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艷 第79章 峨眉

作者 ︰

今日2更,2更大概在晚上。

那天過後,秦寶兒和龍懿軒的關系莫名地降到了冰點,寶兒看到他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天的大膽,尷尬極了,幾次想說點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說。而這幾天龍懿軒也異常的安靜,中午的時候沒有主動來找她吃飯,幾乎也沒說什麼話,看著她的時候,那蔚藍色眼里總是透著抹復雜的東西,寶兒看不懂,也不想去弄懂。她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般蜷縮著,沒有主動,龍懿軒的表現也不讓她產生被動的情緒。

每天上班下班,買菜做飯,偶爾和葉鈺逛下街,因著自己的眼楮,她也沒有所謂的夜生活,這段時間瑞克也回北京了。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張毅也又出差了,她告訴了張毅鐘毓的事情,她的愧疚和痛苦他也知道,可是,是是非非的,豈是那麼簡單的一句抱歉所能表達得了的。而她,對于張毅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因為,她好像貪心地想要永遠地得到龍懿軒的保護,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是不恥的,這樣的痛苦,她倒是喜歡承受著。每次看著龍懿軒的臉,她的心就像是針扎似的痛著,可是,有一個詞叫做甘之如飴,她想,她是這樣的感覺吧。

可是,誰都能明白她和他是不能有什麼結果的。何況,他還有那麼一個深愛著的女子,那個叫蓉兒的可憐的卻也是很幸運的女子。

命運的交接點隨著三個月之期的來臨而來臨著,分叉點也隨之而來。

有些東西,必須還,有些東西,必須欠,有些東西也必須去改變了。

命運的齒輪轉動著、轉動著、轉動著……

分別就在下個禮拜了,「我要走了。」龍懿軒說這話的時候,寶兒正在廚房做飯,做龍懿軒最愛吃的菜,也是自己最拿手的菜。

寶兒低著頭,若有所思的表情,怔怔地看著鍋里的肉,茲茲的油爆炸聲響起,一滴不小心濺到了白女敕的手背上。寶兒一吃痛,急忙回神,龍懿軒听到了,也趕緊撲了過來。「笨女人,你就不能小心點!」

寶兒的眼眶莫名地有些酸痛,澀澀的混著一種咸咸的味道滑進了嘴里。龍懿軒見了,怔忡著,半響才艱難地開了口,「剛才我查了一下,你不是想去峨眉山嗎,這周我陪你去。」難得的,他說這話的語氣沒有那種龜毛的傲氣,淡淡的,仿佛也籠罩著絲絲惆悵,仿若這個飄雨的春季……

她抬起手,不好意思地擦干臉上的淚痕,「好痛,這油太燙手了。」

龍懿軒轉過身,「誰讓你那麼笨。」即便他是沉睡了千年的龍,沒有經歷過所謂的悲傷愁喜,卻也知道她剛才的話是在撒謊。他的心突地有些悶痛,這幾天,夢中的蓉兒的臉和她的臉不知不覺地重合了,他慌了,他不確定了,可是,他只能找到蓉兒,只有蓉兒才是……

而這笨女人,他始終搞不懂為何那臭老頭要讓他來這里三個月,他真的不知道……急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腳步堅定地移出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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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懷著一種痛又有點興奮,還夾雜著幸福,啊,有句話叫做末日幸福,寶兒想,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吧。

坐在大巴車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車子已經出了鬧市,遠處的青山在迷霧中益發地清晰了起來。

她轉過頭,看著閉目養神的龍懿軒,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敢肆無忌憚地看著他,看著那縴長的睫毛,那被覆蓋在眼瞼下的藍眸,那黑色英氣十足的眉,她突地好想伸手去輕撫他俊逸的臉。好久沒有仔細地看他了,亦或者該說,她好像從來沒認真地看過他。

這一刻,快要說再見的這一刻,竟然……

她猛然發現,他額頭上的那顆殷紅的痣好像淡了好多,好像,自從上次從汶川回來後,便淡了好多。

想起那次,她不禁有些心疼,他的臉色現在竟還有些蒼白,原來所謂的法力,所謂的龍神,其實也會有痛有累的!他……其實也不是金剛不壞……

她其實倒寧願他就是個普通人,普普通通地陪著她,陪著她直到她的生命走向完結。可是,他不是,他是龍!

她苦澀地笑著,看著他的時候,她的心情很平靜,越是接近分別,她的心里卻越是平靜了。那種無論如何都得度過的痛苦,她倒是寧願這痛苦趕緊來臨了。

也許,這次之後,便是永遠不見了,這樣,也好……

畢竟,她和他的回憶還是在的。三個月,猶記得三個月前她被他嚇得失了魂,而今,卻……

有些東西,改變得太快了,卻又覺得改變得太慢了,三個月啊,對了,那個小女鬼呢,自從龍懿軒出現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小家伙了。莫名的,她倒是挺想念那小鬼的,在她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是那小鬼陪著她!

而帶著她走出痛苦的,則是龍懿軒啊,他陪著她,讓她不用怕那頂樓的違章建築里莫名地出現一些好兄弟……

是他,在紅姬那淬毒的桎梏中,將她解救了出來。

是他,在她無助的時候,總是給她一個寬闊的肩膀。

是他,在她每次噩夢時,陪著她,讓她不害怕。

是他,總是喜歡叫她「笨女人」,卻又總是包容著她,保護著她。

是他,在山外山(即那不知名的地方,山人稱之為恆王山,此乃另一個故事,涉及一些些恐怖的經歷,此小說借鑒而已,不作詳盡解釋。其實,本小說中好多東西都是真實的,但是,科學的現在,咱們就不要去探究其中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有事虛假的了,就當普通小說看看就好。)時,讓她月兌離了永生永世淪為魔奴的命運。

是他……

是他……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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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雪皚皚。

成都是很少下雪的,即便是下了雪,那雪也不夠堆幾個雪人兒用的,當然,如果非要堆,倒是也可以的。此處要說的是,雪在成都,是個稀奇的東西。

而在漫山遍野的雪地里,真真實實地感受著那刺骨的冷,那融融的雪倒是真的讓初次體驗此情此景的秦寶兒贊嘆不已。

踩在幾乎沒了鞋背的雪地里,那刺骨的寒冷從鞋底直直地竄上臉,未施脂粉的小臉被冷風吹得澀澀發抖。溫度過低,站在這海拔略高的山上,連呼吸都變得有些短促,而哈出的氣則是白色的。

寶兒算得上是第一次體會大自然的神奇,站在這飄渺無垠的山中,才會覺得自己的渺小,這一刻,從心底里涌出一股想要歸隱山林的沖動,不為浮雲般的富貴榮華,不為職場的爾虞我詐,不為那虛無的真情……她想,就這樣一個人,在這空氣清新之地,擁有一個自己的小房子,即便屋外是白雪的隆冬,即便是蕭瑟的秋葉,即便是炎熱的夏,她也不想失去。

兒時,最愛的那篇文章《我的空中樓閣》,她也好想擁有那樣一個山如眉黛,恰似眉梢痣一點的小屋啊。

「走啊。」領先兩步的龍懿軒回過頭來,見寶兒還愣愣地發著呆,不由蹙眉催促道。

「哦。」听到聲音,寶兒回過神來,急忙追了上去。小臉適應不了這樣的寒冷,已經微微有些紅紅的了。

她搓了搓小手,嘶,好冷。雖然有帶手套,卻還是感覺指尖都是冰冰的,她需要運動運動,促進血液循環。

一旁的龍懿軒伸出了手,修長的大掌掌心朝上,那錯綜復雜的掌紋清晰地呈現在了寶兒的眼前。「走吧。」

寶兒抬起頭,愣愣的,傻傻的,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雙滿是笑意的藍眸。曾幾何時,他曾這般溫柔地對待過自己了,轉瞬間,她便了然了,這是,他最後的溫柔啊,她笑著勾起唇角,小臉凍得紅彤彤的,煞是可愛。她緊了緊手,握著他的大掌,甜笑著跟著他的腳步。

可是,即便是這樣,時間一長,被拖著爬雪山的秦寶兒還是忍不住痛苦地喘著粗氣,可,山頂的積雪甚多,身上的棉襖根本不抵用!「等等,我休息一下。」

龍懿軒回過神來,松開了她的手,嘴角若有似無地掛著一抹笑,「真是沒用。」轉過身繼續朝前走著。

見他轉身就走,寶兒一急,急忙追了上去,一不留神,被雪下突起的斷木絆倒,腳竟然崴了。驚慌地看著前方那如履平地般瀟灑走著的男子,她急忙叫道︰「龍懿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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