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大婦 194、絕對權威(下)

作者 ︰

心漪感覺到江蒲的眸光,跪了下來,「婢子知錯了,請女乃女乃責罰(名門大婦194章節)。」

這些日子以來,心漪和李氏當著家,在一眾媳婦、婆子面前也是威重令行,說一不二的。如今瑟瑟地跪在地上,外邊那些管事媳婦,瞧在眼里,心下不免有些淒淒。

「知錯?!」江蒲笑著站了起,踱到心漪身邊,圍著她的身子轉了個圈,在她身前立定,「你倒說說看,哪里錯了?

「女乃女乃不在家中,婢妾本當約束著眾人,卻一時不察,鬧出這樣的事……」

「一時不察(名門大婦194章節)!」江蒲尖細的反問,如一根銀針扎進每一個人的耳朵。心漪更是低了頭。

江蒲微笑著回身落坐,端起蓋盅,輕呷了口燕窩潤了潤喉,繼續輕悠悠地說道︰「據涂嬤嬤說,你當時可是就在旁邊的。你這麼說的意思,是涂嬤嬤胡說了?」

「婢妾……」

心漪才剛開口,江蒲卻掉頭笑問李氏,「姨娘是知道情形,不妨說句公道話。」

到了現下,李氏還有甚麼不明白的。

江蒲不追究自己,並不是有甚麼顧慮。而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清理清理自家院中的雜草,順帶殺雞儆猴。

「涂嬤嬤素來忠厚持重,她若是說會亂說,府里誰的話還能信得。」

江蒲的笑眸陡然凌厲起來,盯著心漪道︰「你現下還有甚麼話說?」

「婢妾任憑女乃女乃責罰。」心漪還能說甚麼,只有磕頭認錯一途。

「任憑我責罰!」江蒲咬著牙笑道︰「這話說得,倒似我委屈了你!」說著,嗤笑了聲。「是了,劉如君是姨女乃女乃,又養了個小相公,劉爺那邊又入了翰林院,也難怪你兩邊倒,不肯得罪她。現下我就實對你說了,憑她劉如君怎樣,也越不過我去!」

話到此處。除了梅官臉上有得色,屋子內外諸人都把頭再垂低了幾分。

江蒲冷冷的眸光從眾人面上緩緩掃過,打齒縫中蹦出一句話,「你們都听好了,徐家,是我這個大女乃女乃當家做主!你們的那些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言畢眸光稍低,瞅著心漪抖了抖嘴角,「本來我還念著你服侍大爺多年(名門大婦內容)。給你個體面,既然你不領我的情,那麼就別怨我不給你留顏面。」她話音一頓,肅聲喚道︰「涂嬤嬤,下月起把她的各式份例都降做通房丫頭,再革她三個月的月例!」

涂氏憐憫地看了心漪一眼,畢竟是打小看大的孩子,落到這樣的境況,她心底總有些不忍。可除了在心底一聲嘆息,她甚麼也做不了。

江蒲的話听在眾人耳朵里。如一道道巨雷。也都明白一了個道理,在這府里千萬千萬莫要和大女乃女乃做對。

「我的嫂子,你可審完了沒有!」

王篆香見江蒲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便笑著道︰「唬我來說,拿好東西給我,鬧了這半日只看你辦事了,倒把我晾在一邊。」

「哎喲。」江蒲一拍腦門,笑道︰「我都叫她們氣糊涂了,對不住弟妹了。」她一邊一邊就讓人散了,又叫桑珠去拿了東西來。

到王篆香回去的時候。可著實提了一個大提盒呢,她嘴巴都笑得合不攏了。府里上下有眼楮看著,大女乃女乃的既往不咎,深入心底。

恩威並用之下,府中再沒有了牆頭草。

劉如君在徐府備受壓制,可她大哥劉文遠這些日子卻是平步青雲。

先是皇帝在大朝會上,著人念了他的奏疏。不說是字字珠璣,卻也是一片赤誠。再提起他當初那篇討賊文,就算閣老們不情願。也只能隨著大流,贊頌他的公忠體國之心!

于是乎,樞密院一道命令,直接把他從翰林院提入樞密院任承旨,雖然說是七品平調。但是像他這種沒背影的寒門子弟,能這麼快入樞密院,可著實讓人眼紅了一把。

不過眼紅歸眼紅,連皇帝都稱贊的人,京中各衙門低階的官員,誰不去巴結奉承,後又听說他與徐家有親,又得恆王看重(名門大婦194章節)。

劉家窄窄的門檻,險些叫他們踩塌了。

而更令眾人興奮的是,這個前程遠大,長相斯文的劉承旨,竟然還沒有妻室,甚至連侍妾都沒有一個。

一時間,媒婆堵門。弄得劉文遠只能從後門出入。

九月底的天氣,正是賞菊品蟹的時節。恆王邀了些宗室子弟、士林書生于自家花園設宴。

徐漸清、劉文遠京中的兩個後起之秀,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瞧瞧,文遠可算是來了。」

徐漸清聞聲瞧去,果見劉文遠一路與人做揖陪不是地走了過來。

「學生來遲了,還請老王爺恕罪。」

劉文遠好容走到主席前,拱手向恆王賠不是。

老王爺哈哈笑道︰「小劉啊,你又被媒婆堵在家里,出不得門了麼!」

一句話惹得眾人盡皆大笑,「文遠好艷福啊!」

那些個媒婆堵了幾日,倒堵出竅門來了。

她們知道劉文遠早起要去衙門應卯,這是誤不得的。所以都改著傍晚去,剛好守著他回家。

再來就是休沐日,除非劉文遠不出門,不然定是逮個正著的。

劉文遠尷尬地笑了笑,秀氣的臉上浮起兩抹紅雲,「老王爺說笑了。」

「小劉啊,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看上誰家的姑娘(名門大婦內容)。告訴老王爺,我替你去下聘,總不丟你了臉面!」

劉文遠苦笑道︰「學生家徒四壁,一貧如洗。那點俸碌勉強糊口,哪里敢說議親之事,這不是坑害了人家姑娘麼!」

恆王席上許多寒門子弟,听得劉文遠自謙不由都忿然道︰「劉大人,你也太老實了!丈夫莫欺少年窮,以你的文采本事,又得陛下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就是現下手頭拘緊,用了妻子的嫁妝度日,將來封妻蔭子,也抵得過了。」

劉文遠在他們眼中,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存在,只有配不上他的女人,哪有他配不上的人!

「話是這麼說的不錯,只是……」劉文遠斯文地笑了笑,「如今我剛入樞密院,許多事都要學,泡在衙門里的時間,比著在家里還好。介新婚燕爾,把新娘子丟在家里,我又于心何忍。」

劉文遠這話,書生們听著頗不以為然,卻深得那些閑散宗室子弟之心。他們是生來的尊貴,不用努力就能任著閑職拿俸碌,在他們看來玩樂才是人生第一大事。

因此他齊齊端了酒杯來敬劉文遠,「沒想到文遠還是性情中人,男人大丈夫自當以功名為先,可是閨房之樂也不能不要,冷落了嬌妻美妾,就是你我的罪過了。」

劉文遠先吃了酒,才笑道︰「諸位公爺,莫要取笑于我,娶妻尚且娶不起,談何納妾!」

「靜之,你這個表弟倒是個持重的。年紀輕輕,仕途順暢,差不多的人就浮起來!難得他還這般腳踏實地。」

「老王爺言重了!」徐漸清笑回道︰「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又經過了那麼一回起伏,難道連這點沉穩都沒有麼!」

恆王听罷,只是點頭微笑,投向劉文遠的眸子,有抹特別的欣賞。把徐漸清看得是心驚不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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