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托盤放在桌上,把所布的禁制和小陣全部打開之後,才面色凝重地朝羅衣道︰「今晚我們就先湊合一下吧,剛剛在外面的時候,我察覺到有兩道極強大的神念在剌探我們。」
「我也發現了,似乎不懷好意的樣子。」羅衣聞言點點頭道。
雖說她靈力盡失,神識也受到一定的傷害,但一來她本身的神識就遠超同階的強大,二來那兩人的神念根本就沒有回避的意思,一副有恃無恐,似乎並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的樣子。
故而,羅衣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要不然,即使段亦宸願意,她也不會同意與他共處一室的。總之一句話,她與段亦宸倆人是沒什麼共同語言的,典型的相看兩厭。
「從那兩人的神念強度來看,不是結丹修士,多半便是元嬰期老怪。接下來幾天,我們就呆在這里哪里也不去,這樣做既避免了剌激對方,你也能趁機調息一二。萬一對方真要采取什麼行動的話,我們也好多份自保之力。」
「這是萬妙丹,對恢復傷勢回復靈力有奇效,乃是藥王谷的三神丹之一,你拿去服下,我在一旁為你護法。」
彼時,羅衣還不知道這萬妙丹的神妙和珍稀,很自然地便接了過去,當然也沒注意到段亦宸臉上那副肉疼的表情。
而與羅衣兩人相隔不遠的另一間房里,此時卻是一片漆黑,連點光亮都沒有,在這陽光明媚的下午,屋子里冷氣森森的。顯得格外詭異蹊蹺。
此時,這黑漆漆的屋里卻傳來說話聲。
「雪竹,你怎麼也跟血衣宗和萬毒教那幫家伙學,弄得這到處烏漆抹黑的有什麼好?還不趕快收起來。」只听一道喑啞女聲慵懶地道。
光從聲音听上去,就讓人情不自禁對它的主人浮想聯翩起來,忍不住想要一窺廬山真面目。是什麼樣的妙人兒。才會有這樣妖媚惑人到極致的聲音呢?
「師姐。您可別小瞧了我這毒火障,它可比萬毒教和血衣宗那幫蠢蛋弄的東西強多了,是我用一對化形毒蛟的眼珠好不容易才煉制成的。」一道清雅男聲緊接著道。
「好了,叫你收起來就收起來。哪那麼多廢話?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礙眼,原來是黑蛇的眼珠子在作怪,你下次需要什麼提前跟師姐說一聲。免得又弄出這種烏漆抹黑的東西,我看著就眼煩。」那慵懶女聲似乎有些不耐煩地道。
「是,師姐。」緊接著屋里便變得明亮起來。
這屋里的擺設與羅衣他們那間屋的大同小異。此時後面臥房里的那張拔步床上正一坐一躺著兩人,這兩人皆未著寸縷,果|裎相對。
躺著的那位是名女子,她半臥半靠在床側,揚著臉兒露出刀削般的小尖下巴,一身雪膚吹彈可破,流雲般的長發自她的胸前直瀉床下。
一名十六七歲的清俊少年跪坐在她身側。正低頭賣力在她身上拿捏著,他一邊按摩著、一邊時不時低頭親吻女子的肌膚。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是在親吻他心目中的女神。
那女子微闔著眼,對眼前的畫面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倒是那少年卻有些按捺不住,身子越俯越低,鼻息也漸漸粗重起來。
「師姐,求求您,就給師弟一次吧。」又過了一會兒,少年終于忍不住求道。
「雪竹,你還是這麼沒出息啊。」那女子聞言睜開狹長的鳳眸,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近乎嘆息地道。
「你可要想好了,做一次換幾十年苦修值得嗎?如果你這次還是無法成功進階的話,可是會沒命的。」
少年听聞女子這話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眼前女子清冷得近乎無情的雙眼,眼中是明明滅滅的光影以及滿溢的愛意。
他盯著女子的雙眼看了許久,直到那女子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才又重新低下頭去,用近乎顫抖的聲音道︰「雪竹願意。」
女子沒再說話,只是緩緩張開大腿擺正了姿勢,等待少年的進入。
緊接著屋里便傳來了最原始的律|動聲,兩人在床上如蛇般糾纏,畫面很是婬|糜。
「好了,停下來吧。」良久,才听那女子的聲音重新響起。
少年現在正進行到關鍵時刻,只覺得整個人欲仙欲死不知今夕何昔,怎願意停下來?不由得順口接道︰「嬌嬌,我就快|射了,再等一下就好了。」
那女子聞言柳眉一豎,二話不說揚手便劈了過去,猝不及防的少年被她一掌打得倒飛出去,撞上身後的床柱直跌落床尾。
「你在我天音門待了這麼些年,卻連這點也勘不破,還沉迷于美色和**中不可自拔,真是沒用。」
說完,女子吹了吹那染著鮮紅蔻丹的長長指甲,支起半邊身子,掃了一眼床尾的少年才又淡淡地道︰「雪竹,我且問你,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天音門弟子不禁欲,但卻絕對禁止動情嗎?」。
那名叫雪竹的少年聞言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苦笑道︰「師姐說笑了,我在天音門呆了這麼長時間,怎會連這點也不清楚,自然是因為我們主修的陰陽轉**之過了。」
女子聞言抬起狹長的鳳眸斜睨了他一眼,即使是這樣帶有明顯輕視意味的動作,在她做來也帶著一種勾魂攝魄媚眼如絲的感覺。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當然也沒錯,但也說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女子揚手間已改變了容貌,變成一名皮膚微黑的青年,身穿一襲錦袍,雙手環胸懶洋洋地看著那名叫雪竹的少年道。
那雪竹見狀也忙不迭地下了床,將自己收拾停當,但他卻沒有易容,只將及臀的長發梳到腦後,頭上簡單地佩戴了一條綠寶石的佩額而已。
他正襟圍坐在床側,朝那易容過後的黑瘦青年道︰「還請師姐賜教。」
「我今天已經饒你一回了,你還不知足?」黑瘦青年冷哼一聲道。
「師姐對雪竹的大恩大德,雪竹沒齒難忘,以後但凡師姐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雪竹一定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那雪竹聞言慌忙躬身大表忠心道。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我能有什麼需要你的地方?」黑瘦青年擺擺手道。
「你只要答應我,在你兵解的時候將你的大半靈力渡給我就可以了,這個應該不難吧?」
那雪竹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但他深知身邊這位的脾氣秉性,仍是一咬牙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雪竹定不會讓師姐失望的。」
他臉色慘白地看著面前的人,心道︰原來她不吸我靈力,是想等我兵解的時候將更精純的靈力渡給她,原來如此。我還道她心里多少有一點我的位置,才會不忍心吸我靈力,原來卻是我自作多情了。
黑瘦青年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玉盈盈的事你應該很清楚吧?師傅當時對外宣稱是廢去她的資質和靈力讓她做個世俗凡人,可你知道她的真正下場嗎?」。
說到這兒,絕子易容成的那黑瘦男子揚唇諷剌地一笑。
「她做了那些王蠱的食物。」
「啊!」雪竹聞言驚呼出聲,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黑瘦青年冷冷道。
「師傅收我們這些女弟子的目的不過就是讓我們做他的爐鼎,而你們這些拜在他門下的男弟子說白了不過就是輔助我們修煉的工具罷了,不然你以為我們憑什麼佔據那麼好的資源,要什麼有什麼?」
「自己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爐鼎竟然和別的修士有了感情,還要私奔?以師傅的行事作風,你認為有可能放過她嗎?」。
「更何況,你沒發覺嗎?我們這些拜在師傅門下的女弟子相貌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之處?」黑瘦青年看著面前的雪竹,出奇不意地問了一句。
雪竹垂眸想了想,當他再抬起眼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黑瘦青年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道︰「我們這次的任務,就與此有關。」
「什麼?」雪竹面露不解,疑惑道。
「你看看這個就什麼都明白了。」黑瘦青年面無表情地將一卷畫軸拋了過去。
雪竹看了看對面的青年,見他揚眉示意自己打開看,這才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畫展開。當他看到那上面所畫的東西時,卻不由地一楞,面色微變地朝面前的黑瘦青年看去。
仿佛能透過表現在外的這副虛假形貌看穿背後那名絕子似的,可看了半天,面前的人依舊是一副風平浪靜、八風不動的樣子。
畫卷雖然保存得極好,但看起來仍有些陳舊,很有些年頭的樣子。
畫上畫著的不是別的,赫然是一名與易容成黑瘦青年的絕子有八分相像的妙齡女子,女子青衣烏發,手執一枝桃花含笑而立,只是寥寥幾筆,卻給人一種躍然紙上,仿佛這女子要從畫中走出來的感覺。
「師姐,這是?」雪竹吃驚地望著面前的黑瘦青年道。
「我們這次的任務便是找一名資質好,容貌與這上面的女子相似的人回去。」黑瘦青年伸手自雪竹手中取過那幅畫卷重新裝了起來,順口道。
「可師姐你找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踫上這樣的一個人,剩下這麼點時間上哪夠找的?」雪竹聞言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有些意興闌姍地道。
「不,你錯了。」黑瘦青年聞言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神秘微笑地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