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錦繡 第十五章 壽燼長情丹

作者 ︰ 沈秋之

是美人師傅……一定是美人師傅的聲音。

南宮止音本來想回頭的,卻猛地想起四年前師傅狠厲的聲音讓她永遠也不要回來。

突然,忍不住的鼻子一酸,喃喃的叫了聲「美人師傅……」然後沒有轉身,直直的跪下去,磕了一個頭,再磕了一個頭……

靜靜的,空空的大殿上沒有一點動靜。南宮止音站起來就走,她不想待到師傅罵她滾之後才踉蹌跑去……

卻不期然的听到一聲,「站住!」

南宮止音愣愣的再也邁不動步子,忍不住,還是回了頭。

「美人師傅……」

南宮止音還記得,三歲時知道美丑後,開始跟在師傅身後拽著他的衣袍一遍遍的叫「美人師傅」,一遍遍的咯咯笑……

她知道美人師傅臉總是冷冰冰的,但看她的時候卻是很溫柔的。

她會張開手臂找美人師傅「抱抱,抱抱……」,她會在吃苦澀的藥膳時撅著嘴喊「美人師傅,喂我喂我……」

她會在七歲時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長大了。會辛苦的練功,卻只是希望可以享受著美人師傅看到自己又突破一階後的欣喜……

她在九歲時抱著美人師傅說,「世間沒有比美人師傅還要美還要好的男子,等音兒長大後嫁給美人師傅好不好?」

美人師傅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子,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所有的事情在她十歲後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她一直以為那是個噩夢,總是不想提起。可慢慢的,她倒覺得自己十年來享受的歡樂似乎才是夢境,只有夢,才那麼美好。

如今,美人師傅,不再穿她最喜歡的白衣,不再溫柔的看著自己,不再慵懶的散著青絲……那張臉,見了這麼多年,夢了這麼多遍。如今美人依然,音兒卻已不在。

「你發過誓,永遠不回來!」冰冷的話語,與他的人一樣,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世間最美最好的男子,依然是那麼美,那麼好,只是,自己卻沒有享受這份美好的權利。

「是……」鼻子再次酸澀,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童,滴落了幾滴眼淚。

「那你回來做什麼?」師傅說完這句話,就抿緊了唇,看向南宮止音的目光,依然是冷的沒有邊際。

「音兒想……」剛說了這幾個字,就忍不住的抽泣起來,卻還是繼續說道,「音兒想美人師傅了……」很想很想師傅,很想很想,想到心里遏制不住的萬蟻鑽心般的痛……

美人師傅不說話,只是看著南宮止音,只是看著,不說話……

南宮止音頓時沒了思量,她的慵懶都是跟美人師傅學的。她喜歡散著發,也是因為美人師傅不喜歡束發。她喜歡白衣,但不允許鳳羽教任何人穿,因為只有師傅才配穿那一襲聖潔的白。她實在是太想念師傅了,想到自己已經四年沒見師傅就心痛,比每年八月十五月圓夜毒發的蝕骨之痛還要痛上百倍。

「不要想。你已經……沒有資格想了。」說出這一句,美人師傅那副冰冷的模樣有了絲松動。

南宮止音點頭,不停的點頭,「嗯,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用手背擦了下積落在下巴的淚,嗚咽著說,「可是我還是會想,是音兒對不起師傅惹師傅傷心了……師傅不要傷心,音兒不值得,也沒有資格……」

「美人師傅……從音兒記事起就喜歡跟師傅在一起,雖然總是傻傻的纏著師傅,但還是努力想讓師傅高興……」

「從三歲開始,我每天都刻苦練功,吃飯練睡覺練……無時無刻不再練,除了跟師傅在一起的時候,會忘了練功……我只知道,師傅看到音兒進步會高興,會笑,音兒心里就會特別的甜,就覺得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

「你永遠都是音兒的師傅,音兒雖然發誓永遠不回來,但沒有發誓不會見師傅。音兒只是來見師傅,不算是回來……音兒不算違誓的對不對?而且……就算是違了誓,音兒也沒有命活到天打雷劈的時候了……」

「南宮止音!」美人師傅厲聲喝道,他沒有喊音兒,沒有喊悟音,只喊了她在塵世的名字——南宮止音。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走吧……」突然,美人師傅似是很累很無力的說了這麼一句,南宮止音的眼淚突然崩塌,如泉涌般汩汩的流出來。

「嗯,音兒這就走……」南宮止音慘然一笑,四年前就應該割斷瓜葛,她又為何總是奢望,美人師傅有一天會不那麼生氣,會不那麼冰冷。

南宮止音轉過身去,為自己的失算,也為自己的頹敗。

邁出了一步,沉沉的落下,再邁出一步,從此再無瓜葛。

「等等……」輕輕的一個冷聲,卻是南宮止音听到的最美妙動听的聲音,讓她再也挪動不了一步。

不期然的,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縴細蒼白的手腕。那是美人師傅的手。她笑了,流著淚笑了。丑丑的模樣讓愛美的她也再也顧不上了,眼楮閃爍著淚光,仰著頭注視人世間最美的仙子,輕輕喃了一句,「美人師傅?」

美人師傅的臉色很不好,他從袖里掏出一個檀木盒子,交到了南宮止音的手上,然後決絕的轉身離開。

南宮止音愣了。從小美人師傅就會從袖口掏出各種各樣包裝好的好玩的好吃的,這一次,美人師傅居然還會送她一個盒子。

她傻傻的笑著,邊哭邊笑,隨意的擦擦眼角,一直就這樣不在狀態的走到了空溟山門口。

沒想到,突然一個人狠狠的打了她頭一下,終于把她的魂叫回來。

「音兒啊,你忍心讓我這個老頭子等你這麼半天?」

大師兄急忙擋著漁陽長老以防他再下黑手,「才一刻鐘嘛,師叔不要小氣……」

「哼,你師叔我很忙的好吧?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們玩,抓緊去你那什麼勞什子地方,辦正事要緊。」----------------------------------------------小秋決定本月每天雙更,更新時間為中午12︰00,下午20:00.堅持一個月!過年也雙更!不定期三更!拼了!!雖然現在看書的親還很少~~~(》_《)~~~,開頭也沒多麼出彩,但我保證給大家一個有意思而且好看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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