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裹起床單就掙月兌了何錦繡的懷抱,身子又酸又痛,可憑著一股氣,她還是跑到了外面的客廳,母親在身後叫她,她也不听。
她一出來,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花海天的心月復見她這個樣子,立刻齊齊的轉過身,花海天驚愕一瞬,頓時寒了臉︰「出來干什麼?滾進去!」
聲音冷厲,可眼里是難掩的心痛。
池銘倚著牆坐在地上,衣服上滿是灰塵,臉色慘白,雖然沒看出傷口,可他輕咳了一聲,抬手抹了下唇角,手背立刻多了醒目的血色。他卻沒有一絲狼狽求饒的樣子,目光掃過花映月的身子,停駐在她光潔的腳踝上。
花海天•怒極,揚聲道︰「小李,叫幾個人堵住胡同口,把這雜碎弄車里去。」
池銘盯著他,恨意化為漠然,接連送走三個至親,他也真的不想活了。
花映月心咯 一下——他若是被帶走了,必然沒有活路。
「爸爸,求求你,讓他走。」
她這一開口,不止是花海天夫婦驚愕無比,連池銘淡漠的眼中都出現了波動。
「你失心瘋了!」素來文雅的花海天頓時咆哮起來,目眥欲裂看向池銘,順手拿起旁邊桌上的厚厚的牛津詞典就砸過去,「你到底搞了什麼鬼,把她勾?引成這樣!」
花映月撲過去,擋在池銘面前,那本詞典便砸在她腰上,痛得她呼吸一窒。
花海天怔了怔,伸手去拉她︰「你給我起來!你還要不要臉!」
花映月手臂緊緊環在池銘脖子上,顫聲道︰「爸爸,求你放了他……我保證……保證不再見他,不再想他,不再讓您難過了……」
「你竟然還求情?你看看你被他糟蹋成什麼鬼樣子了?」花海天看著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嬌女敕白皙的肌膚上留著青紫的指痕,池銘把她虐待成這樣,她竟然……
「爸爸,我……不是他糟蹋我,是我自己來找他的,我……我是願意的,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他……」她緊張得牙齒打戰,拼命的給他找理由,他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花海天怔住,臉色由紅變白,然後發青,何錦繡眼一翻,暈了過去。
池銘身子一震,死死的盯著她的臉。
「你……你願意的?」花海天扶著妻子,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得出話。
「爸爸,池銘他什麼都沒有了,是我們對不起他,池筱恬死了,是我的錯,他恨我……如果換成我,我會更殘忍的……爸爸,求你,就當我還債了好不好?我欠他的,是我欠他的……」
花海天把妻子放一邊坐下,搶上前把她扯起來,抬手想給她一巴掌,可是見她臉頰已經腫脹,又心疼難忍,啞著嗓子道︰「你不知廉恥,你……」
「爸,他如果出事,我會一頭踫死。」她跪在父親面前,哀哀懇求。
以死相逼,終于換了池銘一命。
但是,為他求情,這是花映月此生最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