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依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她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回事，感覺理智瞬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最慘的是，記憶還在，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想過要瘋狂地阻止，可是，不多時，便陷入任人宰割的狀態，完全不受理智掌控，可是，記憶還在……等清醒過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者，有沒有不小心得罪過什麼人？」
曖依依舊搖頭，「呃，好像……不是……應該不算……」
「想起了什麼？」寶兒見狀，急忙追問著，她覺得，有的時候，得罪一個人，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俗話說說者無意，听者有心，說不定就是因為自己無意識地一句玩笑話，就將別人給得罪了也未嘗不可能……「哪怕是一點點都好。」
曖依猶豫著抿了抿失了血色的唇瓣，伸手拭了拭頰畔的淚痕，「應該不算，他應該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吧……」她偏頭，回憶著和那個人相關的事情。
「不礙事的，你且說說看。」寶兒沖她笑了笑，鼓勵她開口說出來。
「唔，」曖依還是搖頭，覺得那應該不算，「他應該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搖頭否認著，見對面的女子一臉地期盼，猶豫了一下，續道︰「唔，就是公司里一個很內向的男子，上次公司周年慶，我們好多人玩真心話大冒險，就和他開了點無傷大雅的玩笑……」
「是誰？」
曖依伸手搔了下頸側，回憶著那個男子的名字，「好像和我一個姓。也姓林……叫林、林……唔，林什麼我忘記了，不過，我記得大家都喜歡叫他john……」
「john？」寶兒重復著她的話。轉頭看向一旁委屈著和自己肩頭的小家伙一個表情的女子。伸手頂了頂像無尾熊似的巴著自己的穎萍，「喂，你記得一個叫john的嗎？」。
「john？」穎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啊。你說林嘉？那個自閉癥？」
自閉癥三個字引起了寶兒和林旭堯的注意。兩人相視一眼，心中同時掠過相同的想法，這件事情，從表象分析出來。這種長期自閉、內向的人的嫌疑挺重的。
「具體說說看！仔細想想，你是不是也得罪過他？」寶兒忍不住反手扯過穎萍的手。
「唔……就是周年慶的時候，我們玩游戲，好多女同事都輸了……」她頓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在，「就是那種真心話大冒險，好多人都跑過去向他表白……接著又都說是開玩笑……他只是內向了點，應該不至于是那種……」不至于是那麼小氣的人吧，「而且，之後他也沒有表現出不悅啊……」
對面的曖依也附和著點頭，「是啊，他不會生氣的，在公司里，好多人都欺負他，他也只是推推眼鏡，一笑置之，壓根不跟我們一般見識的……」
「合著你們就是覺得人家好欺負，都欺負人家呢！」寶兒的嘴角抽了抽，眼中閃過一絲不贊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尊嚴！有些傷害是無形的……
曖依的臉色有些尷尬，訕訕地轉過頭，繼續作思考狀，就當沒听見寶兒的指責。
穎萍則是髒污的臉上閃過一陣白一陣紅的，最後，干脆撇了撇嘴，「那個，人家又沒有生氣……我們就……習慣了……」
對面的曖依眼中閃過一絲附和的光芒，在面對寶兒不贊同的表情時，只得勾了勾唇角，「應該不是他啦，但是……」她又開始習慣性地偏頭，搔頸側，「好像沒有了……而且，照你說的，受害的都是我們公司的人，雖然我們公司人多，但是，和我們扯上關系的也就那幾十號人，大家都相處得挺好的……」好多人上下班的時候都對自己微笑著打招呼呢，還有幾個同事偶爾會請自己喝咖啡什麼的……應該不會……
寶兒嘆息一聲，「那你呢？除了那個什麼john的，你有過不小心得罪過誰嗎？」。
「我嗎？」。穎萍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頭，寶兒耐心地等著，「你慢慢想。」轉頭看向林旭堯，「里面怎麼樣了？」
林旭堯搖了搖頭，「不怎麼樣，和你想的一樣。」微微嘆息一聲，伸手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老婆，生命很寶貴，咱們好好珍惜。」
此言一出，對面的林曖依的表情有些尷尬，沖著林旭堯皺了皺眉頭，抱怨道︰「你老公真不給面子。」她那個時候對生活已經充滿了絕望了，怎麼可能還有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氣呢？「都怪你們沒有早點來……」末了，冷哼一聲。
寶兒無奈地搖頭，拿那個任性的小女子無可奈何，「你啊，下輩子好好活！」
突地，穎萍「嘿嘿……」一笑，「那個，如果說john這個都算有過節的話，我得罪的人還、還真不少……」說到這里，不好意思地捂臉。
寶兒的嘴角抽了抽，還以為終于確定了個嫌疑犯，等下重點突擊就好了，這個卻……「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扶額嘆息外加無奈地申吟……
「那個，我……」穎萍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脖子，「我是做財務方面的，職責就是嚴格把關同事們的請款。好多人都拿假的發票什麼的，非得要我給撥款……那個，你知道，我的工作嘛……所以……所以……得罪了不少的人……」語畢，低下了頭，十足地無顏了，卻又很是委屈，明明她就沒有做錯啊……
寶兒和林旭堯終于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林旭堯點了點頭，「那你覺得，和你過節最大的人是誰？」
「呃，應該是、是、是……」這會兒，穎萍又開始吞吞吐吐的了。
「是誰？！」林旭堯耐心欠佳地沉下臉來，低吼道。
「是、是李經理！」被林旭堯一嚇，穎萍心里的話沖口而出。「下午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可是，看著他像個無事人似的，也是真的好像挺擔心自己的，應該不會是他吧？
寶兒訝異地張了張嘴，美眸中的疑惑對上林旭堯的。
「對，我記起來了，那天我出事的時候，李經理也在！」林曖依陡地大叫一聲，嚇了寶兒一跳。
「怎麼了？」林旭堯急忙攬緊她。
「沒事，」寶兒搖頭，「他們都說出事的時候李經理都在。」這次，要開始充當翻譯了。
「咦！」穎萍訝異地張大了嘴，「那個，曖、曖依出事的時候，李經理也在嗎？」。她開始仔細回想起來……「唔，好像的確是在……」
「不可能啊。」寶兒搖頭，「李經理的親表妹不是也受害了嗎？」。他不可能慘無人道地做出那般禽獸不如的事件吧？「而且，下午你出事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像主事者……」
林旭堯也跟著搖頭，否定道︰「不可能是他，進公司的時候，我仔細看過他，頭頂雖有黑氣縈繞，卻是犯愁所致，不是……應該不是……」
寶兒的嘴角抽了抽，「我才知道你還會看相呢。」
听出自家老婆的挪揄，林旭堯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香肩，「你老公我神通廣大，會的東西可……」
「旭堯……」突地，房里傳來熟悉的叫喚聲。
林旭堯轉過頭去，「怎麼了？」
「進來一下。」
「哦，好，馬上……」他轉過頭來，歉意地親吻了下寶兒的額頭，又伸手拍了拍縮著脖子委屈著一言不發的嘟嘟，「照顧好我老婆！」轉身，進了林曖依的租屋……
林曖依的眼神有些遲疑地順著林旭堯的身影往門里看，空氣中仿若也漂浮著自己能夠聞得到的腐尸味道，突地感覺一陣悲切從內心深處傳來，身影一頓，猶豫著就想往里面飄去。
「別進去了。」寶兒急忙上前一步，堪堪地伸出手去，在距離曖依的裙擺時頓住，只感覺胸口的金鱗再度散發出微弱的光來。
「啊！」林曖依被黃光擊中，痛得大叫一聲，陡地跌倒在地，驚恐地看著寶兒的胸前「那、那……那是什麼？」好痛！還以為死掉了就不會痛的。
寶兒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這金鱗最近的威力這般大了……
倒是嘟嘟見狀，圓滾滾的眼兒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吱吱吱吱……」興奮不已地叫著。
「嘟嘟……」寶兒拍了拍嘟嘟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別叫了，明知道我听不懂你說什麼……」
「吱……」嘟嘟泄氣地發出最後一聲叫聲，郁悶地低下頭去，半響，又興奮地抬起頭來，兩眼放光地盯著主子胸前的金鱗看。
「你沒事吧？」寶兒有些擔心地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女子，心里十足地懊悔。
林曖依擺了擺手，「沒事……我只是……只是不知道原來死掉了也是有感覺的。」自嘲地笑了笑，爬了起來。
「呃……」寶兒的額際滑下三條黑線，自己卻找不到該說的話。半響，才艱澀地找了個話題問道︰「你們都仔細想想，除了那個john和李經理，還有誰有可能做出這些事情？」
曖依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之前進這家公司，我覺得是自己終于好運到了，所有的同事都對我挺好的，沒曾想到，結果……」傷心事再度提起，眼中閃過瑩瑩淚光。
寶兒急忙打斷話頭，「好吧，死馬當活馬醫，先從你們說的那個john開始找起。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