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嬰兒是一天一個樣兒,本來出生時就被靈氣滋養的包子丸子團子圓子幾個,更是這樣。路琪覺得就是眨眼間,幾個小小的包子,就長開了不少。白女敕的臉蛋,帶著嬰兒特有的柔潤稚女敕的線條,大大的眼楮,漂亮的雙眼皮,睫毛長長的,因為小孩子毛發不是很發達的關系,並不是十分濃密,可是也很好看。小巧的鼻子加上紅潤的小嘴,真是比廣告上的寶寶明星還漂亮。路琪特別喜歡幾個包子的小胳膊小腿,短短的胖胖的又矮矮的,帶著幾分憨態的感覺,小小的手上甚至有幾個小巧的梨渦,路琪特別愛用手指輕輕戳這幾個小家伙,軟軟的,QQ的。
路琪正在逗幾個小包子笑,這幾個小包子是真的出生幾天就會笑了,每次嘴張的老大,還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听著就是興奮高興的意思,因此特別招人疼。尤其是沈鄰風在這里的時候,就像是現在,年輕的護士女醫生特別樂意往幾個小的面前展現母愛。
「哎呀,路小姐,」小護士一把拍掉路琪的手,「你怎能那麼戳孩子呢!」
路琪瞪眼,這是干什麼,我自己的女圭女圭我還踫不得了?路琪瞅一眼沈鄰風戳的正高興,把小丸子戳的皺起了小小的眉毛,不由得也來了脾氣,她一手把沈鄰風的手拍掉︰「沒听見護士不讓你戳了啊,而且你戳哪里呢?孩子是不能戳臉蛋兒的,將來流口水!」
沈鄰風聞言看了路琪一眼,並不與她計較。
一邊的小護士有些紅了臉,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路琪在心里冷哼,我的娃,你還想怎麼的?有本事不要借著我家的娃當借口啊!路琪心里怎麼會沒有分寸,她的指甲剪得禿禿的,手指用的力氣小的很,戳的又是胳膊,不是會讓孩子難受發笑的地方,因此被人這麼拿著當了一回作秀的工具,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沈鄰風她不管,可是阻礙自己跟包子們交流感情,那只好一邊去了。
正在這時,老遠的就听見路靈的聲音︰「路琪,你個死孩子!」
路琪听見姐姐的聲音,正在高興,就見一邊的小護士好像是扳回了一局似的捂著嘴巴笑的含蓄,她一下子就有些火了,真是受夠了有沒有,她這醫院是絕對住不下去了,什麼時候,自己就跟進了
似的,整天被逼著跟人都斗心眼。
路靈急沖沖的進了門,伸手就揪住了路琪的耳朵,路琪一下子傻了眼,這是怎麼了?剛剛听姐姐中氣十足的聲音,她還以為路靈是高興呢!路琪的心理年齡也是個成年人了,一下子在眾人面前被揪住了耳朵,臉就直接漲紅了。
緊跟著進來的梁棟一見事情成了這樣,連忙上前︰「路靈,你這不說話先揪人耳朵的脾氣怎麼還沒改呢,」說完轉身看看還在偷笑的小護士,「你們沒有事情的話請出去吧。」
路靈很生氣:「梁棟啊梁棟,我把妹妹交給了你,你當時是怎麼說的啊?你看看路琪她受的那些罪!你們可真行,出了事情還想瞞著我?」
路琪又羞又囧,張口叫了一句「姐」,還沒說下去話,就被路靈扭住耳朵轉了半個圈,疼的路琪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路靈氣焰熊熊的說︰「路琪啊路琪,你都這麼大了,我都管不了你了是吧?啊?你這個混蛋玩意兒,我當時怎麼跟你說的,你弄出些孩子來,又不要打胎,我也由著你,你看看呢你這個白皮樣兒!中毒、決斗你可真能耐啊你,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路靈說著,恨恨的瞪著路琪。
「姐,我疼啊!」路琪捂住耳朵,直掉眼淚。
梁棟在一邊伸手拉著路靈,想讓她放手︰「你干什麼,路琪剛生完孩子,你把她弄哭了?」
路靈氣哼哼的說︰「倒是還有臉哭?我是這麼教你的?你--沈鄰風,你做什麼?」路靈正要再說話,手就被沈鄰風握住了。
沈鄰風在路靈的手腕上一敲,使得路靈松了手勁兒,他把路琪往身後一拉︰「她喊疼你沒听見?」
路靈氣急反笑︰「你別跟我裝好人,沈鄰風,你個懶骨頭一個心眼兒轉三個彎兒,你要是真有心護著路琪,她還能這個樣子?是,我知道路琪這孩子來得不正當,你心里憋著氣,我當時說打掉你們沈家上下不都是不松口嗎?現在一副委屈的樣子來做什麼?」路靈伸手一指路琪︰「我路靈的妹子沒教好,我認了,可是你呢?沈鄰風,我妹妹脾氣軟,我可看得清楚,你那點心眼兒都用來對付路琪了吧,你們沈家是看我路家敗落了吧啊?我告訴你,沒你什麼事,我教訓自己的妹妹由不得你插手!」
路琪听到這話一時間心里這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自己的這個姐姐凶是凶,可是今天是對自己生氣,恐怕也是要給自己討個公道的,路琪只覺得眼中酸楚,淚水就停不下來了。
路靈說著就拿手推沈鄰風,梁棟一看,自然不能讓路靈跟沈鄰風對上手,連忙連拉帶抱的拖住路靈,路靈一急︰「梁棟,我知道你為難,今天這事,你別插手,哼,我也不是吃素的,沈鄰風,你沈家如此欺我路琪,真當路家都死絕了嗎?」。
梁棟一急,連忙說︰「別鬧了,你要讓路琪今天下不來台嗎?」。梁棟說完指指門外,正對上門縫里的幾雙眼楮。
路靈的動作緩了下來,就听見沈鄰風一聲冷哼,在外面滯留窺視的幾個護士便被一股大力撞到了走廊的牆上,幾人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直接暈了過去,沈鄰風對著光腦冷冷的額說了幾句︰「你這醫院管的夠久了,換人吧。」
路靈冷笑,她甩開梁棟︰「梁棟,你放手,你的難處我知道,可是你心里想的我也知道,我們的事再考慮一下吧。」
梁棟一下子變了顏色︰「路靈,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路琪正昏沉呢,听到這句話一個機靈︰「姐,這事不怪姐夫,是我不讓他說的。」
路靈一笑,止住路琪的話︰「路琪,你不懂,」她轉身看著梁棟,「你在我跟沈家之間不好選,我也不逼你。」
梁棟臉色難看︰「路靈,這事不是沒有什麼壞結果嗎?你這是干什麼,就非得鬧的天下大亂嗎?!」
路靈冷呵呵的說︰「呵呵,你覺得我在胡鬧吧?不識大體吧?梁棟,你別說話,我們的事再說。」她說完看著沈鄰風,「沈鄰風,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你身邊實在是人太多了,就說張家,就說吳家,這些人都是沖著你來的,可是全是路琪糟了秧!你這人心太大,我們路琪要不起,她眼界小,我不能不管她,沈鄰風就說剛才,我眼看著一群小護士在那針對路琪,難道不是沖著你去的?你一句話都不說,你是真的不知道?吳家現在還是好好地,你為路琪做了什麼?!」
路琪聞言更是傷心,原來姐姐都知道了,原來自己受的苦她都知道。
沈鄰風回頭看看路琪,路琪別開臉沒有看她。
梁棟嘆口氣︰「路靈,這也不是阿風的錯啊,很多事情都不是那麼簡單。」
路靈說︰「男人總有借口,可是我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受委屈!你們沈家,」路靈眯起眼楮。眼中冷光閃爍,「就算是要孩子,竟然會做出去母留子的決定!」
路靈這一聲十分尖銳,一下子震驚了所有人,路琪瞪大了眼楮,
「姐姐,你說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去母留子這事她怎麼不知道?路琪當時生孩子的時候意識昏沉,因此王醫生說的幾句話她自然沒有听到。
梁棟也倒抽一口氣,詢問的看著沈鄰風,沈鄰風抿緊了嘴唇,似乎在壓抑這怒氣,他很少這麼情緒外漏︰「路靈,這事你听誰說的?」
路靈冷笑︰「這不是你們沈家的醫院?你們家自己醫院流出來的消息我還有假?昨天早晨,我收到一份錄音,那是路琪在生產關鍵時刻你們沈家做的好事!」路靈接著說,「沈鄰風,我不是傻瓜,我也不會被誰當槍使了,但是這事,十有八九針對路琪的,特地寄到我這里來,不就是想巴望著你嗎?你沈家三少,我們路琪要不起!」
路靈說完,走幾步拉起路琪︰「走吧,沈家要的只是孩子而已!」路琪連連搖頭︰「姐姐,你誤會了,這事是有人---」
路靈打斷她︰「我知道是有人在背後,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這地方,」路靈指指病房的牆,伸手一抓,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金屬的彎刀,「就連這個鬼地方——」路靈手中的彎刀刀芒一閃,轟的一聲巨響,面前的牆壁硬生生的豁開了個口子,牆壁瞬間倒塌,帶起一陣煙塵,牆壁內外一群人目瞪口呆,人群四下逃散,路靈手中彎刀一指人群,「就連這里都是最少有一半的女人都有著想法!都在巴望著你有什麼事情才好!」似乎被這生巨響驚動,孩子的哭聲響了起來,路琪一愣,是孩子,是孩子!
路靈轉過頭,氣勢壓人︰「路琪,你要是還要承認我這個姐姐,今天你就跟我走,你對沈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路琪的眼淚流個不停︰「那孩子怎麼辦呢?姐姐我舍不得孩子!」
路靈一瞪眼︰「別傻了!你以為沈家說讓你撫養孩子就真的會讓你撫養嗎?!孩子姓沈,登記在他們沈家名下!你呢,要用你的幾十年青春養著這些個孩子嗎?幾十年後,你這個免費保姆不需要了,你對沈家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路琪瞪大了眼楮,在孩子的哭聲中轉頭,她看著梁棟別過臉去,看著沈鄰風直直的盯著自己,忽然愣住了,她是路琪,也不是路琪,到底要怎麼辦,永遠都逃不開這個結了嗎?沈鄰風是怎麼想的呢,為什麼把孩子交給一個陌生的自己撫養?路琪張開口︰「去母留子?」她的眼楮里全是淚水,似乎是在確認一樣,「是真的嗎?」。
她看著沈鄰風,沈鄰風的影子在眼楮中有些不清楚,他的生音傳來︰「路琪,過來!」
路琪幾乎要搖頭了,這時候一邊站著的幾個醫生,其中一個給路琪接生的人忽然站了出來︰「路小姐,當時的情況很危急,實在是我的錯,是我提出----」
「沒錯,路小姐,這事不怪王醫生啊,你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些。」一個女聲忽然插進來。
路琪只覺得頭嗡嗡作響,有些站立不穩,她咧開嘴唇︰「我忘了啊,那不是我的孩子啊,是你的孩子而已,難怪」路琪看著沈鄰風,幾乎是呢喃的說道,可是在這十分壓抑的情景下,聲音異常清楚,路靈皺著眉有些擔心的看著路琪。
沈鄰風張開嘴︰「我沒有」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路琪只覺得天地旋轉,就失去了知覺,在合上眼楮的瞬間,似乎有人扶住自己,又似乎有好多人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