怎麼沒有,見著美人便想享齊人之福,可不就是見美思齊。」連山說完。眸光輕轉向甄思齊。「甄公子,官道上那個賣茶水的村姑,你到底收進府了沒有呀?」

听她這麼一問(名門大婦內容)。甄思齊面色慘變。陡然憶起通州官道上的事情,那日天近晌午,離著通州又還有數十里地,所以便在官道上的茶寮里歇腳,誰想那個賣茶的小村姑長得極是嬌俏,他忍不住逗了兩句。

當時的確是有個小丫頭進來買干糧。臨走前還嘟喃了一句,「不要臉!」

若不是見外邊停著大隊人馬。他是絕不會白放那個小丫頭離開的。

現在想來,那丫頭多半就是姜家的人。

「噢。」姜殳甩著腔調道︰「我說怎麼看著他那麼眼熟,原來就是……」

「殳兒!」徐漸清突然厲聲喝斷,聲音大得把姜殳嚇得一激靈。

諸、衛二人也識趣的忙叉開話頭,喝令外邊的小廝,「去廚里看看,清蒸鱸魚怎麼還不上來。」

明嘲暗諷自是無傷大雅,可姜連山說出來的事情。往重里說,可就是強搶民女了。真要在自己鬧破了,姓甄的指不定給自己穿甚麼小鞋呢!

眾人嘻嘻哈哈地把事情揭了過去,連山見了禮便就回江蒲那邊去了。

直過了未時,眾人方盡歡而散。

回到府中,徐漸清自帶了姜殳往外書房問話,江蒲則領著連山回院子。剛進了院門就見心漪就急步迎了上來。

「我的女乃女乃,你可算是回來了!」

江蒲見她面色惶急,心頭一沉,邊走邊問道︰「怎麼了?家里又出甚麼事了?」

心漪的唉了一聲,「仔細的我也說不上來,就知道是李姑娘把劉姑娘給推到荷花池去了,虧得方嫂子從流桐院出來瞧見,趕著叫婆子撈了上來,不然可就出大事了(名門大婦內容)。這會老太太、太太和二女乃女乃都在劉姑娘屋子里呢。」

江蒲听罷也不進門了,帶了連山轉身就出了院門。那個荷花池還真是個禍害啊!

因著劉如君深得劉氏喜愛,也沒有讓她往別的院子住去,就在劉氏的東側小院里住著。待得江蒲趕到,滿院里都站滿了人,劉文遠微蹙著眉,在院中的石桌上坐著,只是面上卻不見有多少擔憂。

江蒲才想寬慰他幾句,就見徐漸敏一陣風似的刮了來,急聲問道︰「如君怎麼就落了湖?可傷著哪里了沒有?大夫怎麼說的?要不要緊呢?」

她那焦急的樣子,好像掉湖里的是她親妹子一般。她甚麼時候和劉如君這般親近了?

「敏丫頭,你且先別急,進去瞧瞧再說。」江蒲一面勸,一面就拉了徐漸敏進屋,徐漸敏腳下雖是跟著江蒲,可那眸子卻不住地回望劉文遠。

見他微蹙著兩道眉,心頭就不由泛起微酸,她多希望自己這會能陪坐在他身邊,勸慰安撫。

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不由已,徐漸敏不免就掉下淚來。好在這會掉眼淚,旁人也只當她是擔心劉如君。況且劉氏這會也沒工夫留神女錢。

她正撲在劉如君身邊,一行哭一行喚,「我苦命的兒啊,你若有個好歹,我怎麼去見你爹娘呀……」

王篆香、李太君在旁邊,想勸卻又無從勸起,見著江蒲進來,猶如見著了救星,「素素,快來把你娘親扶起來,再這麼哭下去可是傷身子。」

不待老太君說完,江蒲已上前扶起劉氏,「母親如此,只怕劉妹妹經不住,反倒折了她的福氣。」

劉氏見了江蒲,便丟了劉如君,拉著江蒲哭得聲哽氣堵,又一邊捶胸口道︰「舊年你掉下去,就把我嚇了掉了半條命,如今又換了如君,倒索性把我這條老命收了去是清靜(名門大婦內容)。偏我這該去的又不去,留在世上礙人的眼!」

听了劉氏這兩句話,江蒲不由稍稍探頭,往床帳里瞥去,心里則嘀咕道,劉氏話說得這麼重,劉如君該不會是……死了吧!

「你這叫甚麼話。」李太君听到這里,忍不住拄了拐喝斥,「小孩子家的嬉笑玩鬧,一下子不留神,這樣的事情也是難免的,你怎地就當了真。」

被李太君訓了兩句,劉氏倒不再哭喊,只捏著帕子靜靜發抹眼淚。江蒲卻能感覺到她的身子一直在打顫。江蒲心里不免有生出些好奇來,這個劉如君于劉氏而言,不過是個遠房佷女,何至于就這般看重了?

至于李太君,她那麼說倒是再正常沒有了。

「咱們且先到外邊等著吧。」江蒲在里間只待了一會,就覺著氣悶了,虧得她們能坐那麼,「這屋子又小,咱們都擠在這里,仔細燻著妹妹。」

李太君巴不得有人說句話,打破沉悶,當下連聲道︰「是了是了,咱們都到外間等去。」她一面說,一面就搭著李氏的胳膊起了身。

劉氏卻聲帶哽咽地道︰「我要守著如君!」

江蒲眨巴眨巴,心道,太太這女孩是你私生女哇,不然你這麼緊張她!

李太君嘆了聲,由她去了。

江蒲和王篆香又勸了兩句,才跟在李太君後邊出了屋子,恰好大夫開了藥出來,江蒲便拉著問道︰「大夫,舍妹沒甚麼大礙吧?」

大夫很老實地道︰「這會還說不準,若是晚上不發高熱,或是熱度退得快,就沒甚大礙的。我已經寫了藥方,醒來就給姑娘喂下去,若是晚間高熱的厲害再去找我。」

「既這麼說(名門大婦內容)。」王篆香看了眼江蒲,蹙眉道︰「還是請大夫辛苦些,今日就在府里住下吧。」說著,也不等大夫開口,就吩咐人去準備屋子。

送走了大夫,婆子也拿藥去了。徐漸敏和連山二人才攜手而去。眾人然後才得空坐下來問因由。

因著李太君在,也輪不到妯娌兩個開口,她們分立左右,只听老太太拄著拐厲聲喝問︰「你們是怎麼服侍姑娘的?好好的怎麼就掉湖里去了?若是姑娘有個好歹,看你們哪個活得成!」

跪在地上的婆子丫頭嚇得抖衣而顫,齊齊磕頭道︰「實在不關咱們的事,那會子咱們都不在身邊呢。」

王篆香大口啐道︰「那就越發的該死了!」說著又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長著雙富貴眼,捧高踩低的,見劉姑娘家里略清寒些,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哼,你們等著,待姑娘好些,我再慢慢處置你們。」

那幾個婆子丫頭皆踫頭有聲,其中一個大些的丫頭膝行上前,抬起一張哭花的臉,咬牙道︰「咱們沒服侍好姑娘,受罰也是應該的,但是……」說著這里,她抹了把淚,「我親眼瞅見是來喜把姑娘推下湖去的,要說挨罰,怎麼也不能少了她!」

「你……」王篆香掃了眼面色鐵青的老太君,接著問道︰「說得可是真的?」

那丫頭發狠道︰「我若有一字胡說,就叫我從舌頭里長個瘡爛出來!」

「罷了罷了。」江蒲攔下了王篆香,「就如老太太說的,女孩子在一起難免玩笑嬉鬧,她離得又遠,只怕也沒看清。再怎麼說來喜也不是咱們家的人,總不好去質問她的。依我說,如今亂糟糟的,且先送李妹妹回去吧。」

王篆香一眼看過來,眸中滿是疑惑,這位大女乃女乃處事怎地這般飄忽不定呢!她到底是太太那邊的,還是老太太那邊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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