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以為自己會失眠,可是頭沾上枕頭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她怔然一笑,就這樣睡著了,自己這算是心理強大呢,還是不知廉恥呢?
她還是很疼,但是還是起了床,今天有門診安排——她沒有申請休婚嫁,說連青忙。這樣的處境,她閑下來,除了一遍遍的痛悔,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走出臥室,佣人看到她,雖然眼神帶了點不屑,態度還算恭謹︰「太太早上好,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問要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有粥嗎?」
「有。我們馬上給您送到餐廳。」
連青已經坐在那里,靜靜的吃飯,看都不看她。令她驚愕的是,池銘竟然也在。
不過,他們曾經就是好友,自己受辱也是連青默許的,同桌吃飯,也不算奇怪。
她步子一滯,終究是平靜的走到餐桌前坐下。漂亮的女佣端上了一碗蝦仁粥,配了一碟子金銀小饅頭,兩樣小菜,轉身離開時連青拉住她,在她手腕上一捏,女佣抿著嘴笑了下,又看了花映月一眼,連青微微一笑,寵溺的開口︰「別怕。去換身衣服,等會兒我帶你出門。」
花映月瞄了那女佣一眼,發覺是那天連青壓在床上的那位。早知道連青會想法子羞辱她,她沒有任何期待,也不覺得多難過,連青打量她片刻,見她平平靜靜的喝粥吃饅頭,眼中透出一絲無聊的神色,扭頭看著池銘︰「昨晚睡得怎樣?」
池銘慢條斯理的切著煎蛋,興致索然︰「無趣。」
花映月很想把這碗粥潑過去,憋得耳根子通紅,終究是忍了。
父親的命運掌握在這兩個男人手里,她不得不低頭。
一想到對家人的虧欠,她心中的憤懣頓時淡了,吃完飯,她補了下唇膏,因為昨天池銘打她一巴掌,她嘴皮磕著了牙齒,有些紅腫,得掩飾一下。
管家在門**給她一把鑰匙,告訴她車庫那輛紅色法拉利是她的座駕。她開著這個車去了醫院,停車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目光。相熟的同事過來打招呼,表示艷羨,但是她也听見身後有竊竊私語,說的是前幾天才見報的花邊新聞,某個女明星得了個重要電影角色,據說有大佬捧她,那個大佬是誰,報紙不敢直接登,但是含含糊糊影射了連青。
無所謂了,連青肯定還有別的更讓人難堪的花樣,現在就沉不住氣了,今後不是得瘋。
門診全部安排在上午,下午她早請了假,去另一家醫院看父親。
堂叔花海濤攜著女兒花墨眉,坐在房間里說話,見她來,花海濤笑著叫她來坐,花墨眉卻冷冷別過臉。
「叔叔你在啊?正好,小眉要交補課費了吧?我這有一些,你先拿著用。」她打開錢包,拿出一疊紅色鈔票,花海濤連忙推辭,她強行塞進他手中,「應該的,叔叔您別和我客氣。馬上高三了,老師課外都要安排補習,會講重點的,不花那個錢根本不行。」
「哎,映月,真是,苦了你……」
花墨眉譏諷的笑了下︰「姐的錢來得可容易呢,苦什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