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窗簾拉著,以免窗外日光擾了花墨眉休息,室內光線淡淡,池銘的臉隱沒在陰影之中,顯得有些模糊,她只能看清他側臉的漂亮線條,光這一瞥,便讓人心髒亂跳。
感覺到她的目光,池銘轉過臉問︰「怎麼了?」
陰影遮擋了他眼里的輕蔑,她只看到他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聲音輕輕軟軟的道︰「好難受。」
她不驕縱的時候,聲音和花映月少女時軟糯的聲音有幾分相似,池銘微微一恍惚,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慢條斯理道︰「知道難受了?那就好好的當個乖學生,別再做荒唐事。」說完便起身走出去。
花映月正好回來,見他走出病房,心咯 一沉,忍了忍,沉住氣上前,低聲問︰「池少怎麼在這兒?」
「剛才瞧見你從這出去。跟你說一聲,連青過兩天就要回來了,他帶著他寵愛的小女人,被狗仔盯上了,那些家伙同時也會查查你的私生活,你去機場接他的時候面對記者該怎樣回應,好好想想,如果有犯難的,找連家的管家談談。至于你沒上班又不住連家的事情被問起,就說因為受傷,去了郊外別墅休養。」
花映月等他走遠,迅速返回病房,見花墨眉睜大了眼楮,即使在昏暗中也灼灼生光,心道不妙,走過去拉開窗簾,見她本來蒼白的臉已經透出了粉色,便沉聲道︰「小眉,你和池銘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麼?」
花墨眉正在回味剛才池銘那短暫的凝視,陡然被打斷思緒,心情一下煩了起來,再一看花映月冷著的臉,更沒好氣︰「我憑什麼告訴你這掃把星?」
小小年紀就沒了廉恥,也絲毫不動感恩,只能說明她本性極壞,花映月心也徹底冷了,淡淡道︰「花墨眉,我也沒心思和你說什麼。你也別以為我為你付出就是能任你拿捏,我不過是看在堂叔的面子上,不忍他傷心而已。還有,我沒欠你什麼,要欠,也是欠的堂叔。你也別以為沒有我你就能過錦衣玉食大小姐的生活,花家沒落是必然,即使沒有池銘做推手,也會有張銘李銘。我警告你,別再次想入非非,尤其是把池銘當對象,否則最後吃虧的是你。」
瞧她這樣,還是親堂姐呢,自稱對她好,池銘那背負家仇的人,還對她笑了笑,說話聲音也溫柔得多!花墨眉尖聲道︰「滾出去!」
花映月道︰「你再吵,就自己回家。」
她一下靜了。
「我看你精神不錯,應該休息好了,醫院不適合久留,換好衣服,跟我走。」
送了花墨眉回去,花映月在花海濤家隨便吃了點東西便離去,在小區門口一處隱蔽的樹蔭下找到了池銘的車,楊學從副駕出來,拉開車門,她坐進去,低低叫了聲「池少」。
池銘在看文件,只點了點頭。
她把頭靠在車門上,心里堵得難受。
本該是至親的花墨眉,怎麼變成了這樣?
驀地,池銘伸手把她拉進懷里,道︰「怎麼一副要哭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