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對方眸光一沉,望著她略顯驚恐而焦點明顯不放在他身上的那雙眼楮,竟伸手撫了上去娘子節哀︰月復黑相公不好惹章節。
她一動也不敢動,面紗下的嘴唇咬得死死的,半晌,他幽幽地說道︰「我認識這雙眼……」
可惜這雙眼瞎了,認不出你!!
突然,面上一涼,碧綠輕紗緩緩滑落,擦過那些傷疤,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哼哼哼……嚇死你!她想著,對自己這張臉還是信心十足的,哪怕是千年婬賊都得跪下來乖乖叫她一聲女乃女乃!
小草玩心大起,鐵了心了要捉弄這個不知名生物,縴縴玉指一抬,準備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然後肉麻兮兮地先拋個媚眼捏細了嗓子說道︰爺,你看我美麼?~不嚇死你也惡心死你!
正準備付諸實踐,誰知對方竟一把拉過她的手,猛力一拽,她那可憐的小臉就直接撞上一個硬硬的胸膛,差點把鼻子給踫出血來。
莫非,這個人喜歡的是她這種調調??她是不是該舉起雙手跳起雙腳再殺雞宰羊感謝老天的大恩大德,居然還有人要她這張嚴重毀容的臉?
「那那那個……大哥,你到底是誰啊?」
難道說,他認識的是這幅身軀原來的主人??
「你認識這張臉麼?」
「我失憶了,麻煩你跟我解釋下行不?」其實不是失憶……
「我哥哥們應該快回來了,有什麼話先坐下說。」
「你丫的跟我有仇啊!快悶死老娘了!!」
對方的手稍微松了一點,小草立馬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對方身上有著一種很獨特的香氣,令人忍不住想多吸幾口,仿佛能蠱惑人的心神娘子節哀︰月復黑相公不好惹33章節。
說起來,她成天泡在草藥堆里,古怪的是連個藥香都沒有,難不成這具身體天生就沒味道麼??
這個擁抱似乎過了一百多萬年那麼久,等到小草差點流著哈喇子睡覺時,對方才緩緩開了口︰
「你失憶了?」
「是」
「如此,那也好。」他的聲音听起來好像很愉悅,再次撫上她的臉,「忘了也好,以前的我和你的種種以後再補齊,至少,你從現在開始會只記住我的名字。」
那般溫柔的話語在她耳際幽幽蕩了開來,小草卻什麼也說不出開。
如今在這幅身軀里的是另一個靈魂,除了大哥二哥,其他的對她來說全都不屬于真正的她,包括這份柔情,她無福消受。
想到這,小草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用力,猛力一推,終于將面前毫無準備的人推開了一點點,而後退開一步。
「這位公子,我想你應該不會認錯人。」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低垂著頭,「雖然我的記憶找不回來了,但對我來說現在在這里的才是屬于我的,以前這具身體和你們有什麼恩怨情仇都不關我的事,麻煩你高抬貴手,別來打擾小草的生活。」
以前什麼的都不是屬于她的一切,只有現在,才是她所真正擁有的。
這個人想要找回的是原先身體的主人,也許在外面,還會有更多的人想要她回去。可是只有這里,大哥二哥疼的是小草,村民們熟悉的也是小草,這種踏實感,讓她有時候會感到十分慶幸。
他笑著,若非小草是個瞎子,定能看透他唇邊隱含的寒意,「高抬貴手嗎?」。
小草緊張地往後又退開幾步,手已經握上了腰間一把冰冰冷冷的東西。
經過上次差點被非禮那件事,大哥二哥便去王鐵匠那幫她打造了一把小巧輕捷的匕首,雖然以她這樣的臉蛋除非有意外發生,否則很難遇到,不過拿來防防搶劫的或是仇人也好。
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到了,而且還是個要來搶人的。
「簡隨風」眸光一閃,右手翻轉了一下,一片葉子似的東西夾在他手指間,下一秒,那東西已向小草的手飛了過去,瞬間彈飛了她手間的匕首。
雖然沒有傷到她分毫,但小草還是有些驚呆了,還沒反應過來,左手腕又被擒住。他又冷冷地開口說道。
「又是匕首,你又想用這東西……」他的雙眸如鬼魅羅剎,這一次,手中又飛快地轉出一片黑色暗器,只听見一聲金屬踫撞的清脆響聲,那地上的匕首已經斷成兩半,中間的暗器入地三分,足以看出射的人用力之大。
小草听見那響聲,有些失措,掙扎得更加厲害了,「你放開姑女乃女乃!!」
「記住,」他手環在她的腰際,將她拉近前,咬住她小巧玲瓏的耳垂,聲音不同與之前,似乎是他真正的聲音,「我叫冷殘雲。」
冷殘雲……小草的心猛然一顫,腦中似乎有什麼片段閃過,卻又化成碎片紛飛。然而更令她著急的是,這個聲音,跟她在青樓非禮她的聲音一模一樣。
同樣的妖惑,同樣的攝人心魄,讓人好像中蠱了一般。
「你是那天……!」她猛地住了口,耳朵靈敏地听到其他聲響,驚喜的笑容慢慢浮上臉頰。
冷殘雲比她還要更早听到這些聲音,只是微微挑眉,唇邊弧度慢慢勾起,「來了呢。」
「是啊是啊。」她興奮得直點頭,然而下一秒心卻沉落谷底。
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若大哥二哥聯起手來,不知道能不能對付。
他又開始笑道,唇在她耳邊摩挲著,酥酥麻麻的感覺令小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娘子,想不想體驗一下私奔的感覺?」
「誰要跟你私奔,你媽才跟你私奔,快放開我!」
「你是我娘子,我不跟你私奔跟誰私奔。」他反問,長臂收攏,「我們以前還一起從皇宮私奔出來,很好玩的。」他繼續循循善誘。
==沒想到身體的原主人來頭這麼大,居然還去過皇宮。不過現在可不是驕傲的時候,正欲開口,冷殘雲已伸手在她腦後點了幾下,嗓子好像被扯住了,話也說不出口。
「娘子,乖,出了村子為夫便讓你說話。」他像拍寵物一樣拍著她的腦袋,寵溺地哄著。
其實他大可以不用這樣大費周章,若是他想,將這個村子夷為平地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然而他卻不敢犯險,倘若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把人帶走,必定省不了一些麻煩,到時候死的死傷的傷,搞不好這個女人會再次恨他。
而他,亦不願再次嘗試失去她的那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