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幾乎毀了他們一生的女人,就算再努力去忽視,也沒法把那抹陰影徹底的從記憶抹去。
郭景辰摟住了她的腰,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挺開心的不是?」
「嗯。」
郭景辰又沉默片刻,低聲問︰「這些年我實在是沒渠道關注外面的事,丁叔抽空對我說那賤貨過得很慘……解氣嗎?」
郁襄往他懷里鑽了鑽,道︰「鄭副部長在你判刑不久之後就遇到了危機。鄭姍姍坑了這麼久的爹,終于有效果了。他的後台覺得他已經沒了利用價值,直接舍棄了他,為了自保,他……」郁襄諷刺的彎了彎嘴唇,「居然把自己的女兒迷翻了,送上去討好人,希望能有人說句話幫幫他。昕」
郭景辰一愣,旋即冷笑︰「呵,還真做得出……不是最疼愛的寶貝女兒麼?」
郁襄不屑的輕嗤︰「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這種東西還會有底線?況且他估計也恨上了這除了當攪屎棍別無所長的女兒。」
「然後呢?連」
「他注定了沒好下場,狂妄了這麼多年,也該遭報應了。就算拿鄭姍姍去陪睡又有什麼用?上面的人都不傻,誰會為了他去得罪真正的權貴?而且鄭姍姍哪兒是個會討男人喜歡的人,反而把上面的人給得罪了。最後……亂七八糟的,惡心。」
郭景辰道︰「她成了那樣子,怕是再也沒臉嘲笑別人了吧?然後呢?」
「她從來就沒要過臉,知道這爸不能護住自己了,又趕緊抱權貴大腿,什麼丑樣子都出來了,主動獻身不說,還揭發她爹往日的丑事,想借此立功月兌罪。」
郭景辰冷冷道︰「這兩父女,也開始狗咬狗了啊。呵,她還有臉說別人……她自己不就是個天生**的料?一般人還真拉不下那個臉主動去陪那些老頭子!」
「鄭世安得罪的人太多了,雖然是判刑進監獄,可沒有根據他曾經的副部級待遇去那些專門關押高官的地方,而是進了普通號子里,成天挨犯人的打。他已經老了,根本撐不住,後來送去醫院了。誰知道他外面的仇家探听到消息,居然鑽空子在他輸液瓶里下了毒,挺狠的那種,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一點點潰爛壞死,零碎折騰了一年多才終于死了。」
「那賤貨呢?」
「她被關了一陣,一切錢財都是鄭世安非法斂取的,自然是充了公,出獄之後……找了個人嫁了。」
郭景辰咬緊了牙︰「她?她居然能嫁人?」
「怎麼不能?畢竟算不上老,也有兩分姿色,被一開包子鋪的中年老板看上了。」
郭景辰坐了起來︰「命真是不錯啊!北京的早餐店哪家不賺錢?」
郁襄抱住他胳膊讓他躺回來︰「你別激動,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郭景辰抿了抿嘴,道︰「她真的過上富足小日子了?我……」
郁襄搖頭︰「她死一千次都不夠,如果真能過好,我怎麼可能容忍?你听我說完好嗎?」
郭景辰親親她額頭︰「好,我不打岔了。」
「那包子鋪雖然賺錢,可老板不是什麼好東西,生活混亂,成天和那些站街的低檔應招女廝混,染了花柳病,也傳染給了她。她一開始也打鬧,可她不是大小姐了,誰還慣著她的脾氣?那種不要臉的二流子對她不會客氣的,直接打得她進醫院。她還報警,去婦聯鬧,可警方熟人可多了,誰耐煩給她處理?直接建議離婚,可她什麼都不會,離婚不是得餓死麼?又不敢,只能忍氣吞聲呆在那人身邊。」
「呵,活該,後來呢?」郭景辰覺得她嘴唇有些干,連忙下床給她拿水。
郁襄接過他遞來的溫水喝了兩口,放好杯子,繼續道︰「那人被警察當著街坊帶走過,覺得丟盡了人,對鄭姍姍更加惡劣了。他看出鄭姍姍不敢離開他,更是三天兩頭就打,還時不時的把女人帶回來當著她……總之,下流得很。鄭姍姍不是被傳染上花柳病了麼?雖然治好了,但也沒了生育能力。這男的娶她就是覺得她漂亮,年紀不大還能生兒子,結果折騰了一陣,她老得快,美貌沒了,又不能生,還能有好果子吃?反正……她這輩子徹底沒指望了,每天活著都是折磨,可又不敢去死。這樣一天天的熬著……也許是最好的。」
郭景辰默默點了點頭,把她抱得更緊了。
鄭姍姍生不如死,似乎是最好的結果。可是曾經的傷害和屈辱,一次次在生死線上的掙扎,豈是那人過得生不如死就能補償的?
郁襄抱著郭景辰,手臂繞在他背上,指尖滑過他的傷,忽然掉下淚來。
她被祁仲秋折磨得滿背的疤痕,至今不能穿性感的衣服展示她本來美麗得奪目的身體,現在郭景辰身上也全是傷了。兩人的心,也是疤痕交錯,一觸及回憶,就疼得喘不過氣。
郭景辰吻去她的眼淚,柔聲安慰︰「寶貝老婆,不哭了,今後我們再也不提那煩人的東西,只過好咱們的小日子,上班,賺錢,帶孩子,等著笑笑長大嫁人,給咱們生外孫子,好不好?」
郁襄點了點頭,又輕輕的踢了他一腳,說︰「你這次回來了,能做些什麼?組織怎麼安排的?什麼時候去上班?我才不養你,你現在小白臉都算不上了!」
「我案底洗清了,今後不會有人翻舊賬,只是現在也不適合去敏感的地方任職,等事情再淡一些,再調回中央去。我現在濱海市公安局當個副局長吧,主管刑偵,存點資歷也不錯。」他說著,討好的笑,「老婆,你看,我還是挺厲害的是不是?我三十多歲,就是副局長了,別人熬到五十歲也未必當得上呢。」
郁襄抿了抿嘴,微微眯起眼,問︰「副局長大人,您現在工資多少啊?」
郭景辰立刻沉默了。中國公務員的工資其實不高,現在又在各種削減福利,待遇不怎樣,如果說灰色收入,沒幾個人有這個機會接觸灰色,就算有機會,也未必敢沾,尤其是大城市。況且,按照郭景辰的人品,把錢送他手上他都不會要的。
郁襄抬起下巴︰「說呀~」郭景辰輕咳一聲,道︰「穩……穩定嘛,公積金貌似還可以……」話音未落郁襄就咬了他一口,氣哼哼的說,「你還有臉提公積金!誰稀罕你每月那點公積金!你知不知道這棟別墅多少錢?你這個夠不夠月供的零頭?再說我已經全款付清了,知道啵?」
「咳,老婆真厲害呀!」郭景辰趕緊抱住郁襄親。
她把他推開,故意做出惋惜的樣子,挑著眉毛道︰「我現在是景天金融旗下投資公司的合伙人之一,去年經濟低迷,只有六百多萬進賬,少了點,唉……」
郭景辰苦著臉︰「老婆大人,你直說吧,你要我怎樣?」
郁襄捏著他的鼻子說︰「你現在是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按照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的理論,你沒地位!以後家里我說了算!我讓你往東你不可以往西,我讓你吃面你別想吃米!」
郭景辰不停點頭︰「好好好。」
「唐嬸做家務太辛苦了,你沒事幫把手吧。」
「嗯嗯。」
「照看好笑笑,哪家孩子再不長眼,你就得給咱們的笑笑撐腰!笑笑要打誰,你就得保證她打贏!爸爸就是拿來這麼用的,懂嗎?」
郭景辰有些發窘,這是怎麼教孩子的……不過他也明白郁襄是在傲嬌,乖乖的繼續當個點頭機器︰「好好。」
「我腰有點酸,都是你剛才……那麼用力干什麼!」
「額,老婆,你讓我用力點……」話音未落,郁襄就捶了他一下,「你頂嘴!」
郭景辰忍著笑,伸手輕輕的按摩她的腰︰「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給你揉揉行不行?」
郁襄舒舒服服的趴好,閉上眼道︰「嗯,中間點兒……對,好舒服……」享受了一小會兒,她驚覺有一根手指探進不該探入的地方去了,一邊瞪他一邊咬牙切齒,「拿出去!誰準你亂來的?」
郭景辰別的好說,這種事情上從來不僅不讓步,反而得寸進尺。他壞笑著抽出手指︰「拿出來就拿出來……」然後很快用別的東西代替手指入侵了進去。
郁襄身子一軟,一邊試圖躲開一邊喘息著說︰「出去!讓你按摩呢!沒有叫特殊服務!」
「外面按摩完了,里面也要按摩按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