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染,你瞧瞧,這是我們這次要保護的對象。」
一小型出租房內,許小婕拿著一疊檔案踹門就走進了書房,一坐到了桌子上後伸手就抽掉了楚輕染手上的筆。
解開檔案袋,將檔案袋遞到她的面前晃了晃,挑眉笑道,「拜托你啊,別再研究那什麼的前列腺炎,性功能障礙了,再研究下去,我怕你雙十年華的就沒男人敢要你了!」
「來來來,你瞧瞧這男人,這稜角分明的臉、這勻稱健碩的身材、長得可真夠有男人味的。」
楚輕染抬起頭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揚起了一抹淺笑,伸手就接過了許小婕遞過來的檔案袋,邊打開檔案邊淡然道,「小婕,你什麼時候改行做媒婆了?從照片上也可以看出別人的身材勻不勻稱?你可別忘了,我們上次保護的目標對象,你看到照片的時候不也說長得帥,結果呢?人家是個Gay,對女人根本不感興趣。」
「啊,輕染,你盡挖人家的傷疤,人家恨你,恨你,恨死你了啦!」許小婕捏著拳作勢在楚輕染的身上捶打著,忽然發現坐在凳子上的人,臉上有些異樣,不由得恢復了正經,「輕染,有什麼問題麼?」
楚輕染揚了揚嘴角,將文件塞回了檔案袋內,搖了搖頭,真沒想到,這次要保護的對象,居然是……他!
呵,還真是有趣,這男人還需要人保護?
中國香港,維多利亞港,五星級大酒店外夜色璀璨迷人,一輛又一輛豪車、軍車從路口駛進了酒店停車場。
今日是「博恆」跨國集團老總裁——顧博,顧老先生的六十大壽的生日宴,顧老作為一位半路從商的退伍軍人,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都極受尊重這位老上將,這次他的六十大壽,政商兩界更是派出了重量級人物出席這次的宴席。
楚輕染將長發簡單的扎成了一個馬尾,身上穿著一件清潔工的藍色制服,帶著口罩,低著頭耳邊別著一副微型的耳機,站在酒店大廳一掩人耳目的拐角處,醋黑的雙眸掃視著四周的一切,密切的注意著身邊往來人物的一舉一動。
有消息稱,有人在黑市上出價一個億聘請了世界第一殺手,在今日取「博恆」現任總裁——顧睿恆的性命。
而她們這次收到的任務就是保護顧睿恆。
那個男人,她可不覺得他需要別人保護,但是這是國際刑警組織派出的任務,反正正值暑假期間,閑著也是閑著,她倒是不介意跑這一趟,權當是旅游了。
更何況,這次接下暗殺顧睿恆的若真是那世界第一殺手,不說是出于任務的原因,就是出于私人原因,她也非來不可,
「輕染,暫未發現目標,你那兒如何了?」許小婕正在酒店對面的大廈內,拿著望眼鏡觀察著情況,身後是三台筆記本電腦,上面清楚的顯示著對面酒店的樓層的情況。
「尚未發現可疑人物。」楚輕染低聲回了一句,低頭推著清潔車朝大廳的對面走了過去,剛走了幾步,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高跟鞋蹬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響,她推著車正欲避開,那人卻突然朝她推著的清潔車撞了過來,之後便是一道刺耳做作的尖叫聲,「哎呀,我的裙子啊,這可是我專門叫人從意大利給我手工制作的裙子啊!」
楚輕染翻了個白眼,真是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幾個極品。
那女人眼見著楚輕染一聲不吭的低著頭站在原地,還以為逮到個好欺負的,想著橫豎不過就是個掃垃圾的,眼瞧著四周聚集在她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頓時冷哼了一聲,驕傲如孔雀般高昂起了那只花枝招展的腦袋,得瑟的顯擺指責道,「你!你知道這我裙子要多少錢嗎?我告訴你,就你這種人,就算做十輩子的清潔工也賠不起我裙子上的一塊布料!」
「哎呀,李小姐,你可是千金大小姐,犯不著和這種低等的打工妹計較。」站那女人身邊的另一只孔雀出了聲,看似是在替楚輕染解圍,但那口吻、那稱呼無不是在奉承那孔雀女,貶低楚輕染。
孔雀女听到同伴的贊揚,虛榮心極度膨脹,笑的更加花孔雀,嫌棄的瞥了楚輕染一眼,自認為大發慈悲的道,「本小姐度量向來是大的,只要你跪下給本小姐磕個頭,本小姐就不和你計較了!」
「……」嘿,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楚輕染不由的揚起了嘴角,若不是此時有特殊任務在身,她還真是沒閑情搭理這種養在溫室里的孔雀女。
「輕染,發生何事了?」許小婕從閉路電視和耳麥中看到了楚輕染那兒的情況,頓時沉眸詢問了聲。
楚輕染在暗中打了個手勢,讓許小婕繼續注意情況,這兒的事,她會處理的,抬起頭就望著那只高傲的孔雀,「小姐,對于你自己撞過來,還血口噴人的行為,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是我有權追加你剛才對我進行的人身攻擊和侮辱。中國是個**制的國家,我想,我並沒有任何理由需要向你道歉,更無理由向你下跪!」
那女人沒料到這看起來和小綿羊一樣的清潔工,居然如此伶牙俐齒。
她說什麼?
她居然說要追究自己的法律責任?
那女人眼瞧著周圍的人朝自己投來了不屑的眼神,從未受過如此恥辱的她,頓時急得不顧形象的就大罵了起來,「你——!你這個低等的小賤人,你說什麼?你說你要告我?你居然要告我?你知道我爹地是誰嗎?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你居然敢告我?」
楚輕染無語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似笑非笑道,「就憑你剛才罵的那三個字,我就有權告你!還有什麼來著?你爸是誰?你爸是誰關我屁事!哦,對了,剛才你身邊這位小姐是說你姓李吧,難不成你爸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李剛?」
「你——!你竟敢說我爹地是……」兩句話就把那女人激的本性全露,抬手就朝楚輕染扇了過去,楚輕染還未躲,一陣勁風撲面而來,那女人的手已經被人給緊緊的捏住了,那力度大的幾乎將那女人的手腕給捏碎。
四周的溫度霎時降低好幾度,空氣凝固,冷冽強勁的氣場壓的人喘不上氣。
楚輕染不知道這男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五年不見,他的臉部輪廓變得越發分明俊朗,渾身散發著男性的荷爾蒙氣息,簡單的往那兒一站,一股無形的壓力迸射而出。
幸好自己的臉上帶著口罩,而且他們已經五年沒見了,他應該是認不出來她的,低著頭朝他彎了彎腰,推著清潔車就朝另一邊走了過去。
他認不出我,他認不出我,他認不出我!
心里默念著,一步兩步三步的朝前移動,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低沉冷漠卻性感至極的嗓音,「等等!」
楚輕染翻了個白眼,沒這麼背吧!
顧睿恆蹙眉,厭惡的甩開了那被他捏的手腕已經月兌了臼的女人,朝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剛才嘲諷楚輕染的兩個女人已經被人帶了下去,她們想求饒、想尖叫的,但卻被一身冷然的顧睿恆給嚇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接過身後保鏢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朝著楚輕染叫了一聲,便向停在了原地的楚輕染那兒走了過去。
不斷靠近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響,听的楚輕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顧睿恆認出來。
顧睿恆十二歲破格被國家級軍校錄取,十四歲進入軍隊,與其父親相比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待他二十歲那年,已經打破了軍隊遺留下來的無數記錄,創造了讓無數軍人膜拜的奇跡,從士兵跨級升為少尉後,短短幾年內,軍餃繼續一升再升,待他半年前從軍隊退伍時已經是史上最年輕的上校,軍隊無人能敵的格斗之王,神槍手。
退伍時年僅二十九,這記錄也是至今無人打破的。
至于他為何退伍,半年過去了,依舊是眾說紛紜,圈內人士最推崇的版本還是,由于顧老提前退休,特地讓顧睿恆回來接管公司。
事實證明,顧睿恆在商業方面的才能也確實是讓人驚詫的,「博恆」到他手上不過半年時間,子公司就已覆蓋了整個東南亞;歐洲、美洲分公司的規模也在以最驚人的速度擴大。
當報紙、雜志、電視、網絡,所有的媒體都將其比作高不可攀的天神,說他是個奇跡的時候,只有拿著筆在男人某個器官上寫寫畫畫的楚輕染在翻白眼。
隨著顧睿恆的靠近,楚輕染的心跳加到了每秒三百下的高速,她低著頭卻已經可以想象他臉上此時的表情,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定然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生疏感,那濃密的劍眉定然緊蹙在一起帶著威嚴冷酷,那高挺的鼻梁定然呈現出流線一般的形狀,那性感的薄唇定然抿成了一條線。
她曾經一度的覺得奇怪,為何她會對這個男人的容貌如此了解,後來想不清楚,便也不再想了。
顧睿恆冷傲嚴肅的凝視著站在原地的楚輕染,明明是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堂,但此時卻靜的如此可怕,沉默的氛圍,讓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當處理完那兩個女人,已經走回來的兩個男人將視線集中到了顧睿恆和楚輕染的身上,一個男人張了張嘴,正欲開口的時候,顧睿恆已經一言不發的將剛才擦拭過的紙巾丟進了楚輕染推著的那輛清潔車上,回頭瞥了那兩個男人一眼,邁著沉穩的步伐就離開了這兒。
楚輕染依舊低著頭,見顧睿恆並未反應,只是丟垃圾,頓時微微松了口氣,直到察覺到還有兩道深究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時,這才轉身推著清潔車離開了這兒。
她可不想沒等到那暗殺顧睿恆的殺手出現,她就先暴露了身份。
酒店大堂內,方才跟在顧睿恆身後的一個男人盯著楚輕染的背影,疑惑的用手肘捅了捅身邊那男人的手臂,「小天,你看那人像不像是小野貓?」
顧雲天眨了眨眼,模著小巧如女孩子一般的下巴,微微一笑道,「阿炎,我們還是快點跟上哥的步伐為好。如果真的是小染,哥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說的也是。」左炎自言自語了一句,眼瞧著顧雲天已經走遠了,急忙追了上去。
不過,除了和小野貓有關的事,他還真是從未見過他家老大顧睿恆親自動手多管閑事的,真的不是小野貓?奇了怪了。