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閣,廳中的氣氛凝重的詭異。
「李大夫?」獨孤寇明袖中的手緊握,轉向李大夫,雙眼灼灼的盯著他。
「王爺!老夫行醫多年,難道王爺是在懷疑老夫?」李大夫有些惱怒,看向夜素,抱拳道︰「還請王妃不要隨意詆毀老夫,前陣老夫親自給雪玉人把脈,確定了雪玉人有喜,現在雪玉人的癥狀也與小產無異。」
夜素冷哼一聲,笑道︰「真的?喜脈?小.月復之處並無隆起之像,月復部柔軟沒有絲毫的僵硬,只是輕輕的一跌,那麼多的血跡?」
「王妃是想說什麼?」李大夫看向夜素,「難道王妃憑這些就能說明老夫無中生有?老夫行醫幾十年,不會弄錯的。」
「你敢保證,你真的,沒弄錯?」夜素一步一步走向李大夫,李大夫臉上閃過一絲閃躲之色,垂下頭,「還請王妃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是嗎?」。夜素挑眉問道,
「夠了!」獨孤寇明一把扯過夜素,吼道︰「你鬧夠了沒?」
「我鬧?」夜素一愣,指著自己道。
「來人!把王妃帶回東苑,沒我的允許,不準她出來,也不準任何人去看她!」獨孤寇明一把把夜素推開,幾個家丁上來,就要駕著夜素出去。
「別踫我!我自己會走!」夜素厭惡的甩了甩衣袖,家丁為難的看了一眼獨孤寇明,守著夜素回到了東苑。
「王妃,你沒事吧?」敏兒見夜素黑著臉回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家丁,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上前關心道。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夜素自嘲的笑了笑,向身後兩人道,「你們可以走了!」
「王妃…」一個家丁有些為難的開口,夜素眉頭一皺,「還有什麼事?」
「剛才王爺說沒他允許,不準王妃…」
「我知道了!你們去外面守著吧!」夜素擺了擺手,心中不屑︰不就是軟禁麼?我怕什麼?
「王妃,王爺他…」敏兒有些緊張的攥著手,夜素笑著拍了一下敏兒的腦袋,「沒什麼,就是最近不能隨意走動了。」
「憐兒,你怎麼了?」夜素不經意的發現,憐兒站在屋子的角落,低著頭,看上去有些什麼心事。
憐兒抬起頭,眼楮有些紅腫,听到夜素問她,一個勁的搖頭,夜素心里一酸,上前去抱著憐兒,「憐兒乖,我沒事!」
憐兒反抱住夜素,眼中的淚水似決了堤,埋頭在夜素肩上,眼里滿是掙扎之色。
「好了,好了,憐兒不哭!」夜素輕輕的拍著憐兒的背,輕聲安慰道,憐兒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著夜素,張開嘴想說點兒什麼,卻沒有聲音,夜素心里更是不忍了,勉強扯了個笑容,「怪憐兒,我真的沒事!你看!」
憐兒點了點頭,別過了頭去。夜素在心里嘆了口氣,看不出來,憐兒這小丫頭還挺重感情的。
「王妃,王爺讓敏兒和憐兒過去玉人閣!」余翔的聲音突然響起,夜素看了一眼他,點了點頭。
黑漸漸侵佔了天空的白,太陽已經下山了。
除了兩個丫鬟端來了些吃的,便沒有其他人踏足東苑,敏兒和憐兒也沒回來,大概是不會回來了,火紅的身影跳入懷中,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來敏兒和憐兒是回不來了。」
清晨的陽光喚醒了夜素,朦朧中,看到一張女子的臉。
那張臉漸漸清晰,是憐兒!
憐兒見夜素醒來,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早已經打好的水和桌上擺好的食物,心里微微一暖,「敏兒呢?」
憐兒也是一笑,做了一番手勢,夜素看懂了大概,憐兒是說敏兒沒事,只是不能來東苑。兩個丫鬟沒什麼事,夜素也是放下心來,拍了一邊的那只狐狸,「阿狸,起來吃飯了!」
阿狸大尾巴一卷,把自己給裹了起來,夜素笑罵了一句懶狐狸。
憐兒給夜素梳洗完畢後,就告辭了,顯然現在她不能在這兒多呆。
少了兩個丫鬟的陪伴,夜素也覺得有些無聊起來,靜靜的坐在窗邊發呆,看那窗外的景色。
京城街上一家醫館,門掩著,李大夫額上布滿細珠,焦急的收拾著行李。
「李大夫這是想去哪兒?」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李大夫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跳了起來,轉身,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
「我…我收拾點兒東西,出診去。」李大夫用衣袖擦了擦額頭,尷尬的回答道。
「哦?」蒙面女子眉頭一挑,看了一眼李大夫身後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李大夫出診弄得可跟搬家一樣,真的是打算去出診?」
「我…」李大夫最終還是沒有辯解,嘆了口氣,「慕姑娘,老夫已經按你的吩咐做了,你也知道,老夫冒了很大的風險,姑娘就讓老夫遠離這是非之地吧!」
「李大夫,你現在怎麼能走呢?萬一我又有什麼需要麻煩李大夫的,到時怎麼辦呢?」慕雪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李大夫,笑著道︰「李大夫還是就留在這兒吧!」
「還請慕姑娘別再為難老夫了!」李大夫提著包裹,就準備走。
慕雪一只手臂擋住了李大夫,「李大夫,你可想清楚,你這一出去,有些人,在紅葉關可就得不到照顧了,到時出了個什麼事,可別說本宮沒提醒你。」
「你…」李大夫氣的語塞,像閹了起的皮球,「慕姑娘想老夫怎麼做?」
「呵呵,這才是聰明人嘛!」慕雪笑著拍了拍李大夫的肩膀,「況且,幾大箱銀子都送到你家里了,擔心什麼,本宮只不過要你繼續留在這里,若是王爺問起什麼,你知道怎樣回答,對嗎?」。
「老夫當初就不該一時鬼迷,收了那幾箱銀子…」李大夫搖著頭,嘆著氣道。
慕雪譏諷的一笑,「李大夫,現在就別想那麼多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走了。」
慕雪走後,李大夫頹然的跌到椅子上,手上的包裹掉落在地,他的背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敲打著自己的頭,一臉懊悔,自言自語道︰「老夫這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