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你怎麼樣,啊,手臂受傷了,流了好多血!」揮退小混混,伊雪撕開一塊衣服,綁住冷羿的胳膊,「得去醫院才行,剛喝了那麼多酒又流了好多血。」
好不容易把冷羿弄到車上,發動,開車,上路,一氣呵成,很順利的把冷羿送到了醫院。全然忘記了,自己早就不敢開車了這個事實。
送到醫院,司徒星竟然已經等在那里了,伊雪由于內心慌亂不堪,也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冷羿被送去急診。
「伊雪,這是怎麼回事啊?能告訴我嗎,你干的,你真的要他死嗎?」。冷羿抓著伊雪的胳膊,很嚴厲的質問。
伊雪搖搖頭,表示不願意回答,她還沒有從剛才的突發狀況中醒過來,只是短短的一瞬,前一刻還是兩個人喝的酩酊大醉,後一刻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冷羿是那樣的厲害,那樣的無所不能,伊雪不能相信,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他的身上,被幾個小混混割破了胳膊,留了那麼多血?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更加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面。司徒星宣布冷羿中毒了,很可能那條胳膊保不住了,幸好性命暫時還在。
伊雪沒有辦法進去看他,他不允許。「這下你該高興了是嗎,哦,不,也許還沒達到目的,他的胳膊要保不住了,但他還活著,離你的目標還遠,伊雪,我真是佩服你,短短一年的時間,你竟然變得我們大家都不認識了!」
多麼可笑啊,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恰好喝醉了遇到壞人,恰好那壞人還是有備而來,在匕首上淬了毒?真的假的啊?伊雪覺得,本來很小的事情,只要她在場,就一定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災星,是的,女乃女乃因為她,自殺了,爸媽因為她,被仇人殺了,冷羿因為她,受過多少罪?連毛毛,那麼小的孩子,都要承受本不該承受的別離……
可是如果可以,伊雪也不想這樣的,現在是騎虎難下,別的尚且不說,毛毛在那個冷血的哥哥手里,她不能不管啊。
不知道在走廊里坐了多久,司徒星叫了外賣,遞給伊雪,「吃點吧,剛才我說的可能有點重了,只是一時的氣話,你別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妹妹,冷羿老大的老婆,我不該……」
伊雪搖搖頭,「我沒有胃口,我要在這守著他,看到他好起來,就離開,什麼都不要了,管他什麼破任務……」
司徒星拿盒飯遮住自己,偷偷地笑起來,這個小丫頭,簡直是太好騙了,說她失憶,鬼才信,那個孩子,倒是要好好的查訪一番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天漸漸亮了起來,司徒星出來告訴伊雪,冷羿想見她。伊雪「騰」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恐怕是坐的時間太久了,再加上又累又餓又怕,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司徒星眼光一凜,感覺自己太過分了,于是趕緊過去扶起她,「你沒事吧,臉色好蒼白?」
伊雪搖搖頭,直奔病房而去。
冷羿高吊著手臂,微笑著看著伊雪,「我很高興,雖然這條手臂差點廢了,伊雪。」
伊雪坐到近前,「那麼說來,是沒有廢掉了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你還是很關心我的是不是,伊雪,我真的很欣慰,昨天幸虧你,否則,可能結果還會更糟。」冷羿笑的爽快極了。
「你別誤會,冷羿,我既然有命在身,要殺你,就不能讓你落在別人手里,那樣我豈不是失職了。」伊雪搬起臉孔,冷冷的反駁。
冷羿不理她這一茬,「司徒去買吃的了,你肯定餓了吧,待會兒陪我一塊吃飯啊。我的右手不方便,你得管我啊。」
伊雪點點頭,「大家都叫我伊雪,本來沒什麼,可是像李哥,司徒星,雲飛他們,好像跟我很熟的樣子,看我的眼神,好像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這種感覺好怪啊,伊雪,是你的老婆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她啊,善良,可愛,美麗,太多太多了,你們很像啊,除了一點。」
「哦?哪一點啊?」
「我的伊雪,性格有點被動,所以很容易吃虧,很容易受傷,你卻不太一樣,你比她更堅強,就像一株忍冬花一樣……」
「我堅強,是因為我沒有辦法,那麼你的伊雪,她是死了,還是?」
「不,她肯定還活著,活得好好的。伊雪她只是,留書出走了,她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什麼?跟著你,豐衣足食,你又那麼愛她,難道,她還有想不通的事情?」
「我說過我會告訴你我的事,現在就可以說了,那是因為,很有可能,我的父親,是她的殺父仇人,而她的哥哥,卻是我的殺父仇人,她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所以就走了。」
伊雪在心中暗自忖度,原來是這樣,原來冷羿之所以沒有來找她,是因為她「留書出走」了?這個慕容修,好大的本事,寫了些什麼,讓冷羿如此堅信不疑啊。
「那麼你怎麼看,如果那,很可能的事情,到最後都證實了是真的,怎麼辦,你怎麼自處,伊雪怎麼自處呢?」
「唉,羅密歐與朱麗葉,明知道彼此的家族是世仇,還是義無返顧的相愛,並千方百計的想要在一起,更何況,我們是先相愛,再出現別的狀況的。又怎麼能夠,因為上一代的恩怨,停止呢。」
「更何況,愛情,本來就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那里是說停就能停的呢。」
伊雪點點頭,很慶幸她听到的想法,跟自己是一樣的。「你這是編的故事嗎?如果讓你去寫小說,倒是可以了,那樣的復雜,那樣曲折離奇。」
「呵呵,藝術來源于生活啊,不是嗎。」
「是倒也是,但太不真實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們怎麼可能如此的輕描淡寫,就讓它過去了呢,而且就算像你說的這樣,伊雪也這樣想嗎,她怎麼在至親和摯愛的夾縫之間,生存呢?」
「所以她想不開,帶著我們的寶寶,走了,我不知道,我只相信,愛,能沖破一切,她會想明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