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誘你入局 鐘南

作者 ︰ 半盒胭脂

何念儒勃然變色︰「大呼小叫什麼!什麼叫不好了!」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迷信心理越來越重,馬上就要結婚,想听見的都是吉利話,聰明的部下現在說話都字斟句酌的。這人一來就是「不好了」,讓他莫名的心驚肉跳。

心月復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還好跟他歷練了很久,迅速調整過來,低頭道︰「鐘南和Jade先生起了沖突,雙方隨從都拔槍了。」

風雅听了,又驚又怒︰「這也太過頭了,我的地盤,他們也不顧忌下?」

何念儒吸了口氣,把風雅肩膀按住︰「你懷著孩子,別去管那些動刀動槍的事。那兩人都不是小角色,我自己去一趟。」說罷他看向池銘,「阿銘,你跟著我去。」

池銘面露猶疑︰「我?嫗」

何念儒道︰「阿銘,我不是說非要你參與進來。我的意思是,有些人,雖然和你走的不是一條道,但是,這也是很重要的人脈,你做不到的事情,他們可以幫你。能認識,也是一種機緣。」

池銘抿了抿嘴,對花映月道︰「你自己回去,乖乖呆著。」

花映月點頭逄。

何念儒輕嘆︰「怎麼還是這樣……阿銘,我這兩天忙,等忙完了,和你好好談談這事兒。」

風雅道︰「念儒,你要小心。」

何念儒點頭,走到書房門口,轉身看著何彥︰「阿彥,你也跟著。病了那麼一陣,一直沒活動,也該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了。」

何彥眉毛輕輕一動,旋即起身︰「好。瑤瑤,我那里有幾幅畫,你去好好裝裱,到時候送人方便。別讓你的松鼠跳桌上搗亂。回去吧。」

關瑤瑤道︰「何老師,我想請花小姐幫幫忙,可以不?」

何彥看向池銘︰「能借花小姐幫幫忙不?來島上的女人不多,況且瑤瑤也不認識,讓她們一起說說話吧。」

池銘淡淡道︰「彥哥何必這麼客氣?要她幫忙,直接叫她過去就行了。映月,彥哥手上的畫都是精品,即使你只是打下手,也給我注意著,別不知輕重的弄壞了。」

男人們先行離開,風雅緩步走向書房落地窗邊軟榻,說道︰「關小姐,我想睡一會兒,窗簾給我拉上,再把音響打開,放一張瓦格納的CD。看見旁邊的水晶缸了嗎?在里面放點礦泉水,出去拿點新鮮的果子湃在里面。」

花映月聞言怔了怔,風雅語調輕緩傲慢,是把關瑤瑤當佣人使喚呢。

關瑤瑤也沒說什麼,轉身過去忙活了,風雅慵懶的和花映月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可是她總覺得風雅那雙半睜半閉的眼楮一直在打量自己。和母親如此相似的臉,眼神卻迥異,強烈的違和感,讓她絲毫不想在這女人面前呆著。

再想起關瑤瑤的提醒,她身上有些發涼。

關瑤瑤手腳麻利,很快把事情做完,也許因為花映月在場,風雅也沒再為難人,對花映月笑了笑,便閉上眼楮休息了。

離開這一處豪華的居所兩百米之後,關瑤瑤臉上掛著的笑終于垮了。她天生一張討喜的女圭女圭臉,大大的眼楮,自然上挑的嘴角,一看就是很難生氣的那種姑娘,可是現在那緊繃著臉的樣子有點人,顯然是氣壞了。

花映月握住她的手︰「瑤瑤,你真是委屈了。彥哥還有池銘都在努力,這種局面會盡快打破的。」

關瑤瑤冷笑︰「我倒也沒什麼委屈,風雅把我當丫頭使喚又怎麼了?踩低別人拔高自己的人,最沒水平,她看上去又高貴又優雅,其實心虛著呢。真正的優雅氣質,何老師的母親才稱得上。不過,很好,何念儒和這女人絕配,他們兩個抱成團最好了,別去禍害別人。」

「彥哥很細心,生怕風雅借機和你獨處,對你不利,所以提前把你支開了。」

關瑤瑤听到她提起何彥,更加憤怒︰「何念儒那王八蛋!他好意思說讓何老師去呼吸新鮮空氣,說到底是擔心何老師和風雅……真可笑,何老師和他完全不是一類人,他把風雅當香餑餑,何老師可瞧不上!再說,他怎麼不去懷疑下自己的親親老婆不檢點?他好意思說讓何老師呼吸新鮮空氣!何老師身體底子好,但是畢竟是中槍,大失血,元氣哪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恢復?海島風那麼大,被這樣呼呼一吹……」

不遠處有雇佣兵走來,關瑤瑤立刻收住話,拉著花映月加快步子,走進了何彥的住處。

這所房子比安排給池銘的別墅小了一些,客廳很熱鬧,何彥的隨從們和幾個人正在打撲克。關瑤瑤笑著說了句「贏了的要請客」,便和花映月進了書房,關上門,低聲道︰「穿綢衫的那幾個都是何念儒的手下。你看,這房子正好在山腳,何念儒從窗戶往下一看,我們這里出去了誰,都一覽無余。對了,多謝你們上次托人送來的反監控設備。客廳的燈上有攝像頭,何老師臥室也有小型錄音器。你們那兒呢?」

花映月道︰「我們也檢查過了,一切正常,也許何念儒現在的心思不在池銘這兒。對了,你和風雅他們兩個接觸多一些,應該知道更多情況吧。她到底是哪里迷住了何念儒?」

關瑤瑤一邊裝裱畫,一邊說︰「我也非常想知道,但是,目前看來,只有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這樣的解釋。何念儒對風雅異常的痴迷,老人一個了,居然可以坐在她旁邊,看她幾個小時。」

「簡直邪門了……」花映月皺緊了眉頭。

「剛才她看你的目光怪怪的。她對我毫不掩飾惡意,說明她的心胸非常狹窄,報復心極強,而且,她自認為是個女王,你在彥哥心中的地位對她來說簡直是挑釁,所以我提醒你要注意她。她雖然人品低劣,但是心機是很讓人佩服的。」

「我還好,畢竟不至于時常和她打交道,她再不知輕重,也會知道得罪池銘這樣和官方有很深淵源的人對她不利。況且,彥哥和我根本沒可能,他那樣有原則。說真的,我覺得彥哥對我的感覺,只停留在好感這一步,更多的像是欣賞。如果真的陷入很深,他再能隱忍,也不可能和池銘保持這樣親密的關系。而且,以前我在池銘身邊的地位更像玩物,憑彥哥的能力,他完全有本事把我和我爸安全的帶走,可他沒有,反而是勸池銘對我好一點。這不符合一個有血性的男人的本能……說得有點混亂,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瑤瑤,那天彥哥托人轉述了他中槍的起因。你給他雕刻的印章就讓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失了分寸,竟然去抓風雅的胳膊,瑤瑤,我覺得,你不必擔心太多,彥哥不過是腦子里有根筋繃著,遲早他會繃不住的。」花映月停了停,說道,「听說風雅以前算得上閱人無數,對于男人的心思肯定模得透透的,她一眼就看出誰是真正的威脅了。」

關瑤瑤嘴一抿,笑了,可笑容沒持續幾秒,臉又沉了下來︰「何老師必須穩住她,必要的時候,甚至得做出一些犧牲……花映月愕然︰「犧牲什麼?難道彥哥得……」

關瑤瑤用力一咬唇︰「算了,那是最壞的情況。到時候再看吧。何念儒還在呢,也沒糊涂到哪種地步,她暫時不會做得過火。說真的,何念儒太狠了,我們半個月之前就來了島上,說是空氣好適合養病,實際上,白天那麼熱,病人哪里受得了?晚上倒是涼快了,可是風那麼大,也容易受風寒。這樣的環境,何老師怎麼外出呢?大多數時間得呆在房間里,根本是變相軟禁。何念儒的人沒事又跑來找我們的人,一會兒打牌,一會兒喝酒,隨時監視著的。幸好有我們的內線,能送點消息過來。」

花映月問︰「有什麼內部消息?」

關瑤瑤把裱好的畫放在一邊,展開另一幅卷軸,一邊工作一邊說︰「你和池銘做戲的效果不錯,看樣子何念儒絲毫沒有察覺什麼。他打算利用起池銘在政界的關系,以錦繡集團作為幌子,發展國內的黑勢力。這對風雅也有好處,所以,這幾年風雅不會對何念儒下毒手,而何念儒為了自身發展,也不會讓池銘的病情繼續惡化。我預計他很快會給池銘切脈,然後借機把新配的藥送來。這次送的藥肯定是好東西了,不能根治人,但是,絕對會讓他病情好轉。」

花映月握緊手指︰「想得美!不過,他切脈的話會很難辦。池銘這段時間一直有吃藥和治療,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何念儒一切脈,萬一發現什麼端倪怎麼辦?」

關瑤瑤拿出一瓶藥︰「這東西吃了後會有上火的反應,脈象也會擾亂,應該能糊弄一會兒。這幾天他忙著婚禮,再過幾天絕對會來診脈。你讓池銘先吃著,每天早飯前兩粒。」

花映月接過藥瓶,臉色漸漸變了︰「類似的東西,彥哥吃過多少?」

關瑤瑤苦笑︰「我記不得了,還好,何老師的體檢還沒出過問題。不過,這肯定不是好東西,權宜之計。控制住何老頭,才是真正的解決方式。」

兩人又細談了一會兒,直到有人來敲門才停住。

「花小姐,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何先生請你過去坐坐,晚上一起吃飯。」

花映月點頭︰「知道了,我馬上去。瑤瑤,去洗個手,一起走吧。」

那個人是典型東南亞人長相,一看就是風雅的心月復,他笑了笑,說道︰「這是家宴,關小姐不合適去。」

花映月听著難受,即使何彥沒有和關瑤瑤有更深的關系,但是,一手帶大的情分與眾不同,怎麼不是家人了?風雅實在是欺人太甚。

關瑤瑤也沒理會這句話,把蹲在肩頭的松鼠抓到手里,一顆一顆的喂榛子。

花映月只得隨著那人一起,回到了何念儒的居所。

除了何念儒風雅,何彥,池銘之外,客廳里多了個人,鮮艷夏威夷花襯衣,在其余男士低調的灰白色之中顯得十分惹眼。那人听到聲音,抬起頭,打量了一下花映月,勾唇一笑,帶了一絲玩味。

何念儒笑著說︰「這是鐘南,摩根斯坦利的合伙人,是風投業的新貴,前途無量。」

鐘南笑意更深︰「何先生實在是過獎了,什麼新貴,不過是運氣好賺了點錢,這錢還不踏實,一不小心來個新政,就賠本了。花小姐你好,又見到你了。」

花映月驚訝︰「又?」

「我們剛才差不多同時下的飛機。隨意往你們這邊一看,真是驚艷。」

原來這就是另一架私人飛機上下來的,被前呼後擁的主兒。

他長得很討喜,皮膚白淨,眼楮明亮,像個熱愛運動的年輕人,可是一想起何念儒領著兒子和池銘匆匆離開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人對別人拔槍,她就有些發 。

黑社會听著很酷,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是招惹不得的,前一秒他可能還在笑,後一秒你就可能死在他的子彈之下。

「謝謝夸獎。」花映月在池銘身邊坐下,他伸手攬住她肩膀,對鐘南似笑非笑,「鐘先生沒有帶女伴?听說法國的新影後,年輕優雅的瑪格麗特小姐,和你關系匪淺。上千萬的男人因為她的美麗,爭先恐後的貢獻電影票房。」

鐘南道︰「女人不能隨便帶。何先生的婚禮,帶女伴也只能帶親屬或者是有名有份的,帶個情人來,簡直是褻瀆神聖的婚禮。不過……」他意味深長的對風雅一眨眼,「風小姐,如果我追求島上的美麗女侍應生,您不會生氣吧?」

「當然不會,鐘先生就喜歡開玩笑。」

鐘南也沒有繼續無禮的盯著花映月看,幾個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花映月安靜的做她的花瓶,她實在是無心參與這些話題。那瓶藥放在她的包里,仿佛是個發熱體,灼得她一陣一陣的出汗。

好不容易吃完晚飯,風雅是孕婦,嗜睡,何念儒有些緊張她,池銘立刻識趣的說先走一步,另外兩個男人也跟著起身。

走出何念儒居所的範圍,鐘南微笑︰「池少,何少,現在還早,回去實在無聊,那邊的大廳有不少可以玩兒的,要不一起?」

何彥道︰「我前段時間病了,你也知道,精神實在不好,去了賭桌也是輸錢。幾百萬一注的大輸贏,不敢掉以輕心。」

鐘南大笑︰「錦繡集團有多大財勢?何少真是謙虛了。再說,憑你的本事,應該是那些暴發戶幾百萬幾百萬的往你兜里送錢。好了,我也不勉強你,好好休息,今後見面的機會還多呢。」說罷他隨意往何彥左肩一拍,何彥一時沒防備,喉頭發出一聲低呼。

鐘南一怔︰「我可沒用力。你肩膀怎麼了?」

何彥淡笑︰「伏案工作久了,肩周和頸椎都有點問題。」

鐘南眼中有光芒一閃,旋即又恢復漫不經心的樣子︰「這樣啊……那,池少跟我去不?」

「去。不過,我先送彥哥回去。」鐘南點頭︰「我先去那里等你。」

池銘與何彥沉默的走了一陣,直到四周無人,何彥才壓低聲音問︰「你和鐘南走那麼近,是有什麼打算?他和風雅早就認識了,不知道他的立場,你小心。」

「我必須和他聯系上。他和風雅確定聯手了嗎?」

「沒,只是根據推測,有可能。鐘南幫把手,風雅可以更快的吞掉何家的產業。」

「這是有好處,但是,萬一我們能給他更大的好處呢?別忘了,厲害的女人,不止風雅一個,郁襄你該听說過,她和我,交情不錯。」

「總之,你小心。鐘南今天因為小口角就拔槍看似冒失激進,可是他這樣一做,另外那位不得不立刻離開這個島。听說那人本打算在島上進行一樁對鐘南的組織不利的交易。他實在是不簡單,很難為我們所用。」

「我們兩個,誰簡單了?」池銘微笑,把他送回去之後,對花映月道,「你回去找楊學,讓他把郁夫人的東西給你,然後你再來賭場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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