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自中國古代就是一種極為重要的禮儀,與平時在電視劇上看到的還不太一樣(毒舌將軍的糊涂妻11章節手打)。
正規的敬茶大致分為六個步驟,按照順序分別是︰嗅茶、溫壺、裝茶、請茶、續茶和茶藝。而在結婚典禮上,還稍稍有點不同。這里就不詳細解釋。不過因為夏淩的身份不同,即使現在是諸葛家的媳婦,但諸葛長山也不敢真就心安理得的受她一禮。所以有很多步驟都省略了,這對現在已經睜不開眼楮的夏淩來說,無異于是一件最最高興地事情。
按照長幼之分,諸葛長山作為一家之主,坐在最上首。緊挨著他右手邊的第一張椅子上,坐著的是長子諸葛青,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相貌平平毫無過人之處,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脈書卷氣,但一雙眼楮卻有著不容忽視的睿智。他接過夏淩手里的茶,和善的笑著遞上一份紅包。
「弟妹,從今日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多謝大哥。」夏淩強撐著眼皮淡笑著接過紅包,薄薄的一層沒什麼重量,心里不由得暗自月復誹,這麼小氣。
起身,走到下一張椅子,就要下跪。忽然手臂一緊,諸葛玨站在她的身後拉住了她。
「二哥、三哥人都不在,敬茶就免了吧。」
夏淩這才發現後面的椅子竟然都空著。她連忙在心里歡呼,臉上仍舊做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好像為此見不到二哥、三哥而難過。
之後就是諸葛長山講了一些諸葛家的祖訓,又與諸葛青寒暄幾句,敬茶這道門坎才到此為止。
送走了諸葛長山和諸葛青,除了幾個下人,只剩下一直在靜靜想事情的諸葛玨,還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夏淩。
諸葛玨放下早已涼透的清茶,眼楮平靜地望著門外的天空,眼里有看不見的漩渦在翻滾著。
諸葛家的密探無孔不入,靖王府與西夏有所聯系的事情對他來說早就不是秘密,今日在朝堂上略略提了一下不過是想讓景燁有所收斂,沒想到景燁卻早就有所察覺。看來,自己的影衛是該整頓整頓了。
這時,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莊臣賊頭賊腦的跑了進來,卻還沒等走到諸葛玨身旁,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他捂著腦袋,委屈的嘀咕著︰「少爺您干嗎打我?」
「駝子不做,倒成賊了。」
「我是怕吵到少夫人(毒舌將軍的糊涂妻11章節手打)。」
諸葛玨愣了愣,這才發現夏淩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小巧圓潤的鼻子微微打著酣,睡得很熟。
他微微皺眉︰「不過是熬了一夜,有這麼累嗎?」。
「少夫人體弱金貴,哪能跟自小就練武的少爺您比啊。」莊臣在一旁雞婆,「從昨晚到現在,都折騰了十幾個時辰了,這會兒少夫人早累了。少爺,您就別再為難少夫人了……」
「我什麼時候為難過她?你知道什麼。」諸葛玨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大有莊臣再說下去他就要打人的架勢,「你來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這倒不是。九皇子帶了個人去了您的別院,似乎是司天台的司天監司馬打人,說是有事情要跟您說,都等了有小半個時辰了。」
諸葛玨眼楮一眯,司馬承幀?他來干什麼?這樣想著,長身而起,抬腳就要往外走。
「少爺少爺。」莊臣連忙拉住他,指指還在熟睡的夏淩,「您不能把少夫人自己扔在這兒啊。」
腳步忽然一頓,諸葛玨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跟他平時做一些重大決定時的表情一模一樣。莊臣連忙低下頭,豎起耳朵等著聆听主子的命令。靜默了片刻,只見主子的身形忽然一動,那雙皓白的靴子自眼前快速的晃了過去。莊臣詫異的抬頭,只見一向不近的少爺動作稍顯別扭的打橫抱起夏淩,轉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諸葛玨稍稍一頓,抬頭看了看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的天空,似乎一場暴風雪就要來臨。偶爾有風吹在臉上,帶著冰冷刺骨的溫度。他低頭看看安然睡在懷里的女子,低聲嘀咕了一句「麻煩」,回頭讓莊臣拿過自己的貂皮大氅蓋在了她的身上,快步走向自己的青山院。
過往的下人見了無不側目輕笑,紛紛議論著,四少爺終于開竅了。
將夏淩安放好,諸葛玨吩咐瑞芳幾句就走了出去。才出門就看見皇甫華沖他擠眉弄眼的笑。
「有病就看大夫,別在這里發瘋。」諸葛玨心里有些莫名的惱恨,一把推開皇甫華,就進了房。
皇甫華也不生氣,死皮賴臉的跟了進去︰「我剛才可都看見了啊,對人家多體貼啊,又是這個又是那個的,讓人家好羨慕啊。」
「什麼這個那個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諸葛玨端起一盞茶,低頭喝著,掩蓋著臉上的一抹不自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司馬承幀,「司馬大人,讓你見笑了。」
「什麼大人不大人的。承幀是自己人,今天在朝堂上是他故意的,不過這個以後再說。」皇甫華擺擺手,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你妻子的事情。」
諸葛玨眉頭一挑,一絲精光在眼里閃現︰「你查到她的身份了?」
「這根本不是查不查的問題,你就是動用所有的密探,也查不到她的身份。」
「什麼意思?她真的是個妖孽?」連諸葛玨自己都笑了起來。
「什麼妖孽,胡說什麼呀。她是……」皇甫華撓了撓頭,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轉頭看向一直優雅喝著茶的司馬承幀,「承幀,你來解釋吧,老實說,你那種懸而又懸的說辭我也沒大听明白。」
司馬承幀一襲淡綠色的錦衣華服,衣襟上繡著一朵朵深綠色的青蓮,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拿著青瓷茶盞,優雅的好像戲台上的戲子,真就如皇甫華說的那樣,生為男人太可惜了。他放下茶盞,眉眼輕抬,狹長的眼楮瞥向身旁的諸葛玨,紅唇輕啟,一句讓他吃驚的話說了出來。
「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