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玨禁足之後,原本就清冷的青山院越發的寂靜下來,可謂門可羅雀(毒舌將軍的糊涂妻39章節手打)。就連一向與諸葛氏族交好的朝中大臣,為了避嫌,而不再登門拜訪。
尚甸的戰事平定之後,玨字營的將士們悄無聲息的回到軍營。應該享有的一應賞賜,也全部化為了泡影。即使如此,也沒有人而心生抱怨,反而為主帥找到了心儀的女子而暗暗高興。
皇甫華身為皇子,在諸葛玨一事上已經引起了皇上的猜忌。這是皇家的禁忌,一旦皇子與外臣往來密切,稍不留神就是殺神之後。雖與諸葛玨是至交好友,也不得不為了諸葛家的利益著想。只差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在信中,皇甫華非常得意的講述了自己的睿智。
原來諸葛玨被罰跪在勝金宮外時,各個門閥相繼上書要求嚴辦。皇甫華當然不會坐視不理,跑去求皇上開恩,卻得不到召見。于是,他一生氣,一著急,就把主意打在了司馬承幀的身上。
司馬承幀作為司天台的司天監一職,掌管著佔卜星相之說,可以說能與天溝通。而且憑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竟也讓皇上非常的信任他。上天的旨意原本就被皇上當做是至理名言,所以只要司馬承幀肯出面說幾句話,能比所有的大臣說的話還要管用。
而事實證明,皇甫華的想法是正確的(毒舌將軍的糊涂妻第三十九章朋友的暖意內容)。在司馬承幀大搖大擺的走進御書房,以一副神秘莫測的姿態指了指天空,皇上便讓所有爭的臉紅脖子粗的老臣們閉了嘴。一句「諸葛將軍乃武曲星轉世」,居然就讓皇上信了。
「……不管怎麼說,諸葛玨,這次你當真要謝謝我,若不是我,你此刻已經人頭落地了。浮香酒樓是跑不了的了,你就準備好銀子,請我大吃大喝吧。」
夏淩看完信,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什麼武曲星轉世,這明顯就是胡說八道嘛。換到現代,如果一個律師在為殺人犯辯護時,說「他乃是玉皇大帝轉世」,別的她不敢保證,這律師挨當場就挨一頓胖揍是肯定的了。
「無聊。」諸葛玨把信團成一團,直接扔進了火盆里,「若被皇上知道,他和司馬承幀都要死。」
「膽子雖大了點,可好歹保住了你的命啊。」
「我還有事要問你。」諸葛玨伸出手,攤開手掌,一支斷成兩半的毛筆躺在他的手心里,「這個是怎麼回事?」
夏淩看了,心里咯 一聲。這毛筆不是她為了方便寫信的時候掰斷的嗎,她早就忘在腦後了。這個莊臣是干什麼吃的,難道都不收拾房間的嗎?毛筆斷了就該扔到啊。
「你從哪里撿來的破毛筆,青山院還窮到這個地方吧。」夏淩嘿嘿笑著,裝傻。
諸葛玨冷哼一聲,緩步走到她的身旁,猛然拉過她的手,佯裝要打她。看她嚇得閉上眼楮,縮著腦袋的好笑樣子,不由得一笑。從袖中拿出一物,放在她的掌心。
比手指略長的、手指粗細的木棍,被打磨光華,握筆的部分植了一圈柔軟的兔毛,防止寫字的時候手打滑。一端置有略硬的毛,儼然就是現代硬毛筆的雛形。
「用用看,如果不合適,我再讓工匠改。」
夏淩握著筆,愣愣的看著諸葛玨,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是工匠做的呢?只有他听過自己描述過現代的情景,他的書房除了少數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踏進半步。他的手指上還留有淺淺的刀痕,她又不是瞎子,怎麼會想不明白。
諸葛玨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輕輕皺著眉頭,惡聲惡語的說︰「不想要就算了。」說著就要伸手來搶。
「送給別人的東西,你好意思要回去啊!沒門!」夏淩猛地抽手,放在自己身後,笑著躲開。跑到門外,她回頭挑釁,「諸葛玨,下次再送東西給我就直說,再找借口你就是傻子!」
諸葛玨走出房門,看著女子開心的離開,無奈地搖搖頭,眼中都是溫暖的笑意。忽然神色一凜,視線銳利的射向不遠處的圍牆。圍牆上空無一人,也不見任何異狀。
而圍牆之外,本該被禁足的諸葛慕雲,卻心驚膽戰的緊貼著牆壁而站,就當他踮著腳尖要離開時,牆的另一側卻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
「早點回去,小心家法。」
果然還是瞞不過四哥。諸葛慕雲邊想,邊頗有些沮喪的往巷子外走,不過算了,能看到四哥跟凌兒感情這麼好,就算是被罵也值了。
按照諸葛慕雲的性子,能忍到現在才出來,已經是一種極限了。不過今日,他並不是吃飽了撐的來听牆角,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司馬承幀優哉游哉的坐在亭間喝茶,享受著空氣中淡淡的花香,不時的投一些魚食在池塘中,各色的錦鯉爭先搶食。他微微一笑,眉眼間透著慵懶,卻另有一種風華絕代在其中。
諸葛慕雲冷漠地站在不遠處,因為經常來,再加上他喜歡不走大門,所以管家早就習慣了,也就沒有通報(毒舌將軍的糊涂妻第三十九章朋友的暖意內容)。他瞪著亭中的人,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在感嘆,這是個男人啊。
司馬承幀听見聲音,粲然一笑,抬手熱情打著招呼︰「慕雲,你來了。」
「別裝了。」諸葛慕雲大咧咧的往他身邊一坐,「你在這里不就是在等我嗎。」
司馬承幀半眯著眼楮,神情慵懶至極,帶著一**惑撐著腦袋,調侃道︰「少自戀了,你被你爹軟禁起來,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來找我。」
諸葛慕雲擺擺手,不想再跟他在這上面糾纏不清,說︰「你早就知道,凌兒被藏在皇覺寺吧。」
司馬承幀笑著點點頭,沒有絲毫的內疚之色。
「為什麼?」
「你忘了,我對制香略有研究。你來找我時,身上沾了蜜合香的味道。蜜合香乃南唐制香高手華夫人的秘寶,靖王妃的娘家便是南唐,稍一聯想,就能想到是景燁所為。」
誰知諸葛慕雲听了,不但沒有釋懷,反而神色更加的諷刺。唇角輕抿,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不過也多虧你,才能讓我想起另一件事。」
司馬承禎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月塵。」薄唇微啟,僅僅兩個字,便讓司馬承禎稍稍變了臉色。諸葛慕雲緊緊地盯著他,眼里有迫人的氣息,「月塵花產自西域樓蘭,是皇宮大內不傳之物,不但有凝神靜氣之效,更有闢邪去毒之功。相傳,制香的方法失傳之後,這世上僅有已滅國的樓蘭王後曾佩戴過月塵花制成的香囊。如果我沒看錯,只怕凌兒帶著的香囊便是……若不是循著月塵的香氣,你恐怕也找不到凌兒的所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司馬承禎往椅背上一靠,神色淡淡的看著池中的錦鯉。
諸葛慕雲一笑,說︰「不要緊張,只是看你整天神秘兮兮的,想知道你的底細罷了。不過現在來看,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為何?」
「朋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瞬間化解了兩人之間無形的壓力。
司馬承禎不自覺的抬起手,模著胸口心髒的地方,這里,竟有暖暖的感覺,很舒服,像是冬日里的溫泉,又像是黑暗中救贖的光芒。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
忽然想起,那一晚靈安塔中夏凌氣憤地神情……
我就是把你當朋友才不忍心利用你!
……把你當朋友……
司馬承禎微微一笑,眼里都是溫暖的笑意,淡淡的,卻很真實。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這倒不是。你給我的忘憂香,怎麼變成了猛烈的霹靂火藥?!」說到後來,諸葛慕雲已經變成了咬牙切齒,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不這麼做,怎麼把景燁留在靖王府,我又怎麼跟凌兒說說話呢。」
「混蛋!」諸葛慕雲徹底被對方無所謂的樣子惹火了,伸著兩只顫抖的手,恨不得要掐死他,「靖王府的整個後院都燒著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已經死在里頭了!到現在頭發上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要不是因為這個,我爹怎麼會軟禁我!」
「哈,我以為你武功不錯的,看來是高估你了。」
「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