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艷 第22章 偶遇高中時的那個他

作者 ︰

因為囊中羞澀,寶兒只得選擇買了硬座的北京西到成都的火車票,晚上九點過的火車,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了,隨意買了個面包,卻怎麼也吃不下,心里堵得慌,嘆口氣,徑直進了站。

「秦小姐……」身後傳來的輕喚聲讓寶兒的腳步一頓,有些訝然,應該不會是叫她吧?在這個地方,她好像沒認識什麼人呢。

「秦寶兒小姐。」不得已的,來人喚了她的全名。

寶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訝異地看著先前開車的司機,「你?」

頭發有些發白的老伯笑著遞給她一個袋子,里面有很多食物,「先生說,他信你,」頓了下,看著寶兒的眼里掠過一絲心疼,「小姑娘,雖然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委屈,但是,希望你都別放在心上,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的不……不公平。呃,是我說多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寶兒冰冷的心里一暖,眼眶再次不爭氣地紅了起來,他沒喚她小姐了,是把她當成一個小輩來關心。這老伯心地挺好的,而瑞克,她也很感激,「謝謝,」她接過袋子,「幫我給你先生也說聲謝謝了。我走了,再見!」她轉過身,進入候車大廳,老伯說得對,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好多的不公平,而這些不公平,歸根結底還是自己自找的。她嘲諷地勾起唇角,想著,如果不是自己貪心,何以會相信那些個以後有他的鬼話,果然是鬼魂,那時的他只是一縷魂啊。所以,所有的屈辱都是她自己自找的!閉上眼,將所有的屈辱記憶都上了鎖,丟棄在心底裝有混蛋豐的盒子里,狠狠地打上叉叉,再也,再也不要想了!以後,都不要再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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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火車,靠窗的位置,此刻的寶兒恨不得將自己埋起來,于是干脆地側過身子,看向車外……

「你……是秦寶兒?」一道欣喜的男音想起,有些熟悉,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坐在火車上,閉上眼假寐的寶兒睜開眼楮,映入眼眶的是一張陽光帥氣的臉,有幾分眼熟,卻愣是想不起來了。

男子淺笑著,「你還是這麼迷糊,不認識我了嗎?」。他直起身子,臉上帶著幾分委屈。

「呃,不好意思,真的不……」不記得他是誰了,雖然好眼熟。

「唉,」男子嘆息一聲,「小點力啊。」伸手撫著左臂,他裝出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樣,「記起了嗎?」。

寶兒瞪大了眼,看著他那熟悉的動作,「你,你是張……張……張什麼來著?」怎麼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男子癟癟嘴,「張毅,秦寶兒,畢業那天,你害我痛得那麼慘,竟然敢忘了我的名字!」

「哦哦。對、對,就是張毅。」寶兒驚呼一聲,想起當時的烏龍,尷尬萬分,再次解釋道︰「真的不是我打的啦,我只是按下你的肩頭。」真的不是她啦,肯定是那可惡的臭魚。

那天是高三畢業最後一天,她隸屬于校音樂隊的,學生會長鐘毓安排她坐在第二排,籃球隊的,啊,張毅就是屬于籃球隊的,坐在她的前方,也就是第一排,因為他們等下要打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而秦寶兒只想趕緊走人,她大姨媽來了,久坐很不舒服,而鐘毓坐在她的左手邊,「鐘毓,什麼時候結束啊?」皺起可愛的小臉,寶兒一臉難受。

「等會兒,領導還要訓話。」鐘毓笑著回道。

「唉。坐得肚子都痛了。」寶兒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反正台上沒什麼人,她稍微站站應該也沒什麼吧。

說話間,有好幾個坐得太久的同學也跟著站了起來,小小地抱怨著,「最後一天了,還要等多久啊?」

「就是……」

正在這時,坐在前面的張毅突然出聲,「我也站一下。」

寶兒慌了,急忙按下他的肩膀,「別,你就別站了。」開玩笑,這男生一米八的個頭耶,自己的個子才一米五八,還穿的是平底鞋,他一站起來,不就立馬將她的矮個子比得像是雞立鶴群了嗎?

「啪」的一聲,張毅的左邊手臂一陣吃痛,急忙睜開寶兒按著自己右肩的手,「小、小力點!」好痛,這女孩吃了什麼啊?看起來雖然胖嘟嘟的,怎麼力道這麼大?

寶兒的粉臉一陣羞紅,怎麼回事?她就輕輕按下他的肩,怎麼變成了讓她小力點了?難道他是瓷瓶嗎?踫一下就碎?

可是,看著他微微側著的身子,他皺起的眉頭,疼得呲牙咧嘴的。好像是真的那麼回事。「那個,我沒……」不對,他怎麼捂著他的左手臂?她壓根就沒踫過他的左臂啊?剛才她就伸的左手壓著他的右肩,听見右邊有同學的抱怨聲,微微側過頭去看了看。怎麼會突然張毅就痛起來了呢?「你,你這邊手痛?」她指著自己的左邊。

張毅抬起頭,錯愕地看著她一臉狐疑的小臉,不是她打的嗎?

耳邊听著鐘毓等人的低低淺笑,寶兒瞬間明白了過來,「鐘毓!」她低吼一聲,紅著臉撲了過去,狠狠地揪著鐘毓的耳朵,「可惡,你陷害我!」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哎哎,痛痛!寶兒,你輕點,輕點,啊,不是,你小力點,小力點。」周圍再次響起了訕笑聲。寶兒無奈,心里又急又羞,松開鐘毓的耳朵,朝著張毅尷尬地解釋著,「不是我,剛才真的不是我打的。我,我就摁了下你的肩膀……」

「鐘毓!」張毅憤怒地轉過頭對上一臉無辜的鐘毓。

「不是我,真的也不是我!」鐘毓急忙撇清,心里則是暗笑不止。嘿嘿,秦寶兒那點心思他還不知道?哼,要不是他要出國了,哪用得著來這招啊?

「不是你還是誰啊?」粉嘟嘟的圓臉湊近他,可惡的臭魚,寶兒一臉憤怒。

「呃,那個,」鐘毓眨眨眼,看著寶兒那紅潤的小嘴,困難地吞了吞口水,「寶兒,你的眼楮好漂亮……」

寶兒的臉一紅,帶著幾分羞惱,「少來,別撇開話題,肯定是你,要不,你笑得那麼賊干嘛?而且,就你有最大嫌疑,根本不可能是坐在你旁邊的小芸。」

「是啊,不會是小芸,所以,張毅,真的也不是我啦。」鐘毓擺擺手,仍舊是一臉無辜,「所以,所以,是她……偷偷告訴你哦,寶兒天生神力!」

「鐘毓!」寶兒又急又惱,可惡!這該死的臭魚就是要毀掉她的形象就對了,雖然她胖嘟嘟的已經沒啥形象了,現在又多了樣天生神力的污名,嗚嗚,在張毅眼中她到底成什麼樣了啊?

「算了。」見寶兒氣成那樣,張毅擺擺手,也不想去追究了,本來,他也沒想去追究的。就是想逗逗氣呼呼的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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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介懷那點事啊?」張毅笑看著清瘦了不少的女孩,「你這是去哪?」

「啊……」寶兒從回憶里回過神來,「我回成都啊。你呢?也是回成都嗎?」。

「我?」張毅握在手里的火車票緊了緊,頓了下,笑著回道︰「是啊,我也回成都。」

「呵呵,真沒想到,還能遇到熟人。」寶兒咧開小嘴,露出一抹真心的笑,這大概是今天最美好的時刻了吧,遇到了高中時暗戀了三年的男生,可惜啊,因為那個污名,她愣是不敢告白了。現在,事過境遷,人還是那個人,心境卻早已不同了。掩去眼底的落寞和傷感,寶兒抬起頭,笑笑,「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猶記得他當年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呢,學習好,身材也超級棒,而且,球技也很好,是校籃球隊的主力呢。

「我啊,間隔年呢。」示意寶兒坐進去了些,張毅放下背包,挨著她坐了下來。

「間隔年?」那是什麼?她好奇地抬起頭,對上他陽光的俊臉,雖然是晚上十點,車廂里燈光不甚明亮,但是,他還是那麼陽光啊,一如初見……她突然想起那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現在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

「嗯,就是大學畢業後給自己放一年的假。」

「哦,」寶兒羨慕極了,「嗯,真幸福啊。」

「幸福嗎?你也可以啊。」他掏出相機,將拍下的照片給她看,「你看,這是我沿途拍下的風景。」

「哇,好漂亮。巍巍的山峰,那種遙不可及的美和著天上的白雲,繪成一卷氣勢恢宏的畫卷……」她忍不住喃喃念叨,心里蕩過一陣悸動,如果哪天,她也能放下一切,走出去,游歷千山萬水該有多好,「真羨慕你。」

張毅眨眨眼,揚起燦爛的笑,「寶兒,你還是那麼可愛……」他低聲呢喃著,壓下心底的悸動,「羨慕什麼啊?對了,你現在的工作是?」

「我啊?內勤,俗稱累死的勤快人。」俏皮地吐吐舌頭,寶兒自嘲著。

「是哦,累死的勤快人,」他哈哈笑著,看著她俏皮可愛的表情。

「這、這好像是我的座位。」一位帶著很多行李的大媽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啊,那個……」

寶兒眨眨眼,見張毅站起身,悄悄對大媽說了些什麼,接著大媽就興沖沖地拉著小女孩走了。

「怎麼回事?」

「沒什麼。」張毅沒說,他塞了大把錢給大媽。「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我?」揚起唇角,寶兒的眼神飄遠,「還行吧,你呢?當年你可是考了全校第二名耶。」她這種掃尾的學子是羨慕不來的。

「還是沒有鐘毓考得好。」他的眼神黯了下來。

「那個小混蛋,可惡的臭魚!」說起鐘毓,寶兒就沒好氣,她以前可沒少被那臭魚修理,不是罰她打掃衛生,就是罰她當小搬運工,最要命的是學生會的所有衛生都是她打掃的。還要給他大爺的端茶送水,真真可惡至極,和她現在的領導有得拼,啊,比鄧總還要可惡,幫鄧總做事,最起碼還能有工資領,幫混蛋鐘毓做事,哼哼,完全白干了!「也就比你多三分而已,跩得二五八萬似的。」

「三分也是差距啊。」他那麼用力地追,還是無法趕超玩鬧著學習的鐘毓,「你們現在有聯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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