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被這閃閃發亮的一切迷了心智吧?
俊雅的男人,令人驚嘆的物質,四周的人恭謹的態度,身處其中,那種感覺異常的讓人想沉淪進去,好好的做一做公主夢。她閉了閉眼,咬了下舌尖,痛楚和腥甜味讓她清醒了一些。
這一切只是幻境而已,她屬于制服,屬于武器,她要牢記自己的真實處境,千萬不能飄飄然,失了分寸。
連青費了很大力氣克制自己,他總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蕭寶寶長得本就不錯,好好打扮一下,簡直令人驚艷。
可惜啊,只能看不能吃……
他遐想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為什麼會想到那兒去?
車駛入了連氏的花園,司機給連青開了門,連青下車之後,在四周路過員工的注視下,走到另一邊替蕭寶寶拉開車門,把手遞了過去。
眾人驚訝的看見穿著一襲藍群,比往日更加好看的蕭寶寶扶著連青的手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連青的單戀有了結果了?蕭寶寶準備對睡了他的事負責了?
還來不及想清楚,連青另一只手接過了蕭寶寶的包,攬著她的肩膀往前走,他們听到他柔聲低語︰「往這邊走點,樹蔭遮住的,不會曬到太陽。」
啊啊啊啊啊好體貼好溫柔!
為神馬這夢幻一般的男人不是她們的!女員工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眼睜睜的看著這對璧人走進了辦公樓。
蕭寶寶動作協調能力平衡能力都極強,可今天走路卻總覺得有些不利索,幸好她個子高,不必穿高跟鞋撐氣場,否則她肯定會崴了腳。
往日她和別的同事出任務的時候也扮演過夫妻或者情侶,可是那是平時當哥們處著熟得不能再熟的人,沒事還掰手腕兒比力氣,格斗訓練的時候近身壓制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即使牽手擁抱也沒覺得有多不自在,而且她也能很快調整好情緒進入狀態。
但是現在她維持笑容都很吃力,有幾次甩手怒吼「老娘不干了」的沖動。
她身子越僵,連青就把她摟得越緊。
他真是太不爽了,自己好好的一個多金帥男,身上也沒異味,怎麼這妞就像踫了毛毛蟲似的別扭得要死?他暗想,嫌棄老子是吧?行,你越嫌棄我就越要和你裝恩愛,憋不死你!
反正這妞也不敢再打他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辦公室,蕭寶寶如逢大赦,趕緊把連青的手甩開,坐到椅子上伸直了腿,緩和緩和繃緊的神經。
這釋然的姿態簡直是在連青心口扎刀子,他坐在她身後的總裁辦公位咬牙切齒,看著她修長優美的脖子,簡直想掐住使勁晃,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品位有沒有腦子,他到底哪兒有問題了,至于避之如蛇蠍麼!
他必須要出了這口氣!
蕭寶寶處理了一會兒公務,須臾,人事部傳來一份文件,請連青過目後簽字。她把文件打印出來,轉身剛想和他說這事,卻正好看見他時而殲笑時而眯眼變化莫測的表情,本能的覺得不對勁,揚聲道︰「連青!想什麼呢!」
連青正在心底排演這妞被他整得眼淚汪汪低聲下氣求饒而他高貴冷艷甩出一句「早干嘛去了」的美妙場景,就被她的聲音驚得回過神,頭皮一緊,抬眼看去,蕭寶寶既沒有哭更沒有低聲下氣求饒,身板兒挺直微微揚著下巴,一副女王姿態,寒星般懾人的眸子直直盯著他的眼楮,仿佛能看進他心里去。
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蕭小姐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大聲?」
蕭寶寶磨了磨牙,你就裝吧,你那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在想什麼好事。
她把文件遞過去︰「麻煩你簽一下字,人事部的要用。」
連青接過文件,粗略掃到中間,眉頭一皺,冷冷道︰「他們倒是越來越能耐了,這樣的低級錯誤都能犯,這里,這里……」他指出錯處,把文件丟一邊,道,「你給人事的說一聲,讓他們立刻給我改好,還有,叫負責人上來,我問問他是怎麼搞的,到底還想不想在連氏干下去。」
他做正事的時候堅毅果決,看上去順眼多了,蕭寶寶手頭還有事,決定還是不再提剛才那事情浪費時間,反正這廝是死不承認的臭賴皮。
她發了消息給人事部,然後繼續干活,途中發現了兩個自己無法搞定的難點,只有求助連青。
連青走到她身邊,彎下腰盯著她的屏幕看了會兒,抬手指出解決的要點,然後收回了手,誰知手腕從她耳邊經過的時候出了事。
他給她選來配衣服的耳環是長長的耳墜,極細的鉑金線下垂著一粒小小的坦桑石,晃眼看去仿佛一滴藍色海水懸在她耳下晃蕩,十分別致,可是他一不小心之下,這根鉑金線被袖扣掛住了,她的耳垂也被扯了下,疼得她抽了口涼氣,怒道︰「連青你干什麼!」
在她積威之下,連青本能的選擇先躲開,可是袖扣還被鉑金線纏著,他一縮手,再次狠狠的扯了她一下。
耳垂本就是脆弱敏感的地方,蕭寶寶被連續扯了兩下,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擦!我今天沒得罪你吧!」
連青趕緊把惹禍的耳墜給她摘了下來,又仔細端詳她的耳垂,很是愧疚︰「真是對不起。我馬上給你拿藥,讓我看看到底怎麼了,好不好?」說罷湊得更近了些,見到她耳洞觸的點點血跡,心也慌了,忙忙的賠不是︰「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把你弄出血的。」隔了幾秒又問,「還疼不疼?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會小心些的。」
蕭寶寶抽著氣道︰「還以後呢!還想再來一次?」
「不敢了不敢了。」
門被推開了,風曉月走進來,映入眼簾的是兒子彎著腰,和蕭寶寶貼得極近,額頭都要踫到她頭發上的場景,微微一怔,走過去低聲問︰「這是怎麼了?」
連青低低解釋了兩句,風曉月瞪他一眼︰「多大的人了,做事還這麼毛手毛腳的!對女人也不知道輕重,惹了禍再道歉有什麼意義?」
連青諾諾稱是,又問︰「媽,你來有什麼事嗎?」
風曉月打開旁邊一個櫃子取出一個口袋提著,道︰「我拿個東西,要送人。對了,中午你們兩個來南湖印象,一起吃個午飯,蕭小姐正好認識幾個人。好了,我走了。哦,人事部的鄧經理在外面,估計是找你有事。」說罷干脆利落的走了。
鄧經理很快進來,問︰「連少,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連青心情有些亂,沒心思耐心解釋,直接指出他的失職之處罵了一頓,打發他走後,趕緊去取了藥道︰「我幫你上藥?別感染了。」
蕭寶寶拿過藥瓶,沒好氣道︰「我自己來,你那毛手毛腳的樣子,我哪兒敢讓你上藥,明明傷在耳垂上,你估計會直接拿棉簽捅我耳朵里。」
「你怎麼知道我想這樣?」
蕭寶寶咬牙︰「連青,最近天氣不干燥啊,你皮膚怎麼像是在發癢呢?」
連青閉了嘴,看著她給耳垂上好了藥,放下心,繼續忙公事到了中午。
蕭寶寶沉著臉收拾東西,他走到她身邊看了看,道︰「還生氣?」
「我也讓你見見血,看你生氣不生氣。」她淡淡開口,理好東西,便隨著他離開辦公室。
風曉月安排的外出就餐計劃突如其來,因此底下的人也沒有準備出行的事,連青常用的那輛車被司機開去做保養了,還好車庫停了輛備用的。他親自開著車載著蕭寶寶出去,剛開出公司大門就踫上了紅燈。
剛下過一場透雨,天氣並不熱,連青因此並未開空調,只把後面車窗降了一半透氣。
公司外面有很多價廉物美的小餐廳,很受白領青睞,不時有人吃膩了食堂,跑出來換換口味。路口站著兩個人,看工牌正是連氏的員工,湊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
「誒你知道不,連少反•攻了,而且超級猛。」
「啊?」
「上次蕭小姐不是太熱情了,弄得他hold不住,心髒病突發了麼,你想想,男人都要面子,尤其是那方面,在那啥的時候兩眼一翻犯了病,多丟人啊,肯定得一雪前恥。所以這次連少追到了美人,耕耘得非常用力,都弄出血了呢!剛剛鄧經理說了,他在門外听見連少親口說的,說不是故意弄出血的,都是他不好。」
「鄧經理在門外听見?總裁辦公室的門又不是那種破木板,隔音好著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去的時候正好董事長也去了,董事長把門開了一道小縫兒的時候,就听到連少給蕭小姐賠不是。對了他還問蕭小姐疼不疼呢,還保證以後再也不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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