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止音完全沒有留意悟覺那變幻了好幾次的臉色,突然想起什麼,轉過頭說「師兄,鳳羽教是老頭創立的。為的就是我爹娘的事……當初這里是一個古舊破落的廢址,但我卻看出五行相合,八相聚齊,還有古老的陣法封印。而且,我有一次無意中去後山秘境,發現了一處奇特的景致,周圍花木郁郁蔥蔥,最關鍵的是,那里冬季如春,河不冰封,還有陣法一個時辰變幻一次景象。我覺得……那里或許有些什麼寶貝東西。」悟覺收回心思,只听她說第一句,就感覺到有些奇怪。這里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若是里面不開放大陣,外面完全發現不了鳳羽教。「秘境?在姬叔閉關的密室?」「不。老頭也沒有發現。要不,咱倆夜探一下這個秘境?上次我就是夜晚發現的,那里竟然發出詭異的綠色光點,若不是我好奇,意外的破了一個陣眼,根本不會發現秘境,只以為是寫螢火蟲罷了。」「成。」悟覺笑了,豪爽的拍著胸脯說,「師妹說干啥就干啥,我听你的。」南宮止音抿嘴笑了下,這師兄還是跟以前一樣,重情重義。「既然這樣,現在準備一下,馬上出發。」南宮止音給了悟覺幾粒藥,「除毒瘴和毒蟲的,以防萬一。」又從頸上取下一個拇指大小的碧綠玉葫蘆,「這個能破除幻境,我修煉的功法,普通的幻境影響不了,倒是你,卻是需要的。」「不行不行,還是師妹你重要,你的腿也不方便……」「收著。」南宮止音眼楮一瞪,悟覺只好伸手接了過去。這碧綠的玉葫蘆他並沒有見過,許是南宮止音貼身之物,接過來的時候還帶著些許的體溫。南宮止音服用了一丸藥劑,臉色不正常的發紅,竟然浸出了汗來,頭發也開始冒煙。悟覺怔怔的看著有些痛苦的南宮止音,心疼她卻又不知該做些什麼。好在沒一會,南宮止音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她苦笑著用絲帕擦了下汗,然後在悟覺目瞪口呆中,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別傻愣著了,快走吧。」悟覺這才緊忙跟上她的矯健的步伐,完全不像是一個腿部殘疾的人。他沒有多問,也該是清楚剛才她服用的藥可以讓她腿部復原。可是,這種藥一般都會傷身體吧?悟覺又想,師妹從來不是莽撞的人。更不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兩人並不能御劍飛行,似乎這里有什麼飛行禁制。南宮止音就這樣領著悟覺徒步穿過了後山的密林,月色微光中的黑夜,密林樹枝隨著夜風呼哨的響著,沙沙聲伴隨著幾聲獸鳴,竟然有著詭異駭人之感。悟覺只是覺得身子有些發冷,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小周天才將剛才的寒意驅除掉。正走著,南宮止音忽然停了下來。周圍景色大變,竟然光線變的開闊明亮。小師妹輕輕的笑了一聲,回過頭來。悟覺只感覺她那番模樣甚是誘人,面前有條清澈的小河,南宮止音走過去,蹲在了溪水邊,輕輕的用玉手撩著水,晶瑩透亮的水浪閃著水珠,這副情景,讓人看了從心底感到溫暖。悟覺正想笑著上前說些什麼,忽然頸上的玉葫蘆猛的綠色閃爍,面前的場景忽變,剛才的景象全無,沒有光亮,還是一片漆黑的死寂,而面前,卻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腳邊的碎石幸好他沒有走上前去,否則這般突然掉下,不摔個半死是不可能的。想到這就一時心悸,難道剛才的是幻境?奇怪,小師妹哪去了?怎麼,四周什麼都看不見?她不會沒從幻境里出來吧?悟覺開始急了,繞著深淵走了好幾個方向,都沒有任何師妹的氣息。他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盤腿坐下,開始啟用靈力用功搜索周圍十里內的生物。運轉了好幾遭,身體有些吃不消了才作罷。周圍,沒有一個生物!更別提人了……到底怎麼回事,明明就在自己前面,卻突然出現小溪,而悟覺很確定那是幻境,小師妹從來不會那麼誘惑的微笑……難道,這里是另一個洞天?悟覺四處搜索著,還是之前的密林,還是一樣的漆黑,似乎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不對,有個東西,是之前沒有的,深淵!似乎想到了什麼,也為了驗證自己的正確,他,試探性的走了過去,石子扔進去深不見底一點聲響沒有。是不是有另外一種可能?悟覺從儲物戒里取出繩子,綁在手腕處,另一頭,緊緊的綁在了身旁二人才能環抱的大樹上。又怕不保險,將師傅當年特制的銀鉤鑿進了著左邊那無法搬動的山石里,然後深吸一口氣,腳小心的向著深淵邁去。可是這一腳,卻沒有踏空,悟覺心里一喜,另一只腳也大膽的踩上去。軟軟的,就跟踩在雲彩上似得。他大著膽子走了幾步,臉色放松起來,輕舒口氣,「仙人板板的,竟然是幻中幻,這種高等幻境,得元嬰期老怪物才能施展的吧?」快步走過深淵,面前場景一變,竟然這般走到了一個神秘洞口。悟覺解開繩子,抽回銀鉤,卻也擔心南宮止音遇到什麼危險,雖覺得這里會有凶險卻不能至師妹于不顧。想著,便無所畏懼的走了進去。果然,別有洞天!這一景色如師妹先前說的一致,竟然日頭高照,如同春日里草原生根發芽,靈氣蘊育著這一片綠色,更加的生機盎然。更有一些奇特的果樹,很是奇異美麗。只是,還是不見小師妹。也無法散出神識通過靈氣查探。忽然,他看到面前有個怪獸,形貌像虎,體型幼小,身上鎧甲紫光鱗介,很有威嚴。最重要的是頭上竟有兩個威風凜凜的龍角,這是……悟覺似乎在哪里看過這壁畫,啊,這是狴犴!對,龍之第七子……只是,這般上古時代才有的神獸,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悟覺小心翼翼的躲藏在一邊不想驚動它,正想倒退而走的時候,卻忽然听見它說話了,不是那震耳欲聾的獸吼,竟然是人聲。「別走……」顫巍巍的一聲讓人心里有些恐懼。可悟覺早已轉過的身子震驚的停住了,不可思議的回頭指著狴犴說,「你,你,你……是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