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就出有眉目了,他們幾個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事情,在毛毛回到家的第三天,終于如下雨後被砸出地面的蟬一樣,呼之欲出了。
剛把毛毛接回來那會兒,琴姐了壞了,伊雪詳細的解釋了一下,這個那個的事情,關于兩個毛毛,關于他遭遇了什麼,關于他怎麼回來的,當然,為了避免琴姐擔心,伊雪盡量把整件事情解釋成一個誤會,琴姐自然明白孩子們的用心,現在孩子好好的回來了,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了。
這幾天,兩個女人全心全意的圍著毛毛轉,簡直像伺候小祖宗般的伺候著。也許太過于專注了,所以冷羿跟司徒星幾個愁雲慘淡的模樣,被選擇性的遺忘了。
可是實在太短暫了,僅僅三天。
「媽媽,該給我吃那個糖果了。」吃過早飯,毛毛歪著腦袋伸著小手,「爺爺說自我出生的時候就在吃,千萬不能耽誤了。」
伊雪心里咯頂一下,好似一只炸雷轟隆響在耳邊,「什麼樣的糖果啊,毛毛,媽媽不太注意,平時都是誰照顧你吃的呢」好不容易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過伊雪覺得應該比哭還那看。
「就是一個白色的藥丸啊,我也才吃了幾個月而已,不過不怪你,媽媽,爸爸都不知道,一直是爺爺照顧我吃的,我們去找他吧?」
看著其實才兩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小大人話來,伊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她不知道那個藥丸如果不按時吃,會發生什麼事情。想到在冰島,慕容修他因為被人陷害而深中奇毒,最後沒有辦法,她只好幫他解月兌
天,慕容修說過,那是那個殺手組織用來處置叛徒的藥,除非拿到解藥,否則,任憑意醫療技術多先進,恐怕也只能等死,或者,加速死亡而已。
該不會毛毛被唐天行下毒了吧,否則,伊雪覺得眼前一暈,登時一口血就要從胸腔里涌出來,該不會真是這樣吧,否則唐天行怎麼會這樣輕易的就把毛毛放掉呢,他花了那麼多心思,怎麼會那樣輕易的
因為這幾天一只沒有成功把毛毛對唐坤,冷羿的稱呼改過來,冷羿還在生唐天行和自己的氣呢,現在倒好,這該怎麼辦呢?要不要打電話給冷羿,還是,等等再說?該不會是自己嚇自己吧。
正在猶豫不決之際,琴姐回來了,「伊雪,你發什麼呆啊,我今天去菜市場,買了很多新鮮的蔬菜,還買了只老母雞,炖一下讓你補補身子」
伊雪哪有心思補什麼身子,正在這時候,伊雪的手機想了起來。像是一只被燒到尾巴的貓一樣,伊雪一下子從餐桌邊跳起來,一不小心,腿狠狠的撞了一下子。也顧不得了,因為手機上顯示的,竟然是唐坤的號碼,她想什麼難道那邊都知道不成?
慌張張的跑回臥室關上門,伊雪才哆嗦著接起了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她像虛月兌了一般,坐在了地上,半天反應不過來……
「琴姐,毛毛回來那天,身上掛的那個小香包呢,沒有扔掉吧?」片刻之後,伊雪尖著嗓子,大喊起來。
琴姐從來沒見過伊雪這副樣子,就好像被人揍了腦袋好幾拳,揍傻了一般,連忙解釋,「在呢,在我屋,他願意跟著我睡,我就把它」
「快點找出來,我去倒溫水,快點。」還沒等琴姐說完,伊雪就跳出來,奔向飲水機,然後才注意到自己沒有拿杯子。
琴姐心知一定出了什麼事情,趕緊回去找,一個不小心,扭了一下,接著坐到了地上。「啊!」
伊雪接完水,毛毛已經跑過去詢問琴姐的狀況了。
「對不起,琴姐,是我太急了,我去找,在哪個地方放著呢?」伊雪抱歉的蹲子,簡直想要坐在地上大哭一場了。
「就在床頭廚里呢,一開門就是,快去吧,我自己能起來。」
伊雪點點頭,顧不得琴姐起不起的來了,趕緊跑了過去。
找了找,果然,小包里面有一粒小藥丸,包在一張錫紙里。趕緊拿出來,讓毛毛吃下。這時候,琴姐已經起來了,眼見伊雪小臉慘敗,想問點什麼又不敢了。
「琴姐,你的腳,怎麼樣?」這會兒放下心來,伊雪恢復了自己的神智般,輕聲詢問。
琴姐搖搖頭,用眼神詢問伊雪,這到底是怎麼了。
伊雪也搖搖頭,「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好好跟你們解釋一下,不過現在不行,我必須要出去一下,用你開回來的那輛車吧,琴姐,你好好照顧毛毛,我很快就回來。」
在琴姐詫異的目光下,伊雪帶著手機開車走了。一路上,她的耳旁一直回想著唐天行那番話,「慕容修是怎麼死的,他的小外甥也跟他很有緣啊,你可以幫你親生兒子一下,就像當初幫助你哥哥一樣。如果你下不了手,照我說的做!」
于是她在指定的地方找到了能再維持三天的藥,然後火急火了的照姓唐的說的,去那個地方。
中午,伊雪並沒有回來吃飯,琴姐覺得有必要跟冷羿說一下,就把自己覺得不對勁的事講給冷羿听。
冷羿並沒有覺得怎麼樣,他相信伊雪自有她的道理,沒什麼好擔心的,事實上,下午在冷羿回家之前,伊雪就回到家了,只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誰問也不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天,三天以後給我你的決定。」這句話就像咒語一般,在伊雪的腦海一遍一遍的回響著,她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媽媽,你為什麼不開心呢?」毛毛像只小貓咪一般,往伊雪懷里拱拱,女乃聲女乃氣的問道。
模著毛毛柔順的頭發,伊雪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總是這樣殘忍,伊雪覺得自己肯定是得罪了上帝,才會讓自己一次次的陷入左右為難,進退兩難的境地。她不想哭的,真的,可是不哭,又能做些什麼呢?
如果說,痛快的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