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誘你入局 我沒有找過別的女人(6000+)

作者 ︰ 半盒胭脂

池銘聞言,斂去溫柔之色,淡淡道︰「走吧,去生鮮食品區。」

花映月推著購物車往前走,一邊柔順的問他還需要點什麼,繞過貨架,池銘狀似不經意的看向貨架那邊裝成挑選罐頭食品的秦副總,目光一冷。

兩人迅速買完了東西,鼓鼓囊囊的兩大口袋。蔬果肉類還好,裝調料的醬醋就是好幾瓶,很沉,但是為了演好受氣的女人,花映月只有拎著。那道視線如影隨形,一直凝視著他們。直到走出超市,繞進CBD,才徹底的擺月兌了那人。

池銘從她手里接過最沉的那個口袋,看了看她掌心勒出來的紅痕,歉然道︰「下次如果要買這麼多東西,就開車。」

「停車位那麼緊張,開了車,如果運氣不好,停得超級遠,說不定比離公寓的距離還遠。好了,我沒這麼嬌氣,就提點東西。邃」

「那一包也給我吧。」

「……別,你現在只有左手可以用。」

沒走多遠,兩人就回到了公寓,放下東西,她打開一罐飲料大口喝了半罐,才緩過氣,問︰「好不容易能輕松點,但是我怕何念儒會在附近安排眼線。那個秦副總……迦」

「我也沒想到會看見他,應該是意外,但是,既然他們知道我們在北京,盯梢什麼的,不可避免。」

「惡心。」

「還好,這里的熟人,他都不能踫,他的事情做得再大,也動不了權貴。只是我們得小心,不能讓他察覺我去了醫院的事,我給楚驍打個電話,去醫院的時候,得麻煩他的親信開軍牌車接一下。」

花映月點點頭,提著口袋去了廚房,放置那些瓶瓶罐罐,池銘打了電話,跟了過去。

她打開冰箱放東西,邊做事邊問︰「你說,要在北京開私人醫院,應該不只是隨便說說敷衍那人的吧?」

「財政大權,很大部分掌控在何念儒的人手上。我得找理由,把資金給調出來。」

「他會同意?」

「京城的生意如果能做,對公司的發展好處很大。這里匯集了全國最好的資源,最有勢力的人,給某些人看病,很容易攀上關系,今後的人脈也會更廣。但是,這里也有不少一流的醫院,恆潤想開起來,沒那麼容易,還得靠上頭的人支持。何念儒沒法找到那些人攀關系,但是,很多說得上話的,是我的熟人,或者是維鈞他們的親戚朋友。就憑這個,我就還有利用價值,他會想法子讓我一搏的。等我奠定基礎,他才會進行下一步計劃。」池銘微微眯起眼,「他想報仇沒錯,但是按照他物盡其用的原則,不榨干我的價值,他不會甘心。幸好他貪心,否則,我真沒那麼多時間。」

花映月道︰「有時間,那就太好了。不過,資金即使調動了出來,如何流動,那些人不是還掌握在手里?錢是一回事,人員更重要。」

「我本來就有幾個得力的干將,維鈞也借給了我幾個人,到時候我找個錯處,把財務部門換換血。」

「何念儒沒那麼容易答應。」

池銘嗤笑︰「他不答應也沒辦法,確鑿的證據下,他能保住誰?」

「那你要小心點做。」

池銘點頭,又皺眉道︰「還得看看彥哥的態度,這個計劃如果他也參加了,正好可以拜托他給何念儒使點絆子,錯開注意力。」

「楊學他們什麼時候來?」

「預計就這幾天。」

花映月默了默,道︰「你的事情很多,樁樁件件都不小,怎麼休息?不休養好,你的病就總是沒起色,即使規劃再好,遇到變數的時候,沒法冷靜下來隨機應變怎麼辦?」

「也就是這幾天會十分忙,等我把詳細計劃制定好了,就盡力把一切權力下放給我的人。映月……也許我會因為這些事情焦躁,你盡量擔待下,好嗎?當然,我盡力克制,我……」

她扭頭對他笑了笑︰「別擔心,我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麼。對了,你還得給彥哥說一聲,明兒去完醫院,你不是還得去見他嗎?如果被何念儒發現你們聯系,懷疑起來,那就不妙了。」

他心微微一暖,伸手想模模她頭發,她轉身便去拿裝著活基圍蝦的容器,正巧躲過了他的手。雖然做得漫不經心,但是他知道,她是刻意的。

他收回了手,看著她把蝦拿出來,認真的處理著,剝蝦仁,清洗,剁成蝦泥,又把豬肥膘肉切碎,加入切碎的筍絲,攪打上勁。她做得很細致,顯然是用心學了的,可是,他卻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把她的熱情踐踏成了泥。

蝦餃上了蒸籠之後,她又做了個白灼芥藍,一道牛肉羹,很清淡,是他喜歡的口味。

池銘手上的傷口正在結疤,由于傷口深,結痂非常硬,傷口四周又有些發炎,腫痛得很,動一動都難受。他的左手其實沒那麼廢柴,但是他不肯說實話,花映月還是得喂他。現在他只能耍點心機,才能得到她的特別的照顧。

蝦餃很好吃,澄粉皮半透明,又韌又滑,餡料鮮香彈牙,里面包著一個整蝦仁,又女敕又多汁。他連吃了好幾只,由衷贊嘆︰「真好吃。」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眼神卻不大痛快。他知道她想起了往事,可是腦子很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不由得心浮氣躁,出了一身汗,吃完飯他繼續看資料,就總是看不進去了。他把東西收好,往花映月臥室走。

她沒有把門關嚴,留了一道縫兒,接近之後,他听見她在打電話。

「小眉馬上就高考了,現在她準備得怎樣?……這樣就好……模擬考試,二本線都危險?沒事,二本三本,好歹也是本科,只要夠努力,畢業前考個名校研究生,一樣非常有面子。況且,現在的社會並不以學校論成敗,許多清華北大的畢業生,甚至有哈佛,劍橋這樣的名校海歸,也不得不听命于一個只讀了成教本科的上司……好,好……對了,叔叔,你們最近沒遇到什麼異常吧?……沒什麼,就是最近治安越來越差,听說有個做了大案的逃犯已經潛逃來了濱海這邊,這人專挑年輕女孩兒下手……反正小心。」

等她說完,他推門進去,道︰「給花海濤打電話?」「嗯。花家和何念儒有這麼深的過節,我放不下心,但是……他們那種情況,我也不方便說內幕。」

「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堂叔都好說,但是……小眉那性子,太讓人頭疼。堂叔又太溺愛她了,怕是守不住秘密。」

「花海濤一無所有,想什麼時候下手都行,何念儒目前防備的重心是我,或許還有彥哥,不會急著動他們。」

「但是如果沒有穩住何念儒,一切就不好說了。」

池銘道︰「我覺得,直接干掉花海濤的話,不符合何念儒的性子。他應該會把那對父女當成籌碼,按照慣常的做法,是做點什麼,然後陷害我,讓你和我鬧起來。」

「我會小心的。」

「你要信我,我不會再拿你家人來威脅你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再像我的行為,你也先來問問我,好嗎?」

「嗯。你去洗澡吧,今晚早點睡,睡不著也躺一躺,明天要去見彥哥,必須養好精神。」她一邊說,一邊拿了塑料袋,在他受傷的右手上套了幾層,扎好口子,「小心點,別進水了。洗完了叫我,我給你換藥。」

他依言去了浴室,很快洗完澡出來,拆掉了手上的塑料袋,去敲主臥的門。可是半天都沒听見花映月回應。估計她也在洗澡,他坐在外面等了會兒,心莫名的發慌,很想進去,但是又怕冒失了,惹怒了她。

又等了會兒,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起身去推門。

「映月,你洗好了嗎?」

她說了句什麼,太微弱,听不清。片刻,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他以為她生氣了,道︰「那我先出去等你……」

她沒說話,浴室里傳來敲擊聲,很紊亂,但是持續不斷。

他怔了下,感覺到了什麼,連忙沖過去推開浴室門,只見花映月伏在浴缸邊,慘白著一張臉,正拿著浴鹽瓶子一下下的敲擊浴缸。

池銘嚇了一跳,把她從水里抱了出來,右手紗布被浸透了他也沒察覺。她呼吸急促,嘴唇也沒了血色,濕漉漉的頭發黏在臉上,益發顯得她皮膚蒼白。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打了120,一邊拿浴巾把她擦干,一邊急急的問。

她勉力搖了搖頭,手按住月復部。

「疼?怎麼會疼成這樣?」

她忍了又忍,終于積蓄了一點點力氣,虛弱的說︰「估計是……闌尾炎。」

他吃了一驚,一邊去拿衣服給她穿,一邊說︰「別怕,醫生很快就到了,這旁邊就有醫院的。小手術而已,別慌張啊。」

她知道這事不算嚴重,只是疼得太厲害了,身子蜷成一團,不停冒冷汗。他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安慰,又不停抬手看表,每一秒都過得那麼慢。終于,門鈴被按響,池銘趕緊去開了門,幫著醫生把她抬上了擔架。

公寓附近就有醫院,花映月很快被送進了手術室,他舒了口氣,這才覺得右手劇痛,旁邊的小護士抽了口氣︰「先生,你的手……」

他抬手一看,紗布已經被血水給染紅了。

因為用力,傷口崩開,更加嚴重了,他不得不去縫了兩針,忍著疼,坐在手術室外等待。

手術很小,她很快就被推了出來,眼楮還睜著,或許是有麻醉的緣故,目光有些茫然。

「還疼不?」他跟著進了病房,等護士掛好點滴出去之後,溫柔開口。

「麻藥效果還沒過,感覺不到什麼。」

池銘心跳還沒有穩定下來。如果他當時不進去找她的話……

「你別擔心,這是最尋常不過的小手術,過兩天就能出院了。我沒事的,你放心,只是這兩天我不能陪你去辦事了。明天你自己去找彥哥吧。」

池銘點了點頭。

「我有點困,想睡了。你早點休息。」

「我睡不著。我回去把資料拿過來看,順便陪你。」他離開醫院,正往公寓走,手機忽然響起,是何彥來電。

這麼晚了,他有什麼急事?池銘接起,何彥道︰「阿銘,還沒睡吧?」

「沒有。」

「明天下午你來我這兒的時候,要麼不帶映月,帶她的話,就得演戲,像是你在對我示威一樣。具體怎樣,你們商量。」

「怎麼了?」

「剛才瑤瑤陪我在醫院里散步,我發現有人盯梢,要麼是我爸的人,要麼是他情婦的人……」

「盯梢?何念儒發現什麼了?」

「應該與你無關,我剛才問了我的線人,確認過。我來北京是找你的,但是,明面上的理由是聯系到權貴子弟,想聯合把錦繡旗下的奢侈品產業做大。我爸想必是懷疑我借著拉關系的名義鞏固勢力。」

「映月明天來不了,她剛剛闌尾炎發作了,才做完手術。」

何彥急問︰「她沒事吧?」

池銘心頭有些酸,淡淡道︰「小手術,單純的闌尾炎,你說會不會有事?」

何彥或許也察覺到自己的唐突,沉默了會兒,說道︰「阿銘,希望你別介意。我不是那種罔顧兄弟情誼的人,有些事,我會盡快控制的。」

「嗯。」

「那我先掛電話了,明天見。」

「好。」池銘很是心急,回到公寓,剛收拾好資料,何彥又打了電話過來︰「你在醫院陪她?」

「我不放心只讓護士照顧。」

「阿銘,我建議你最遲明天就給映月轉院,去你信得過的部隊醫院。」

「怎麼了?」

「剛得的信息。今天秦副總在建國門那邊的超市見到過你,是不是?」

「怎麼了?」

「他預計你就住在那附近。我爸已經下令,在這個片區的高檔樓盤打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查到你的信息。」

池銘身上一涼,沉聲道︰「你爸的勢力,有這麼大?」

何彥道︰「錦繡集團不過是他明面上的生意,他的勢力,更多在那些見不得光的地方,防不勝防,千萬小心。也許他很快就會排查到映月住的醫院,如果看到你悉心照顧,不符合他對你的行為預期,恐怕會懷疑起來。但是如果你完全不管不顧,把她交給護士照管,花家和他也有仇,住院期間,能動的手腳很多,甚至還無法很快察覺。」

「她住不了兩天院……不對,她畢竟動了手術,如果我在家照顧她,不請別人,也顯得可疑。按照劇本,我不可能有耐性伺候她。行,我就聯系軍醫院,明天把她送走。多謝你提醒我。」「別和我客氣。提醒你,也能保護我自己。」

池銘掛了電話,再次往醫院走的時候,聚精會神的留意四周,還好,暫時無異常。他回到病房,發覺花映月已經睡著了。

剩下未看的資料已經不多,但是相當重要。池銘仔細的讀著每一個字,心驚肉跳。

何念儒身後巨大的黑色帝國,漸漸的浮出水面。

美國紐約,舊金山,芝加哥,底特律,拉斯維加斯,等等大城市的華人幫派中最大的勢力,都是他一手掌控。墨西哥的軍火交易,金三角的毒品種植,諸如此類利潤極高的產業,他都有插一手。目前懷著他孩子的那個情婦身份也不一般。那女人不是供男人玩弄的金絲雀,而是東南亞地區黑幫最厲害的一個女頭目,現年三十二,以心機深沉,口蜜月復劍而出名。只是,他們現在的觸手還未完全滲入中國大陸,還未和高官勾結,僅僅是安排了人手而已,這讓池銘覺得舒了口氣。

次日清晨,軍醫院就派了救護車,給花映月轉了院,池銘順便去做了復檢,又听葛醫生等人講解了一下第一步的治療步驟。

他收好藥品,回到花映月的病房,她已經醒了,氣色不錯,倚在床上,伸出手︰「我看看醫生的意見。」

他把那一疊注意事項遞過去,說道︰「映月,何念儒派了好幾個人來了北京,盯著彥哥,也盯梢我。」

花映月眉頭一挑︰「這麼快?」

「本來是只針對彥哥,但是,昨天運氣不好,在超市遇到了姓秦的,引起了注意。」

「老狐狸。那我們得慎重了,他雖然年紀不輕,可是,腦子清楚得可怕。」

池銘默了默,說道︰「映月,你我在外面的時候,隨時得注意了。我盡量減少你和我同時外出的次數,畢竟你才做了手術。本來……本來想空了帶你散散心,但是……我不能在外面表現得在乎你。」

「我知道了,我自己在公寓里養病就是。」

「委屈你了。」

「沒什麼。」

「我這段時間,有些應酬不得不去。以前在京城的老同學圈子,我必須重新熟悉起來。那種場合,我必須帶女伴,才符合我一貫的形象。」池銘說著,臉色有些羞赧的紅,「對不起,映月,我……我不得不帶上人,裝裝樣子,免得何念儒懷疑。」

花映月淡淡道︰「無所謂。」

池銘拉住她的手︰「映月,我想解釋一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是個年輕有為的男人,身邊沒幾個女人,別人還會笑話。」她頓了頓,側過臉看風景,「無所謂。」

「我並不是想給以前我找女人的事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映月,我承認,以前我生活很亂,但是……自從那次在上海,把那個女人……是李……」

「黃小姐。」花映月冷哼一聲,「可憐的女人,名字都被遺忘了。」

「我的確不怎麼記得清她們的名字。反正,自從那次之後,我除了你,沒有再踫過別的女人。」

花映月譏諷的笑了笑,目光冷冷的看過來︰「池銘,撒謊的話也要打個草稿,你忘性這麼大?新晉玉女明星蔣雨是怎麼回事兒?別告訴我,你們只是一起吃個飯,看看電影。那次你……」她咬緊了牙,半天才道,「反正我看見你身上留了不少印子,那些痕跡不是我留下的。」

池銘道︰「我和蔣雨真的沒有什麼不該有的關系。她的經紀人才是她真正的男友,也是我高中同學。之所以傳出模稜兩可的緋聞,是因為某大佬非要包她,否則封殺她。我同學來找我幫忙,但是,那大佬實在是惹不起,直接說情,他會認為我多管閑事,今後我有項目要審批,容易被卡。所以我只能暗示,蔣雨是我的女人,這樣的話,他自恃身份,不至于和晚輩搶人。後來我為了打消他的疑慮,做過幾次戲,比如出雙入對,或者派車接她。還好,那大佬現在轉了目標,等他徹底對她失了興趣,我自然不會再和她聯系。至于我身上的……是某次應酬,喝得太多,直接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躺在我旁邊,想讓我負責。映月,你是醫生,應該知道的,徹底的醉鬼,根本沒能力和女人發生關系。」他停了停,低聲道,「我沒證據,但是我說的是實話。做過的事,我不會推卸責任的,但是你介意的這些,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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