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廖的夜空中,隨著號角的響起,一戰大規模的戰斗打響了,滄洲的陳水關與江凌帝國的邊陲只隔著一條寬不過數百米的狹長的小山谷,歐陽逸親帥的四十萬大軍的前鋒部隊隨著號角聲已經海浪般卷過山谷,朝陳水關的城門壓去。
常年在海上飄泊滾打的人,都會驚服于大海無量,潮明潮落時那滾滾的怒濤足以摧毀吞沒一切,駐守滄洲的錦墨軍北有無盡海,南有春江,大多數人對于怒濤都不陌生,心里也有一種對大自然本能的畏懼。
可是今天,他們親眼目睹的不是那白茫茫白水幕,而是回洶涌澎湃的人潮,黑壓壓的一片片騎兵如同滾滾怒濤襲卷而來;除了比海濤巨響更恐怖的喊殺聲之外還有無數刀槍劍戟在翻滾。
數萬鐵騎掀起的聲浪與殺氣幾乎化成了肉眼可見的氣浪朝陳水的玄前沖涌而來。歐陽逸率領的兵馬都是精銳,而這前鋒部隊更是精銳中的精部,這些驍勇剽悍的將士們騎著他們同樣彪悍烈性的戰馬宛如魔獸張開血盆大口出了怒吼用可以撕破天地的利獠蠻橫無匹的殺了過來!
最前排的數千騎兵在離城城約還有一千多米距離的時候,胯下的戰馬一邊奔馳,一邊拉開手中的弓箭,瞬時,強弩像飛蝗般朝對面的城牆上的士兵飛去,這些弩手可不都是普通人,他們都是由數十萬馬里挑選出來的強弩先鋒隊。
清一色的由先天武則組成,而且個個都是千中選一選出來的強弩手,其攻擊之力非同小同。第一撥弓箭響起,城牆對面士兵雖然早有準備,並在弓箭響起的經一時間間已經揚起了手中的盾牌。可慘叫聲仍然不絕。
雖然雙方的距離還有一千多米,但這里不是地球。這里的部隊都是由清一色的武者組成,一千多米射出去的強弩殺傷力完全不下于地球上五十米手槍射出的子彈的殺傷力,雖然有足夠的準備。但這第一輪的攻擊,也給陳水關的士兵帶去了不小的傷亡。
方毅目光冷峻的站在城樓之上,雙目緊緊的盯著那像一片片你怒濤般朝城牆不斷滾動的人潮,射進他周圍數十萬之內的弓箭被他的護身罡氣自動震落,周圍士兵們的慘叫聲他仿若未聞。
這一刻的方毅已經再也不是當初那剛入軍營的青年了,他意志如鐵,號角聲一響,無論什麼樣的環境都不會讓他的判斷力和意志有半分動搖。
「迎敵!放箭!」敵方的第一輪箭雨之後。雙方的距離已經拉到一千米之里,方毅抓住這前後相隔不過數秒的間隙,沉喝一聲,他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將所有城牆將士的心神瞬間凝聚到了一點,清清楚楚的傳向每一個兵將的耳中。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漫天的的箭雨帶著陣呼嘯不絕的破空之聲朝下面黑壓壓的人滾飛去,箭雨攜帶著冰冷的殺意讓城牆之下的數萬冰馬心中一寒,他們只覺死神的鐮刀不斷的朝自己揮動。
即便是最方面青風營的強弩手也是心神顫動不休,不過他們都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歷練的保戰之輩。雖然心驚卻不慌亂,不慌不忙的舉起手中的強盾,企圖阻擋這波箭雨。
靜靜的站在數千米之外觀戰的歐陽逸見狀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大聲喝道︰「快閃,不可硬接。」
遲了,他的話音還未落下。踫,踫聲不絕的聲音已經傳來,跟隨著盾牌碎裂的聲音不斷響起的是人類的的慘叫聲,由方毅親自指揮的這一波攻擊造成了歐陽逸大軍的六七千傷亡,不得不說歐陽逸的部隊確實悍不畏死。
數千人馬的傷亡,並未能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鐵騎仍然像洪流一般朝前滾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瘋狂的戰意。
「弩車!」方毅親自拿著不同顏色的旗幟立在城牆最高的位置上,沉聲指揮各個部隊協同作戰,下方敵軍臉上那悍不畏死的瘋狂戰意清新的映入他的目中,方毅的雙目輕輕縮了一下︰很好,如此悍勇,我若不一戰擊潰你們的心志,只怕這陳水關還真守不住。
思緒到了此處,方毅方正俊朗的目官中滿滿的都是殺機,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戰旗搖動,早已準備待命的的三架強弩,一齊發射,這種弩車的威力只要是軍人,沒有人不知道它帶來的殺傷力。
不要說這些由一般武者組成的重甲騎兵,就是武帝級的高手,在它的攻擊之下,也難逃一死,原本悍然無畏,奮不顧身朝前沖鋒的兵將們,在那三聲驚天動地的弩車響起的時候,目中都染上了深深的恐懼。
前一波的箭雨,雖然也可怕,但好呆還有些人能躲得過去,可三輛弩車齊出的強弩,無論是領兵的將領,還是普通的士兵,他們的心中升起的都只有絕望二個字。
不過,他們的腦海中也只來得及升起恐懼的時候,那帶著毀滅氣息的弩箭已經到了滾動的人潮之中,「轟隆,轟隆,轟隆!」隨著三聲暴炸聲響起。
玄門關下硝煙彌漫,慘聲不絕,正朝前沖涌的騎兵迎頭撞是飛弩,無數人和馬匹都被生生地射穿不說,其不能停歇的軀體不斷向後面撞去,那可怕的沖擊之力,不斷的收割著其它同僚的生命。
還有一些,身軀沒有被余勁撞飛的,則被生生釘到了地面上,生命的氣息一時尚未斷絕的還在拼命的掙扎卻不能移動半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在一陣飛濺染紅了玄門關下的土地,濃烈的血腥味在夜空中四處飄蕩。
「撤退!」歐陽逸的臉色陰沉如水,不甘的沉喝了一聲,六萬騎兵發起進攻,現離敵軍的城城還有幾百米,傷亡已經近二萬,剩余人馬在前方部隊慘重的傷亡下已經開始混亂,再不退,以現在的士氣繼續往前沖鋒的話,換來的只能是全軍覆滅一途。
待剩途的兵馬退到山谷之後,歐陽逸站在山壇之上,看著對面城牆之上的方毅,
冷冷的道︰「方毅啊方毅,我早知你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卻不想你這塊骨頭如此之硬,剛剛開始,就迎面煸了我一個耳光,不過你等著,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取下你的首級,拿下陳水,直接滄洲。」
「殿下的口氣不小,我方毅不才,就在此靜候。」方毅的臉上平靜無波,不惱也不怒,他淡淡的接口道。
「哼!」歐陽逸重重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山坡。
「將軍!這一仗我們旗開得勝,以最小的代價換得了最大的戰果,這些年來,外界一直傳言這新晉的江凌帝國的太子如何厲害,以末將看來,也不過如此。」一個中等身體,紫色臉皮的中年將軍對方毅道。
「周將軍,你認為他們不過如此麼?他們是攻,我們依城而守,而且是在有充分的準備之下,又是在夜中,可以說是戰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還動用了三架弩車,在自己犧牲了近三千人的情況下,也消滅了對方的三萬人馬,你覺得這戰績很可喜?」方毅的目光微帶寒意,盯著這紫色面膛的將領。
「啊,末將,天將覺昨……」這紫皮將領名這周文靜,呃,名字確和他的形像有些不太相符,不過也是一員有名的悍將,可這名悍將在方毅的目光之下,竟是不自覺得渾身發寒。
「周將軍,自滿之心切不可有,這歐陽逸確實不是凡俗之輩,我原本打著在這二波攻擊之後,讓他們攻上來的人馬大亂,我軍接著沖出城門,將這先鋒部隊全殲的,結果,哪知他們傷亡已近二萬,後續部隊雖然也開始騷亂,但仍然進退有度。」
「這時候,若是我軍出城,與之交戰,斬獲或許比現在多一些,但是我軍的傷亡同樣不會少,更可怕的是若對方繼續增兵,我軍也只能再投戰力進去,這樣一來,雙方就成了肉搏戰,就算我軍戰力不在對方之下,但是歐陽逸的大軍幾乎多出我們一半出來。」
「我想,歐陽逸進攻之時,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的設想,他不會不知道有我方毅在此駐守,首次沖鋒就等于是讓士兵送死,可他仍然這麼做了,若你真將他當成是一個不懂指揮的紈褲,那咱們陳水關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是別人的囊中之物了。」方毅冷冷的道。
「將,將軍,有這麼嚴重麼?那小白臉真這麼厲害?」剛從下走到城牆的一個年輕將領剛好听到方毅的話,有些不信的接口,他的臉上滿是桀驁不馴之色。
「陳方,要不讓你率幾千人馬出去試試他的斤兩?」方毅將目光轉到那年輕的將領身上,淡淡的道。
「呃,將軍,對方幾十萬大軍,我幾千人馬出去不是送菜麼。末將軍營還有事要處理,先下去了。」這名為陳記的年輕將領,脖子一縮,適才他就在城牆的炮樓里指揮弩床,對外面那些敵軍的表情可是看得很清楚。
他們悍勇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陳方將軍都暗贊了好聲,只是明明打了大勝仗,剛上來就听到自家將軍夸那歐陽逸如何厲,心中不服,習慣性的反駁了一句,待反駁完,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心中正在暗暗叫苦,就被方毅抓了個正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