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不是,都是上官世子一面之詞,我等難以相信,還請世子拿出實證來!」顏諾此時也反應過來了,立刻發難道。
上官水瀲冷笑,「顏大人剛才說這位姑娘有證據證明她是熙寧,還請拿出證據,讓在場的各位見識一下。」
「那是自然,上官姑娘,把證據拿給上官世子看看!」顏諾看向那名女子道。
「是。」那名女子說著挽起袖子,露出皓腕,上面赫然一枚灼灼的桃花印記,開口道︰「水沄出生時,腕上便有這一枚桃花印記,師傅曾說過,水沄長大了必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父王擔心水沄成為紅顏禍水,為此還拒絕了不少名門貴家的提親。」
寧兒嘴角抽了抽,好吧,對方能打听到這樣的事,也算他們能耐。
卻在這時听到了莫穎穎的嗤笑聲,道︰「這位姑娘說的不錯,爺爺卻是說過這樣的話,姑娘能打听來還真是能耐。好吧既然姑娘稱爺爺為師傅,便是知道水沄姐姐是師傅的得意弟子,穎穎自小調皮,武功是不及姐姐的,不如姐姐試著打敗穎穎吧!」說罷便站起身來,一身紅衣,墨發如雲,莫穎穎雖然巧笑嫣然,眼里卻帶著冷意。
莫穎穎這般說話,那女子自然無法拒絕,上官水沄當年也算是個風雲人物,出身皇家,又是鼎鼎大名的鳳凰國師唯一的徒弟,還有鳳凰國第一美人之稱,她也只得應戰。
莫穎穎淺笑著走上前,接過內侍遞過來的木劍,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那女子也不客氣,持劍便向莫穎穎攻來。莫穎穎卻不著急,就像表演一般,慢慢的使出連貫的劍招,偏生讓那人找不到破綻,一套劍法舞畢,莫穎穎挑落那女子的木劍,嫣然淺笑道︰「穎穎的劍法,諸位可看清楚了?這是爺爺當年的成名劍法風舞流雲,到現在就教了水沄姐姐和我,剛剛過招的時候,這位姑娘可是一招都沒使出來呢!」
殿上的人皆是一怔,原來莫穎穎的用意是這樣,顏諾卻不服,道︰「我們並未見過鳳凰國師的劍法,如何證明?」
「本王證明,這確實是莫老國師的成名劍法!」一直沒有說話的端王爺開口道。這下再沒人反駁了,端王爺當初與莫老國師是莫逆之交,自然熟知老國師的武功,況且端王爺是皇帝的親叔叔,也是那一輩親王中最為德高望重的。
此時事情已經明了了,皇上命人將那名冒充上官水沄的女子和顏諾帶下去。只是顏諾哪里是這般容易對付的,既然已經與歐陽靈晨鬧翻了,索性將歐陽靈晨也扯拉下來,甩開上前來的侍衛,顏諾冷笑道︰「金龍皇帝,都說你是個英明的皇帝,以我看,你就是個糊涂皇帝,哼,你以為當年鳳凰國的公主為什麼會被人劫殺?我不過是一個外族人,如何能在金龍犯下這滔天大案?哼,這一切都多虧了你的好弟弟,景王殿下……」
話還未說完,便被暗中射過來的暗器打中,倒在了殿上。
殿中人的注意力立刻轉向歐陽靈晨,歐陽靈晨臉色暗黑,眉頭深皺,似乎做出重大的決定一般站起身來,走至殿中,冷笑道︰「不錯,確實是我讓人劫殺熙寧公主,然後安排現在的皇後到你的身邊,今日,我便要為我慘死的母親報仇,楚太後、歐陽靈祁,你們準備好受死吧!」
楚太後眼中露出一絲殺意,歐陽靈祁卻只是淡淡地道︰「三弟,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頭是岸!」
「哼!回頭是岸!歐陽靈祁,若沒有當初楚貴妃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動作,你如今會是這九五之尊?你的皇位是用我們這些親兄弟的血染成的!不說我,當初沈皇後與太後先後有孕,卻只有你一個活下來,後來生下了太子又血崩而死,你敢說與楚太後無關?就是你如今最疼愛的歐陽靈希,你敢說趙太妃的死與楚太後無關?歐陽靈澤,歐陽靈希你們難道就不在意這些嗎?竟然與殺母仇人站在一起。」歐陽靈晨眼中帶著仇恨,冷聲道。
沈雁翎按住想要說話的歐陽靈希,站起身來,看向歐陽靈晨,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楚太後欠我的,甚至楚家欠我的,我都會討回來,不勞三哥操心。不過,守護金龍江山,是我的責任,我不會讓你挑起禍亂。三哥,皇兄已經給過你機會,現在放手,你還有回頭的機會。」
「我走到這一步,就沒想過回頭,歐陽靈澤,你是要站在歐陽靈祁一邊嗎?」歐陽靈晨此時還想拉攏沈雁翎。
沈雁翎看向歐陽靈晨,道︰「守護金龍國是我的職責所在,三哥,你若再執迷不悟,五弟也只得對你動真格了!」
「好!」歐陽靈晨冷笑著拍了三下掌,等著安排好的人響應,但是等了半晌都沒有動靜,往殿中看去,除了他們幾人和一些上官水瀲等人外,殿中的人,都已經沉沉睡去。寧兒淺淺一笑,道︰「王爺說了,不想殺戮過多,再說此事牽連甚廣,若都除了去,只怕朝政動蕩,便讓妾身配了些迷藥,大家睡上一覺,也就什麼都過去了。」
「你,你使陰招!」歐陽靈晨見殿中大多數的大臣都昏睡過去,剩下的想必都是歐陽靈祁和沈雁翎一邊的人,不由怒道。
沈雁翎渾不在意的搖搖頭,淡淡道︰「我從來不曾說過我是一個君子。」說罷,向外面道︰「安旬、燕墨,把人帶進來吧!」
外面應了一聲,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李安旬和燕墨,帶著被暗衛抓獲的叛逆頭目走了進來。
歐陽靈晨怔愣的看著被帶進來的屬下,看向沈雁翎眼中有些不可思議,他已經讓人牽制住了慕容雲橋,皇宮侍衛,怎麼會還沒有行動就讓人抓住,難道,「你是暗門之主!」歐陽靈晨也不是傻子,能在他控制了京城禁衛大內侍衛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住他的勢力,也只有那個神秘的暗門。為了這一次行動成功,歐陽靈晨也聯系過暗門,只是,哪怕暗門之主曾經出現在朝堂上,他也沒能說服那人幫助他,更沒想到,沈雁翎就是暗門之主。
沈雁翎一笑道︰「不錯!我便是暗門之主,三哥把我逼到動用暗兵,也已十分不容易了。從你第一次出現在小河村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開始我想不明白你為何會攙和到那一件事中,不過,查到齊老板是金龍首富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三哥權謀玩的很好,犧牲幾個平民,不僅能夠得到齊家的財產,還能讓姓齊的全心全意為三哥所用,若是成功了,也許不用這般政變,皇兄也只能做個擺設罷了!是吧,三哥!」
「不錯,五弟是個聰明人,甚至計謀才能不輸于皇兄,難道就甘願為臣子?或者,皇兄豈會放心將這般有才能,又有勢力的人留在身邊,要知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歐陽靈晨嘲諷的笑道。
「三哥多慮了,身為暗門之主,五弟我,是不可能要皇位的,否則,這暗門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至于皇兄,他會做一個好皇帝,否則,我也可以另立君上。三哥,自古以來,皇家薄情,入宮為妃便是注定了面對腥風血雨,成王敗寇,三哥也該明白這個道理。」沈雁翎平淡的說道。
「成王敗寇,你說的不錯,我今日落到你們手中,也沒什麼可說的。我這輩子沒有多少佩服的人,歐陽靈澤,你算一個。據我所知,你去年才接掌暗門,不到一年的時間,把我想拉攏的勢力都拉到了你那一邊,還默不作聲的蠶食我的勢力,輸給你,我不冤!只是,我想不明白,無論楚太後還是歐陽靈祁,算起來都是對不起你的,你為何要幫他們?」歐陽靈晨最後還是不解的問道。
沈雁翎看向歐陽靈祁,道︰「父親將我帶到宮外,隱居山野二十幾年,從未對我說起過我的身世。直到你們以我的名義造出讖語來,父親擔心我毫無所知還要為你們背黑鍋才讓我入仕。我接掌暗門,在遇見你之前見到皇兄,對他映像不差,第一次遇見你又是親眼見你想一掌拍死我佷兒,你說我會站在誰一邊?更何況把皇兄趕下了皇位,誰來當這個皇帝,總不能推給久兒吧!既然皇兄這個皇帝當的不錯,對我來說,擁護你推倒他遠遠比幫助他保住皇位要費事的多,自然會選擇簡單一些的。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你傷了寧兒,你可知整整五年,寧兒是怎麼過來的,一個金尊玉貴的公主,淪落到人人可欺的傻子,你可有想過無辜的她受了多少苦,我這個做夫君的,怎麼也該為她出氣。」
「五弟,輸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成王敗寇,如今我落到你們手里,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歐陽靈晨此時反倒平靜下來了。
沈雁翎看了歐陽靈祁一眼,見對方點頭,便讓人把歐陽靈晨帶了下去,向寧兒使了個眼色,寧兒從蓮子手中接過一匣香片,在殿中燃上。很快,殿上的人都清醒過來,卻有一種恍如夢境一般的感覺,而投向歐陽靈晨一方的大臣,不見歐陽靈晨在殿上,都露出一絲茫然,而皇帝說歐陽靈晨突發急病已送回王府,更讓那些人心中惶急。在朝堂上混的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其中奧秘,這一場宴會簡直如坐針氈一般。
三日後,傳出景王歐陽靈晨突發急病,不治身亡的消息,此後,陸續有景王一黨的朝臣告老還鄉,朝廷啟用一批新人,可以說是進行了一次大換血。寧兒的身份正式得到金龍國的承認,沈雁翎以金龍國親王的身份正式迎娶鳳凰國的公主。阿平作為這場紛爭中無辜受害的姜嬪唯一的孩子,也回到了宮中,歐陽靈祁沒有給他另取名字,成了歐陽靈祁的四皇子,但平時仍然是留在沈家的時間比較多,歐陽靈祁也不反對,沈雁翎和寧兒對于阿平就如再生父母一般。
一年後,寧兒生下一女,取名錦年,適逢花朝,破格封為悅華公主。
一年後,上官水瀲正式冊封為鳳凰國太子,沈雁翎和寧兒作為金龍國使臣往鳳凰國祝賀,正式拜見悅王和悅王妃。
------題外話------
沈雁翎和寧兒的故事到這里便結束了,以後會寫幾個孩子的故事。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