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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琪本來精神力受損,如此高強度的速度之下,她悶哼著吐出一口血,沈鄰風顧不得詢問,只是加快了速度,遠離靈壓暴動的中心。這個時候,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電光火石間,靈壓的中心旋轉暴動,壓碎了周圍的東西,三人如光一般逃跑雖然逃過了被壓碎的命運,稍稍遠離了壓力最大的中心地帶,終究還是被靈壓風暴籠罩著!
怎麼會這樣?!還差一點點就可以逃出去這個範圍了,偏偏被這股風暴拉扯著扯回來,路琪的身體在這股壓力的暴虐之下悶悶生疼,本來長出新肉的肩膀被拉扯著掙開,路琪的肩膀流出血來,她甚至能感覺到血液留下肩膀。肩膀的疼痛和風暴的壓力,她的手吃不住里,幾乎是抽搐痙攣著要抓不住沈鄰風的手,路琪咬緊牙,這個時候分開,更危險,人多的話說不定還有抗衡的壓力。
沈鄰風察覺了路琪肩膀的傷,再這樣下去,這個手臂被拉扯著廢了都有可能,他忽然伸手一推,路琪只覺得風暴拉扯的力量小了很多,于此同時她的手終于握不住沈鄰風的手了!
「不要!」路琪只能呼喊出這無意義的聲音,嗓子在靈壓的撕扯下生生出血,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沈鄰風放開路琪的手,沒有了她和蘇一原的共同力量,他迅速的被卷入其中,蘇一原伸手去抓,但是沈鄰風終于離他遠一些,沒有被抓住。
「放心。」明明是被靈氣摩擦的聲音幾乎要淹沒的而兩個字,可是路琪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說有一定的把握逃生嗎,還是安慰
「走!」蘇一原見事不可為,扯住路琪的手,拉著她就借力向外沖去。
路琪收斂心神,臉上的眼淚瞬間就被靈壓撕碎,水滴碾成的碎末劃傷了臉蛋。她和蘇一原的身體上滿是靈氣利刃切割的傷口,靈壓壓迫內附,兩人都受了內傷。
身邊有被卷進來的野獸,哀嚎著被卷入漩渦中去。被靈壓風暴拔出來的樹木斷裂成兩截,在高速的旋風中卷過來的樹木有著尖銳不平整的斷口,即使這麼僵持著,他們也要小心這些成為凶器的樹木。
路琪和蘇一原奮力向外沖去,可是也僅僅能在靈氣的風壓之中維持著不被卷進去,再往外一步都難,如同飄搖的小舟,在顛簸的浪頭中原地不動。明明只要幾米的距離,那里就是安全的地方,可是這一刻,這幾米是生命的距離。
等待兩人的是耗盡靈力和體力之後的任人魚肉,路琪幾乎痛恨這個困境。空間變化不能進去,她痛恨自己的無力。這個時候自怨自艾毫無用處,路琪壓住唇,壓下血腥氣,勉力站住身形,與風壓抗衡。
「路琪,」清晰的聲音進入腦海,是蘇一原的聲音。
這是傳音,蘇一原的層次做到也不難,路琪抬頭看他,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在這麼嚴重的靈壓海浪之中,他們彼此的浮木,「听我說,沈鄰風應該不會死。」
幾乎是一听到「死」這個字,路琪的眼楮就泛酸,死,這個字太沉重,但是她相信沈鄰風不會死,也相信自己不會死!這是最後的信念和倔強。
「靈壓的中心是空白,就如同熱帶氣旋和台風一樣,中心總是風平浪靜,以他的身體強度只要不被瞬間撕碎,沈鄰風應該就能找到逃生的機會。」蘇一原迅速的說道。路琪點點頭,因為他的話逐漸安靜下來。
「但是我們很不妙,以你的身體恐怕快到極限了吧。」蘇一原說道,「我在這里要你一個承諾可好?如果你能出去的話,幫蘇家一把,你不明白蘇家在泥沼里的心情,滿身污泥的仰望著仇人的感覺。蘇家只有依靠你,而你此時只有依靠我。」
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脅迫自己嗎?路琪瞪大了眼楮,看著蘇一原。她的嗓子剛剛傷了,說不出話來,即使說得出來,這麼大的聲音也會被掩蓋。路琪腦海中分身思考蘇一原有什麼盤算。
蘇一原在路琪腦海中的聲音帶了笑意︰「不是每個人都是壞人,我不是好人,但是還是會付出交換的代價的。」
什麼意思?路琪看著他,眼楮里都是疑惑。
「先祖曾經說過,蘇家的貴人有開宗立派的能力,修真者不輕易欠下恩情。我不一定會死,但是換你一個人情也值了。」蘇一原說道。
路琪還不明白蘇一原的話,就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路琪只覺得渾身一輕,就听見蘇一原的喝聲,在呼嘯的風中傳來,「運力向外逃。」下意識的執行這個命令的路琪,路琪拼著身體全部的力,向外沖去,借著這股力量逃出了風暴圈。
她狼狽的趴到地上在,這才發現掏出來的只有自己一個人,「蘇一原!」路琪張開口,無聲的嘶喊,嗓子疼的完全說不出話來。織忘錦被讓她迅速甩進漩渦,但是卻被拉扯著改變了方向,完全沒有靠近越來越遠的蘇一原,更別說卷住他。她眼睜睜的看著蘇一原和沈鄰風一樣,重新被卷了進去。
啊!
怎麼會這樣,路琪淚流滿面。真是讓人咬牙的犧牲和無力。靜下來,路琪的心里不知怎麼的平生一股非常理智的思緒,蘇一原說過的,被卷進去也有逃生的希望在,那兩個人都不簡單,不會這麼輕易的
路琪站起身來,向著駐扎基地飛馳而去,說不定駐守的士兵有辦法,總要有人來才可以,憑自己根本無法抗衡。
剛到密林邊緣,就踫到了迎面而來的士兵和另幾對人馬,路琪腳步一滯,其他人來了嗎?是雲家的人,蘇一原的敵人,沈鄰風的對頭?還是其他的勢力?
林冰幾乎立刻就認出了血肉模糊的路琪︰「路琪,怎麼了?沈先生和蘇老師呢?那遠處是旋風嗎?密林里的動物都跑出來了」
路琪握住他的手,支撐著身體,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來,路琪著急的在她手心寫了幾個字︰救人,找可靠的人。
最後一筆還沒有畫完,路琪就直接倒了下去。林冰慌忙扶住她,叫了幾聲,路琪都沒有回應,林冰拍拍她,這才發現她的體溫幾乎燙手!
路琪此時神智還有幾分,但是她完全控制不了身體,林冰拍她的那幾下,疼的幾乎要了她的命,讓她的神智先是非常清醒,接著疼的眩暈。不知道為什麼,皮膚連衣服的重量都受不住,衣服的摩擦都帶來劇烈的痛感。神經末梢仿佛被放到了千萬倍的敏感。
自動進入空間的那個光球,給空間帶去了劇烈的變化,這時大量的能量涌入路琪體內,她身體像是被剝了皮一般的難受。身體的細胞,筋骨,血管,肌肉似乎都在斷裂,角角落落都是破碎。
被靈氣撐死的感覺大概莫過于此了吧,路琪的神智在這種痛苦中掙扎,這就是李半的死因吧,路琪心里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出現了這一句話,但是她不能死!
沈鄰風和蘇一原還下落不明,她還欠了別人的承諾沒有完成,她也不要這麼死去!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沒有陪著孩子長大,沒有跟路靈說一句對不起,還有沒有對沈鄰風那個混蛋說一句喜歡。她還沒有過一次不一樣的人生。
她不會死,在密林里遇到過萬化草,當時她不是獲得了福緣嗎?福緣,那萬化草的凰草最後的黑光是不是就代表這些痛苦,這些厄運,那麼是不是代表只要度過這個檻,她會有更大的收獲?
哪怕是一點能安慰自己的想法,路琪都不會放棄。她試著用精神力控制體內橫沖直撞的力量,試著運轉體內被壓制的靈力,試著修煉天水的功法。沒有用,受傷的精神力支持不住這種工作,體內的能量也不受控制。空間自顧不暇,沒有多余的力量來引導自己的身體,路琪只有努力的保持最後一份神智的清醒。
她能感覺到周圍有人在照顧她,喂她吃藥,可是她張不開嘴,只能任水流流出嘴角,周圍有人在說著什麼,路琪因為疼痛的恍惚感,听不清楚。
路琪覺得四處都是痛苦,沒有地方可以躲藏,但是她要清醒,她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撐死了,路琪不放棄的繼續試圖運轉功法,剛剛形成靈力運轉額經脈被靈氣沖擊,路琪連聲音都發不出,只是精神力痛得顫抖。因為淬煉的經脈扎實,靈氣擁堵在經脈里,多次的沖擊之後,經脈還是受不了這般而漲烈。
她用精神力調動木靈力運轉,但是精神力十分不濟,只能調用一點點的靈力,還被靈氣沖散,路琪不知道自己試了多少次,重復了多少次。修復經脈,碎裂,修復,碎裂,修復,待到能運轉的靈力多了,她就開始煉化靈氣,轉化成靈力,往丹田擠壓,無疑又是劇痛的顫抖。
有人按住她劇烈顫抖的身體,給她注射了什麼,有人呼喊著她的名字,她模糊間听見這些,卻沒有多余的精神來听清楚。像是失水後背放到火上烤的活魚,路琪翻滾著,記憶里全是疼痛,等待她的還是疼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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