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道︰「她落到這種境地,如果再趾高氣揚,就真沒救了。」
連青冷笑道︰「她膽大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廉恥呢?一開始是她先投懷送抱的,我想著男歡女愛,她給人我給錢,玩玩而已,誰知道她是真的天真,以為這樣子可以慢慢打動我。就憑這智商,我也不可能讓她進連家。那孩子也是她扎破了套子偷偷懷上的。她以為你我離婚了,憑著孩子,就可以正大光明留我身邊。」
很尋常的故事,無情的主人,美麗卻傻氣的女佣。花映月淡淡笑了笑,不做評價。
連青嘆了口氣︰「她是真的被痴心鬧昏了頭,倒不是什麼心機深沉貪婪成性的女人,否則即使我心髒病隨時可能發作,孩子我也不會要。」
「目前最重要的是瞞住你媽媽,等孩子再大一些,她也不會忍心打掉那孩子。」
連青沉默︰「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媽,日子過得亂七八糟。」
「今後你可以過得好的,即使離婚,你也有一堆名媛趨之若鶩,私生子……上層圈子,這種事情多了。」
連青彎了彎唇角︰「女人多,適合做老婆的少。」他目光掃過她的手,心沉沉的。
護士走了進來,記錄他各項數據,花映月仔細看了,見情況比昨天還好,滿意的笑了笑,正把藥遞過去,楊學走了進來,向連青問了好,對花映月道︰「花小姐,等會兒麻煩你去看看池少。」
連青眉頭一皺︰「池銘怎麼了?」
「今天在外面做慈善的時候下了暴雨,他把傘給了孩子,外衣也拿給孩子擋雨,現在有些不舒服。」
「我記得他身體不錯,淋個雨就……」
楊學道︰「他最近忙得過頭,身子其實挺虛的。」
連青把藥片倒進嘴里,用力的咽下去,淡淡道︰「我也要睡了,你過去吧。」
花映月道︰「我叫護士守著,有事直接打電話。」說完跟著楊學走了,連青看著門關上,驀地抓緊了床單。
她一路走一路問︰「他吃藥沒有?」
「吃了,可我覺著他該輸液,可他不听,或許你勸勸有效。」
「我?楊學,或許你高估我了。」花映月想起兩人中午的對峙,有這一層仇在,恐怕她期待的毫無芥蒂的溫存信任是妄想。
「他是看重你的。」楊學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開口,把她帶到了辦公室,便折身離開。
池銘剛洗了澡,頭發還是濕的,就已經伏在床上睡著了,臉色潮紅,即使睡夢中,眉頭也是緊皺著的。
她伸手撫了撫他額頭,滾燙。屋內沒開空調,秋日寒涼天氣他只穿著浴袍,還濕著頭發,簡直是找死。她伸手去推他,卻听見他含含糊糊的叫︰「爸……對不起……」
她愣了愣,用力把他給推醒。他就像受了極大驚嚇一樣猛然坐起來,黑漆漆的眼楮沒有焦距,隔了好一會兒認出她,眼神驟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