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會去而復返?
這個問題,尉遲衍自己也沒有細想過。
他只知道雖然他走在前面,但是余光一直有在注意身後的她是否有跟上來。
當察覺到她被人群沖散的時候,就那麼自然而然地轉過身去找她了。只是她的個頭不算大,擠在人堆里他一時沒有認出她,直到听見她的聲音,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就瞥見那個男人的老婆不自在的神色,細心觀察以後,就不難得出他的那些推論了。
「哎,你有在听嗎?我在問你話呢!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呀!」
都出了電梯了都沒听見尉遲衍的回答,還自顧自地走前面去了,顧漫紫小跑地跟上去,雙手抓住他的手臂。
不習慣跟他人有太過親密接觸的尉遲衍猛然地停住腳步,顧漫紫一個剎車沒定住,脆弱的鼻子跟人結實的後背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接觸,那剎那間的疼痛,痛得她眼淚直往下冒。
尉遲衍也因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怔了怔,瞄到顧漫紫的鼻子里有紅色液體往外冒的時候,立即拽著她的手腕掏出鑰匙就拉著她進了自己家的家門。
「仰著頭,不要動,听見了嗎?」
顧漫紫完全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察覺到尉遲衍的神色嚴肅到不能再嚴肅,只得配合地點點頭。
得到顧漫紫的肯定答復,尉遲衍在把她安置在沙發上就走開,去拿醫藥箱去了。
感覺鼻子里好像有粘稠的東西流出來,沒有流過鼻血的顧漫紫還以為在公園的時候吹風著了涼,流鼻涕,就用手一抹,剛想用紙巾擦拭的時候猛然間一團鮮紅入了她的眼。
「啊!」
有輕度暈血癥的顧漫紫尖叫出聲。
在書房里听見聲音的尉遲衍听見聲音,以為顧漫紫出了別的狀況的他立即提著醫藥箱大步地從書房里走出,只看見顧漫紫早就忘了她的吩咐,驚恐地注視著她沾滿血的右手,然後兩眼一黑,直接昏倒了在了他的沙發上。
顧漫紫是在一陣飯香當中轉醒的。
頭有點疼,顧漫紫一手撫著額頭一手撐在床上,慢慢地坐起身,靠在床上,卻發現觸感要比往常的好很多。
有那麼一片刻的恍惚,顧漫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感覺好點沒有?」
尉遲衍剛好進來叫顧漫紫吃飯,看見她醒了,立即坐到床邊,挑起她的下巴,確定她的鼻子沒有再留血以後才稍稍地放下心來。
「我怎麼了?」
顧漫紫困惑地望著尉遲衍。
她醒來的時候打量過這間房間,黑白色系的主臥,簡約的裝修風格,這不是她的主臥。
既然尉遲衍會出現在這里,那就說明這里是他家了,只是為什麼她會在他家呢?
「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顧漫紫的腦袋還是頓頓的,她迷茫地搖了搖頭。
隱隱約約好像記得些什麼,可是她確定那記憶不是太愉快,所以干脆搖頭回答。
尉遲衍見狀,也不勉強,到底是他害得人流鼻血又暈血過去的,于是擺了擺手,道,「算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你自己起得來嗎?」
「喂!你不是這麼沒有人性吧!我身體不舒服呢,你的床給我躺一下你會變胖啊?」
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所以這一句按理說應該是中氣十足的話變成了有氣無力語調,很有點撒嬌的意思。
這回輪到尉遲衍有點困惑了,他跟這位小姐應該怎麼樣都算不上熟吧?怎麼她每次見到他都會用熟稔的口吻跟他說話呢?
奇怪地瞥了眼顧漫紫,尉遲衍淡淡地說了句,「我煮好了飯,一起來吃吧。」
接著,也不管顧漫紫到底有沒有自行下床的能力,就走出房門了。
民以食為天啊!
吃,怎麼不吃!何況,她需要進補,大大的補!
只不過是流了幾泡鼻血,又不是大失血,顧漫紫在床上躺了兩個多小時,差不多補回元氣了。
就是下床的時候腳步還有點虛軟無力。
踩著大了不止一號的男士拖鞋,顧漫紫循著慢悠悠地走到餐區。
「哇!這些都是你做的?」
顧漫紫看著滿滿一桌子色香俱全的菜,眼冒愛心地瞅著戴著圍裙,端著青香菇蛋湯出來的尉遲衍。
原本,顧漫紫你以為,尉遲衍一個大男人,就算會做菜,廚藝也有限,最多是那種勉強入口的水平,可是當她用早就擺在桌上的筷子夾了一口千張炒木耳的時候,徹底改觀。
這水平,真叫一個贊啊!
「坐吧。」
尉遲衍將香菇蛋湯放在桌上,用眼神招呼顧漫紫坐下。
頭一回到人家家里做客,顧漫紫也不客氣,主人也招呼她坐,她就一坐下了,接著雙手托腮,眼巴巴地瞅著他。
這是在等著他手開飯呢?
尉遲衍有點好笑地看著顧漫紫用那一雙殷切的目光瞅著他,又不說話的樣子,心想,他這個奇怪的鄰居這麼看著也有點可愛的。
清了清嗓子,「吃吧。」
萬歲!開動咯!
因為顧漫紫才流過鼻血的緣故,尉遲衍的菜色都準備得很清淡,生怕顧漫紫童鞋那脆弱的鼻粘膜會再度爆發血洪。
顧漫紫基本上屬于無肉不歡的肉食動物,但她現在跟人家也不是很熟不是,自然不好意思提出我要吃肉的要求。
好在尉遲衍廚藝過硬,每一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彌補了沒有肉的遺憾。
最後舀了幾口濃滑孵馥郁的香菇蛋湯,顧漫紫才心滿意足好地放下湯勺。
抬頭想要對主人家說聲謝謝,在見到尉遲衍那過分優雅的吃相以後瞪大了眼楮。
「你一個男的吃飯怎麼這麼娘啊!」
彼時,尉遲衍正慢條斯理地啃著雞翅,他實在無法理解啃個雞翅還能如何得娘。
最後在顧漫紫同學高熱度的眼眸注視下,尉遲公子愣是完成了手頭上的「巨大工程」,不緊不慢地抽取用手擦了擦,也不回答她的問題。
事實上,尉遲公子也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其實,顧漫紫的話是有帶夸張成分的。
她主要是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驚訝之情,畢竟她還從來沒有見誰吃個雞翅,能夠把雞翅吃成像是法國大餐那樣貴氣十足的。
想起自己的老媽總是數落自己吃頓飯就跟從非洲打戰回來一樣的,顧漫紫的心里有一咪咪的不平衡,然後故意用這麼編排尉遲衍。
但是人沒有理她的主動挑釁啊,人家仍然是將優雅用餐進行到底了呀,顧漫紫也只好悻悻然地離桌了。
待到尉遲衍也吃完以後,顧漫紫主動提出碗筷由她洗,不能白吃白喝了人家的不是?
鑒于顧漫紫同學流過鼻血,勉強也算是半個傷號,尉遲衍沒同意,打發她回去好好休息去了。
臨走前,顧漫紫再三保證,她一定會回請他的,尉遲衍也只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令尉遲衍沒有想到的是,隔天,隔天的隔天,隔天的隔天的隔天,顧漫紫還真的都來按他們家的門鈴了。
毫無例外,每次都是在他準備晚餐的點按響他家門鈴。明明聞到了猜想,卻還熱情地邀請他去吃飯,得知他已經在準備飯菜的時候就眼巴巴地瞅著他。
得,這是在給他下套呢。
尉遲衍也說上自己是個什麼心思。一開始是不知道怎麼拒絕,後來是漸漸地習慣她隔三差五地來蹭飯。
一來二去地,他知道了她有一個從小就關系特好的閨蜜,也知道她有一個相交多年的男友,可是無論是她的閨蜜還是男友,她都不經常聯系。
用現在特別熟悉的網絡用語就是,她是個典型的宅女。
上班,下班,回家。
回到家還要倒騰她的什麼小說,噢,對了,她是一個網絡寫手。他對網絡寫手這個概念不是特別的清楚,只知道相當于人們通俗概念當中的作家。但是她似乎特別反對人們稱呼她為作家。因為在她的心目當中,只有出版過,或者擁有一大票讀者粉絲的大神才算是作家,她勉強也就是個作者。
「你這樣你男朋友不會跑麼?在同一座城市,卻經常大半個月也沒有約一次會。」
這一天顧漫紫月會,下午放假,兩人就在黃昏的陽台,坐在躺椅上,把酒言歡。
此時兩人的革命情誼已有了質的飛躍,尉遲衍也不再像一開始那麼冷冰冰的。
近墨者黑不是。
在和顧漫紫接觸了兩個多月以後,尉遲衍的性格也漸漸地有點往外放方面發展的趨勢了。
對于這種改變,尉遲公子本人是喜聞樂見的,畢竟當初之所以要換做城市,也是抱著想要重新開始,做真正的自己這樣的心態而來。
只是這些年的偽裝深刻到了骨子里,想要改一時之間倒也無從起。
倒是和顧漫紫接觸以後,才慢慢地有了一點一點的轉變,好像身體里某個部分在緩緩地蘇醒。
「嗯?你怎麼知道我們不經常約會的?」
顧漫紫抱著酒瓶坐起身,困惑地看著尉遲衍。
她好像不怎麼經常在他的面前提及子默啊。
「如果你們經常約會,你會三天兩頭的往我這里跑麼?」
尉遲衍斜睨著她。
「呵呵。也是。也是。」
顧漫紫攏了攏發梢,又重新躺回到躺椅上。「我跟你說啊,其實你說的那個他跑不跑的問題,我還真的沒有想過。你是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好。我這脾氣你這幾個月應該也領教過了,真心算不上好。但是他呢,就對我千依百順的,我讓他往東,他就不會往西。子默他啊~是一個很溫柔體貼的人呢。」
喝了酒的緣故,顧漫紫的雙頰紅紅的,微風吹動她的發絲輕輕地飄揚,她不耐煩地將它們再次用食指梳攏到耳後,露出晶瑩白皙的耳廓。
尉遲衍轉移了視線,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晚霞如丹寇般妍麗的天邊,聲音遙遠地好像來自天的另一邊,「男人的溫柔只針對他心愛的女人。他現在愛你,自然對你千依百順,如果有一天不愛了,只怕翻臉起來會比你認識的任何人都還要來得無情。愛情又不是煙草,能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最好在他還當你珍寶的時候,也試著主動填一回煙草,那樣愛情才能夠更加長久下去。」
「喲!難得一次性听你說這麼多的話啊!」
兩人的躺椅是並排而列的,中間隔了張玻璃桌子,上面擺著吃的。
此刻,顧漫紫單手支撐這頭,湊近尉遲衍,眸光揶揄地瞅著尉遲衍,咬著下唇,八卦兮兮地問道,「你戀愛經歷很豐富?」
尉遲衍無語。
他是在提醒她,男人要看得緊一些好嗎?
什麼跟什麼。
伸出食指,將她過于靠近的腦袋給按了回去,尉遲衍又喝了口啤酒。
「其實吧……你說的事情我都懂。只是談戀愛又不是搞特務工作,我懷疑這個,他懷疑那個的。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跟溝通嘛。我信任他,因為他值得我信任。至于煙草論,嘿,你怎麼就知道我沒為這段愛情加過料啊?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來,如此黃昏,偷的浮生半日閑,來,干杯!」
酒杯與酒杯踫撞出清脆的聲音,夕陽下,誰的眼眉如畫,印在了誰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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